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各方的名妓来说,赏金还在其次,吸引她们的是得到这个名号,必定能身价百倍,名扬四海。
然而她们也面临着强大的对手,临江楼的花魁娘子临江仙,已经连续两届拔得头筹了。这在天底下都是头一遭。
所以她才能被称作天下第一花魁。
这份荣耀,是万千妓子眼馋不已的,也都跃跃欲试,想要把临江仙打败,取而代之。
屋子里的男的,竟然是临江楼的对头醉红楼派来的,给了杨莺一大笔银子,让她把自己的脸弄出疹子,再去顶替临江仙参加国色花会。
杨莺收了银子,一口答应。
没想到,竟然无意中撞破了这样的秘密。
沈亦蘩按捺住心头的诧异,不动声色蹑手蹑脚从茅草房离开。
匆匆赶回原本要去的医馆,琥珀正带着包扎着头的洛远,提着药走出来。
“小樱,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担心你!”
洛远茫然看了看沈亦蘩,不解到:“这位兄台堂堂七尺男儿,为何名叫小樱?倒像个娇娘名号。”
琥珀瞪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嘛?取女孩儿名字,好养活!”
沈亦蘩豪不介怀,笑笑道:“走,吃饭去。”
洛远又是一阵推脱,被琥珀伶牙俐齿几句搞定,不由分说拉着到了一家馆子。
点了好几个馆子的拿手小菜,烫了一壶好酒,三人一边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当然,沈亦蘩看似无意的问话中,都在暗暗套这颗痴情种子的话。
“听你一口一个江姑娘,想来,临江仙本命姓江?”沈亦蘩问。
洛远平日都是遭人白眼和嘲笑,难得遇到眼前两位热心肠的人,一时放下了戒心,也不多想,便如实回答:“她本名,江玉儿。”
“五年前一次郊游,我邂逅了她,当真是惊为天人。那时我家境不错,她也只是临江楼的头牌歌姬。我日日去临江楼找她畅谈风月。”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就戴上了面纱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就成了临江楼的老板娘。一直到今日,也未曾再以真面目示人。”
“她原本对我称不上多好,却也彬彬有礼。但后来就越来越冷漠……”
洛远说着,垂着头眼神黯淡了下去。
沈亦蘩在手中转着小酒杯,把所有事情连在一起,却有了想法。这临江仙长年蒙面,还需要找人顶替自己参加国色花会。
难不成,她的脸已经被毁了?
“那,传言中,临江楼背后的主人是丰亲王,可是真的?”
洛远点点头:“以我所知,是真的。”
说话间,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三人起身便要走。邻桌几个商人打扮的人的谈话却引起了沈亦蘩和琥珀的注意。
“听说了没?扶风郡王府被软禁起来了。”
沈亦蘩脚步一僵,挥手跟洛远告别:“你先走吧,我们还有事。”
洛远有礼地告别便走了。沈亦蘩和琥珀重新坐回座位上,继续听他们谈话。
“是啊,不知谁泄露出来一封工部侍郎郑先磊跟凛州刺史陈源的书信,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陈源跟郑先磊一样,是扶风郡王一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