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把她拉入怀中，居高临下，眉眼染霜：“你应该庆幸，你只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政敌。否则……”
沈亦蘩扬起一个挑衅的眼神：“否则如何？杀了我？”
云淡风轻地推开他，笑得凉薄而讽刺：“我知道。男人的事业是女人不能触碰的。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旋即又正色而笃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是，或许不用那么久的。”
唇角轻轻一勾：“你可以考虑聘我作军师。或许，五年的大业，一年就可以完成。”
元澈看着她跟个说着不着边际玩笑的小孩子一般，不禁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政治斗争，哪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沈亦蘩知道他不当一回事，也不介意，勾魂夺魄地看他一眼：“当然，不是免费的。”
她伸手替他弹了弹肩上的雪屑：“等你如愿以偿一登九五，睥睨河山，我想你讨一件东西，作为奖赏。”
元澈好看的薄唇饶有兴味微微上扬：“什么东西？”
沈亦蘩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猜，我会最想要什么？”
元澈眉心渐渐锁了起来，薄唇紧抿，眼底闪过犹疑。
他以为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母仪天下的后位？
他说不出来，因为他给不起。
沈亦蘩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扇蝴蝶的翅膀，轻盈地半掩住她的明眸里的光彩。
也将那眼眸里上涌的失落，悲凉意味尽数掩去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再抬眼的时候，那双眼睛蕴藏着坚毅，带着野心：“我替你解决最难缠的狐狸，替你扫清一大半的障碍。”
“事情之后，我跟你要三成国土，割地为王。”
什么？割地为王？她？
元澈强忍着大声笑出来的冲动，还是忍不住哑然失笑，伸手揉揉她柔软的乌发：“你啊，脑袋里尽是天真烂漫的念头。真是个孩子。”
沈亦蘩也不反驳，只是稳稳地后退两步，用安静无比的眸子看着他笑。
直到他再也笑不出来，眼神柔和地回视着她。
“你现在不相信是正常的。”沈亦蘩落落从容一笑，“换做谁都不会相信的。我并不打算跟你争辩。”
“无妨，那就事情之后再谈。”完全是冷冷静静谈生意的口吻，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元澈止住了笑，深深蹙着眉峰眯着眼打量眼前亭亭玉立，一脸清傲，不沾红尘的女子。
在他的世界里，她从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如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有那种能力，好像，也不是绝对的不可能。
那么……
“割地为王，真的是你最想要的吗？”
她身上涌动着男儿气魄，眼神里是洞察世事的机敏。跟从前又不一样了。
此刻在他眼前风致嫣然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留恋儿女情长的意味。
沈亦蘩似笑非笑之间拒人于千里：“当然。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的后位没有兴趣。”
“你的皇后之位，大可安心留给出身高贵的王妃姐姐。”
想起了什么，贴心地补充：“当然，皇贵妃，贵妃，我也没有兴趣。你有足够的位置留给善解人意的侧王妃姐姐，还有今后看中的，所有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