“宝林，您看这蛇行吗？”小桐子问。
“行，行，够生猛，够吓人。”沈亦蘩向他竖起大拇指，小桐子腼腆笑着。
“那，接下来奴才们要怎么做？”小桐子问。
沈亦蘩拿过他买回来的雄黄粉，又让他把蛇袋子捆好，拿到储物室放置好。
她让珊瑚把雄黄粉分成三小包，给他们每人发一包。
“宝林，这是何意？”三人面面相觑，仍然摸不透沈亦蘩的想法。
“你们与郑才林的奴仆们住在一处，晾的衣服必定也在一处吧？沈亦蘩问。
那三人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咱们生活起居都在同一个院子。”
沈亦蘩接着说：“那便是了。今晚，你们把这些雄黄粉洒抹在那几个奴才明日要穿的衣服上面，尤其是腰带，裤管。记住了吗？”
三人频频点头：“记住了，宝林！”
沈亦蘩动了动身子：“剩下一点洒在你们屋子角落里，跟人就说驱逐蛇虫鼠蚁。”
“如此一来，那几个人闻着雄黄的气味入睡，明日起来穿着衣服也不会感到雄黄味刺鼻。”
三人也默默记在心中。
“就这样，便可以了吗？”琥珀好奇道。
“不要急，还差点步骤。”沈亦蘩微笑，“待会慢慢跟你们说，快到时候用膳了，先吃饭。”
正说话间，院门外有人扣门：“奴才给沈宝林送膳。”
小桐子跑着去开门，领进来一个身材矮小，穿着邋遢，其貌不扬的小厮。
琥珀第一个感觉到了不同，小声嘀咕：“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今儿送膳的人就不同以往了，世道真是炎凉。”
以往送膳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内监和丫鬟，如今不知从哪拉了个下等奴才就让送过来了。
那小厮身上一股混着馊味尿臊味，让人远远闻着反胃。
“什么味儿呀，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膳食熏臭了。”一向好脾气的珊瑚皱着眉屏着气说。
那奴才走后，珊瑚、琥珀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依然是五菜一汤。
三荤两素，分别是樱桃肉、干菜蒸肉、熏腊蹄、木耳炒豆芽、茄饼，只是米饭看起来不如先前洁白细软。
“别抱怨了，今后受人冷眼的日子多着呢。”沈亦蘩叹了口气，“有的吃就不错了。”
珊瑚给盛了饭，沈亦蘩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干菜蒸肉，夹起来一看，白花花的纯肥肉。
顿时有点没胃口，勉强咬了炸的金黄的肉皮吃了。
熏腊蹄咸得发苦，两个素菜却没有放盐，淡出水来。
樱桃肉跟干菜蒸肉一样，用的不是五花肉，确实纯肥肉，炖得火候不够，硬邦邦的。
沈亦蘩嚼一口就难受地五官皱成一团，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气得珊瑚、琥珀直跳脚：“这些个挨千刀的，前天见了宝林还点头哈腰，恨不得给宝林提鞋。”
“现在处境艰难了，一个个都变了面孔，争抢着踏上一脚。”
沈亦蘩心里明白，元澈明令要以宝林的份例对待自己。
现在表面上自己享受的确实是宝林的份例，然而在质量上可以动的手脚实在太多了。
换了往日，元澈来的时候可以跟他撒娇，跟他告状，甚至可以用这些难吃的饭菜整蛊他。他必定会给自己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