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过后,段智兴引王重阳师徒至一处石室,王重阳看着要溜走的王纯一,拉住后劲他的衣领轻哼一声,“莫要乱走,一起去。”
段皇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哈哈一笑。“真人,你这,真是便宜占尽啊!”
说罢前面带路,王纯一只能按下去找周伯通玩闹的心思,骂骂咧咧跟在后面。
到一处洞室之外时,段皇爷突然顿住。
“你们且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吩咐四位侍卫后,带着王重阳师徒进入密室。
室内陈设简朴,周遭青石铸成。随着人进入,壁上夜明珠逐一亮起,映出满墙武学图谱。只见壁上刻满了无数小人图形,或立或坐,或出拳或踢腿,姿态各异,小人之中更有斑斑点点的闪光处,如同经脉运行。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图形大多残缺不全,布满了刀剑劈砍的痕迹,许多精妙处已然模糊难辨,尤其是左侧墙壁,虽依稀可辨是指法路数,却已难以连贯。
\"此乃先祖所建练功室。\"段智兴抚摸着石壁道,\"据说是自天山,耗费无数人力原样搬来,原本属于一个世外门派,可惜....\"
王重阳观察墙上武学精要,微微颔首:\"的确可惜,上面武学虽然残缺,但无不精妙绝伦,直指武道之巅,不知这般门派当时是何等惊艳,想必比之少林也不遑多让。\"
“详情已不可考,只知先祖与彼派掌门相交莫逆,义结金兰。那位高人据说亦曾出身少林,一身武功超凡入圣,虽未必敢称天下第一,但当时武林,无人敢言能稳胜于他。”
“哦?那这般高手,怎会?”王重阳看了看墙壁,意有所指。
“这我倒是知道一些,先祖手札记载,那结义兄弟闭关修炼之时,遭门内弟子勾结外人背叛,妻女被杀身亡,贼人强行打开密室,竟将首级掷入闭关密室,致使高人悲愤交集,心神巨震,当场走火入魔,
但贼人低估他的功力,没想到他走火入魔之下,杀心更甚,所有贼人也被杀了个精光,
先祖闻讯赶到之时,只见遍地尸骸,那高人却已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先祖倾力搜寻多年,亦无结果,只能推测,或许……已是心灰意冷,自绝于天山绝壑之中了。”
两人惋惜,感叹少许,走到蒲团上相对盘坐起来,闲聊一会儿后,便开始互换武学心要。
段智兴先诵一阳指口诀:\"气自丹田,上行曲骨,至中极...\"
两人已是宗师,只要说出其中紧要关节,领悟自然极快。
王重阳颔首运气,屈指向一道烛光指出,只听“咻”的一声,烛光应声而灭。
“好,真人这等天赋....世所罕见!”段皇爷拍手笑道。
“不过高屋建瓴而已,皇爷过誉了,接下来我道出先天心法,皇爷请凝神。”
随即开始念出先天功心法口诀:\"先天之气,自涌泉起,过三关...\"
王纯一坐在一旁,凝神静听,特别是先天功,他明明感觉能练,却在运行之时和自己的内力有冲突之处。
一晃三个时辰过去,二人相互提问解答,王纯一也在研究这全真大道歌的进阶心法,不明白之处过多,不知不觉,只觉困倦来袭,恍恍惚惚中睡了过去。
一阵白雾翻涌,
只见一青衣白胡老道在一大青石面前,负手而立。
他心神宁静,身体放松,自然站立。
不多许,老道口唇微动: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说完他身体便动了起来。
口中出声,“窃吃昆仑长生酒”
昆仑山下一清泉,泉中水流万年长。
有人窃吃泉中水,活个长生不老仙。
升降日月任督走,
法天则地,顺应自然。
随着一段一段展示,王纯一半梦半醒之间也跟着练了起来。
段皇爷二人随着他的动作也沉默不说话,安静观看起来。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王纯一忽的睁眼,刚想说话,只觉丹田一空,苦修多年的内力竟消散无踪,脚步一软,便要倒地。
王重阳赶忙上前接住,凝神感知,不可置信道:“咦?”
“怎么了,真人?”
段皇爷看见王重阳表情凝重,不由问道。
“小徒身体出了些问题,内力全然消失。
段皇爷赶忙上前,搭住王纯一脉搏感知起来,“奇也,怪也,脉搏强健有力,毫无虚荣之象,若是散工,必然虚弱,若是.....也不应该。”说罢沉默不言。
“还请皇爷直言。”王重阳听到迟疑,赶忙问道。
“真人莫急,我之所以迟疑,是想到了一门武功,但细想之下,应和令徒无关。”段皇爷安抚,摸了摸胡须,知道王重阳估计不会放过一丝消息,只能继续。
“先祖曾学得一门武功,名为《北冥神功》,此功入门第一要求便是散功,小成之后便能吸纳别人内力成就己身,
传统内力修炼需凝聚丹田,固本培元;北冥神功反其道而行,以「空」为体,化周身穴道为容器,引他人内力为己用。
理念源自《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喻内力如北冥之海,浩瀚无垠。
但纯一的身体应该和散功,被吸都毫无关系的。”
“还有这等奇功,有些.....”涉及别人先祖,王重阳也不好评论。
“魔道是吧,哈哈!所以先祖也没有传下此功。只是纯一这.....”
“师傅,陛下,我感觉身体并无不适,精神更是充沛得紧,说着跳了起来。”
说来也怪,在毫无内力的情况下,跳起来比普通人却高得多,与一些外功好手相当。
段皇爷与王重阳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解。
段皇爷先开口,“真人,纯一是在听闻先天功之后才有此番现象,是否与先天功有关呢?”
“这.....”王重阳也不确定,但觉得这般可能也有,毕竟此功博大精深,又为吕祖所创,有奇迹之处,也有可能。”
想罢吩咐道,“纯一,你且先出去休息,如有不适,立刻回来,我和皇爷再研究研究《先天功》,看下是否功法的问题。
王纯一应诺退出石室,向四个侍卫拱手说道自己可能会再回来后便离开密室,回院路途,虽内力全失,却手脚更为灵敏,只觉五感空前清明,百步外落叶触地之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