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乖乖坐回座椅让她搽药油:“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总不至于把自己撞死。”
药油搽好以后,沈亦蘩对他们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一手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一支。一大摞柔软的青丝披散下来。
又让打一盆水过来,往脸上浇了两把,再用帕子把嘴唇上的胭脂擦去,脸色顿时苍白不少。
“这样,够狼狈吗?像死里逃生吗?”
三人纷纷点头:“够,够……”
“像,像……”
“好,那走。咱们找王妃伸冤去!”
不久之后,安远眉耐着性子听着堂下的沈亦蘩哭哭啼啼地诉说了她怎么被关在有毒蜂的屋子里,怎么把芳菲苑的内侍手割伤,怎么被抬走扔到路上……
一五一十诉说了一遍。
“妾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侧王妃,她要如此对妾!”沈亦蘩抽泣着,拭了拭眼角,“王妃可要为妾做主啊!”
“要不是妾的丫鬟们出来寻找,妾就孤零零被人扔在路上,说不定早就……”
“感染风寒了!”
安远眉见她还是这个咋咋呼呼的样子,着实有点迷茫。
这根本不是从前的沈亦蘩啊。那个人淡如兰又古灵精怪,总不按常理出牌的沈亦蘩。
她如今竟看着像第二个吴采女,动不动哭哭啼啼,吵吵嚷嚷让人给主持公道。
莫不是近来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导致性情大变?就说现在,不知怎的又差点遭安若轻的毒手。
着实可怜,不能怪她!
“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安远眉说,“我已经让人去请侧王妃了,看她怎么表态。”
软声安慰:“别哭了,一定给你一个说法就是了!”
安若轻进门便看到这幅场景,装作惊讶:“哎呀,沈妹妹这是怎么了?”
沈亦蘩回头,带着泪痕满脸怨愤瞪着她:“你说呢!”
安若轻身边的晨儿厉声斥责:“不得对侧王妃无礼!”
安若轻娇娇弱弱给安远眉见了礼。安远眉抬手示意,给她赐了座。
“沈宝林说,你要用毒蜂蛰她,这是怎么回事?”
安若轻满脸惊愕,看了看安远眉,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沈亦蘩:“这,这是从何说起啊?”
“恕妾愚昧,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妾何曾用毒蜂蛰沈妹妹来找?”
堆笑对沈亦蘩说,“沈妹妹可是记糊涂了?”
沈亦蘩努起嘴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记糊涂?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方才你说要找我问毒蜘蛛的事情,把我一个人召了过去。才一进门,你的奴才就把我往房间里推,还要把门锁死。”
“我觉得不对劲,就过去阻止,推搡之中还划伤了你一个内侍的手!”
“结果你们人多势众,还是把我关在了屋子里,然后有人从屋顶掀开瓦片往里面扔蜜蜂!”
“妾想,那肯定是有毒的蜜蜂。”沈亦蘩假装情绪激动地控诉着,伸出白皙的食指指向安若轻,“你为何要害我!”
安若轻看着对方衣衫狼狈,怒火冲冲的样子,笑得云淡风轻:“沈妹妹莫要激动,方才我午睡起来,便派人叫你来,确实有些话要问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