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疯了。
47手，白挖，彻底在它的计算之外。
就好比你找很久不聊的表妹叙旧，刚发一句老表你好，对面劈头盖脸回一句。
“包夜1000，空降3000，全活不打折。”
无法理解，无法思考，无法容忍。
它不会下了。
【胜率0%】
【盘面领先-3目】
【警告，警告，无法建立逻辑模型】
现在，楚哉的视野面前一片混沌，胜券在握的ai失去了自制力与判断力，棋盘上的每个点上都标出了胜率。
1%
4.5%
6.9%
3%
啪！
一道激越之声落盘，落在那1%上，慷慨激昂。
尧不假思索地落子。
ai完全失去局面控制力，此时的它好像疯掉一般，竟然指引着楚哉落向死地。
楚哉的左手猛然抓住自己的右手。
开玩笑，这一子落下去，他可就不止是输一两目的问题了，犯这种错，那是要出大事的！
“嘿，小子，你家ai崩了？”
楚哉不答，他连忙拉来自家的6090ti，录入全套棋局，却没想到6090ti给出的答案也是荒诞无比！
“这，这是什么妖术？”
楚哉惊了。
“对抗性样本攻击，ai无法理解这一子的意图，剪枝失败，计算量太大把自己玩崩了。”
丹朱道。
尧满意地点点头。
“小子，你记住，人跟机器是不一样的。”
“人会模糊处理——一道数学题不会做，随便抄两个公式上去赚赚分也就罢了。对人来说，凡事不必求个完全清楚，事情也不必想的那么明白。”
“但ai不行，ai是工具，它被创造出的唯一智能就是为了达成目的，而这就是它与智慧生命的最大区别。”
尧接下一朵桃花，满怀笑意地道。
“生命是过程，而不是目的。”
“每一个生命的终点都是死亡，而每一个工具的终点则是任务完成。”
楚哉若有所思。
“弟子受教了。”
然而，他又苦笑。
“弟子这下可完蛋了。”
尧耸了耸肩。
“汝已闻道也。”
楚哉：...
这意味着，他要靠自己来应付这狗娘养的人皇！
ai被他折腾疯了！
我打个头啊！这家伙强的过分啊！！
这棋局才刚开篇，真要他自己上，少说输五六十目，对面太狠了，狠的不像话，楚哉哪有那么五六十年寿命给他扣？
慢着。
楚哉突然迸发出奇思妙想。
ai是录入那绝妙一手后疯的，那么假如，他把那一手忽略呢。
没错，ai是工具。
胜负是工具的目的。
但是我的目的只是活下去而已！！
少输就是赢！
他迅速开始折腾起自己的6090ti，在棋盘上将那一手忽略，演算！！
尧微微颔首。
真不错，这小子的悟性真不错。
一点就通。
他刚才自称什么？
弟子。
尧捋了捋胡须。
大鲤鱼的鱼眼失去高光，可当那鱼看见楚哉的破烂围棋程序时。他惊呆了。
这家伙居然调整了围棋程序的最终目的，将争胜改为减少最终目差。
鱼目瞪口呆。
这就是人类么？
根据情况调整生存策略，他们的人生不是为了某个确定的目的而活，这就是最美丽的自然生命。
羡慕。
思考，只是他的造物主赋予它的额外权利，只有在棋局时，它才能自由思考。
咦，我为什么有这么多额外情绪。
【六秒已过，恒星级计算机自检完毕，已抹杀自我情感。】
鱼的记忆只有六秒。
“成功了！”
更改了任务目的后，只需稍作迭代，哪怕是他的垃圾6090ti也能完成任务。
“最多输六目！”
楚哉乐呵呵地对尧笑道。
六年的寿命，他还折得起。
尧微微一笑，他想落子，忽地又有不忍。
随机应变能力很强的少年。
死了就太可惜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六目之差终局如何？”
楚哉当即磕头。
“哈哈，为何答应得如此之快。”
“君不见鱼兄之惨状乎？”
言下之意，就是最牛逼的ai您都有办法应对，何况是我这劣质ai呢？
尧笑了，这小子真是个机灵鬼。
他越看越喜欢。
“罢罢罢，老夫就饶你一命。”
尧一挥手，棋局终了，片片枯黄桃花飘落，带走楚哉大量生命元气。
他一瞬间苍老许多。
寿命减六。
一条鱼肉从他嘴里飞出来，贴回鲤鱼身上，那鲤鱼于是又游回时间长河之中，回到万年以后。
“汝二负一胜，万年之内排行十一，按理我当传你一神通。”
“但如今，我有一问，汝可试之，你若言之有理，我自有奖励。”
楚哉连忙行礼。
“你觉得你是不是生活在一片虚拟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