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渭问:“我问你,两年前王府里有个叫安若兰的女子,现在人在何处?”
方林很是讶异,那安若兰他也只有一点印象了,两年了王爷都对她没有兴趣,现今却突然问起来。
他暗自在心里抹了一把汗:还好他方林也是有点记性的,不然这王府来来去去的女子跟流水一样,换一般人还真记不住!
“回王爷,奴才记得,当时安若兰被安排到了府里的制衣坊,后来似乎是得罪了您的一房妾室,又被遣到洗衣房。”
“后来奴才也没听到她的消息了。”方林说,“奴才这就召洗衣房的婆子来问!”
召来洗衣房的管事嬷嬷一问,她支吾着说安若兰干活偷懒,被张采女赶出府去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元渭头疼不已,把管事嬷嬷打发退下。
“安若轻姑娘,是太妃娘娘赐给五弟的侧妃。”他问方林,“可知婚期是什么时候?”
方林提醒他:“扶风郡王迎娶侧王妃的日子,就在明日呐,此前奴才有把请柬呈给您的!”
看了看窗外的曙色,已经快天亮了。
旋即改口:“不对,是今日。就在今日!”
元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竹榻上。
等了好久,方林观察着他,几乎怀疑他睡着了,试探着叫了一声“王爷”?
元渭淡淡地说:“替我备一份厚礼,天亮去道贺。”
方林领了命就退下了。室内复又陷入无边的寂静。
他保持姿势一动不动,犹如石雕一般,直到天已大亮。
方林前来禀报,说车马和贺礼都准备好了。
他才站起身来,匆匆洗了把脸,换上靛蓝色蟒袍,迈着大步走到府门外,跨上那匹最爱的棕红色宝马。
此时,元澈的迎娶队伍已经从安府把安若轻接走,正走在淮京最繁华的中安街上。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喧天。元澈一身新郎吉服,骑马缓缓穿街而过。两队侍卫护卫在两侧。
街道两旁人头涌动,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百姓,气氛一派喜庆。
这时,埋伏在百姓中央的平民装束的二三十人突然暴动,从四面八方窜出来,挥着刀剑直奔元澈。
周遭百姓惊慌失措,乱喊乱撞,迎亲队伍一下子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两队侍卫有心营救,却苦于场面混乱,短时间要聚到元澈身边并不容易。
原本走在元澈近处的侍卫与袭击者展开了激烈搏斗,现场一片刀光剑影。
在八抬大红花轿里的安若轻听见了响动,连忙掀开帘子,站在轿子出口向前看去。
陪嫁的晨儿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吓得脸色土灰,哆嗦着手连连把安若轻往轿子里扯。
“小姐!有刺客,有刺客!快进来,不要站在外面,小心被刺伤!”
安若轻暗自留心了一下元澈身旁的形势。
一开始二十来个刺客从四向袭击元澈,引起元澈身边大约六七名佩刀侍卫的反击。
但侍卫毕竟人少,很快落入下风,有刺客乘机砍了元澈骑着的马马腿。那马惨烈地嘶鸣一声,就要发狂。
元澈一蹬马蹬,纵身跃下了马,那马后蹄受伤流血,痛苦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