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沈亦蘩摘下了自己的胡子，放下一头青丝，对她说：“我可以替你上台。”
临江仙双瞳骤然一缩：眼前的女子风神超绝，容貌气质竟然如此肖像自己从前的容颜！
最是一双明亮如水的眸子，摄人心魄，跟自己的别无二致。
根本不是杨莺可以比拟的！
时间紧迫，她纵然心乱如麻也来不及细说，只是担忧道：“但是，丰亲王也来了。他会认出来的……”
他也没见过她毁容前的脸，但是跟她的接触也有好几年了，就算不看脸，也是能辨别出来她的吧？
沈亦蘩似乎一眼洞悉了她的心事，一笑：“你确定，他能认出来？”
临江仙一愕，沉默了。
她不确定。这么些年了，她爱慕着他，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回应。
他对她，跟对待其他美人一样，关照有加。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一隅之地。
沈亦蘩笑着说：“要不要打个赌？”
临江仙痴痴看着超然而毫不在乎的元渭，他对沈亦蘩展露的那种笑容，温润带着欣赏。
就跟往日给她的笑，一模一样。他果真辨别不出她来。
这个赌局，是她输了。
熙熙攘攘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临江仙从两届国色花魁，变成了三连冠。
翌日，沈亦蘩被请到了临江楼最高的一层。那里是临江仙的居所，这一层楼装潢华贵，只有几位贴身婢女，楼梯口有十来名护院把守。
一般人没有机会来到这一层楼，只有元渭，或者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
“你，长得跟我，确实太像了。”
临江仙两手扶着沈亦蘩，看着面前的大铜镜里她的容颜。
沈亦蘩说：“是吗？我也想见识一下跟我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江姑娘，可否……”
临江仙眼神一黯，声音低落：“你以为我为何以纱覆面？五年前，我生了一场怪病，脸上的肌肤溃烂。”
“好不容易治好了病，毁了的脸却再也无法恢复。现在，可怖得很。”
“我，早已不是众人心中的绝色佳人……”
沈亦蘩语带歉意：“原来如此，对不起，我不知道……”
临江仙声音轻柔平静：“无妨，我已经不再介怀了。只是，林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凑巧，又愿意帮我？”
沈亦蘩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我……实不相瞒，丰亲王是我年少时起便倾慕之人，可惜他身份高贵，高不可攀……”
“后来，我机缘巧合得知，京城的临江楼是他的产业，便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谁料就撞见了杨莺的事情……”
临江仙诧异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也倾慕丰亲王……”
沈亦蘩饱含深意对视着她：“江姑娘为何要用也字？你……”
临江仙眼眸涌起不可言说的伤痛，迅速垂下眸遮掩：“玉儿确实恋慕王爷多年。可我容颜已毁，不该再做此种念想……”
“经过昨夜一事，我更明白王爷眼里心里都没有我。从此我都不会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