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程咬金平日里虎头虎脑的一副憨憨模样。
但整个长安城，活得最通透的人估计就是他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两个足智多谋的智者，都不一定有他精明通透。
他一眼就看出来，李云智今晚除了吃饭，绝对还有别的事情。
“嘿嘿，果然，要论这长安城里，活得最精明通透的人，非得是程伯伯你莫属了！”
“嗬！九皇子你可别吹我彩虹屁了，这一招对皇帝陛下才有用，对俺老程。”程咬金摆了摆手，“没用！你还是有什么话直说吧，你知道俺老程不吃这墨迹的一套。”
这时候，程咬金虽然没喝醉，但是也有些上头微醺了，什么话也都敢说了一些。
左右也没旁人，于是李云智也放开了说。
“程伯伯，实不相瞒，如今我手上，有一笔生意，想找个合伙人，你可有兴趣？”
“做生意？九皇子，你看俺老程我，像是会做生意的人吗？”
程咬金憨厚一笑。
眼中却闪着精光。
这长安城，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实际上背地里波涛汹涌得厉害，很多浑水程咬金可不愿意蹚。
“是不是，这我可说了不算，这还要看程伯伯你自己的意思。”
“不过程伯伯，我敢保证我说的这个生意，你一定感兴趣！并且，整个长安城，除了你，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跟我合伙做这一笔生意了！”
“你也先别着急着拒绝我，你不妨先听听我说的是哪门子的生意，了解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嘛！反正我也不会逼你交钱，对不对？”
李云智冲程咬金笑着挑挑眉。
程咬金一看他这表情，心中疑惑，难道这还是什么不得了的生意？
“九皇子且说说看？不对，你先告诉我，你想做的是哪方面的生意？”
“米粮生意！我想要垄断整个长安城，不！是整个天下的米粮生意！”
“什么？!”
程咬金直接一个趔趄，酒意似乎突然冲向脑子，差点没稳住要从椅子上栽下来。
“叮！获得程咬金的惊讶，淘气积分加233！”
不是他大惊小怪，主要是，李云智说的这门子生意，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常人根本不敢想象！
“九皇子，你莫不是喝多上头了，在跟我开玩笑吧？”
“程伯伯，你说呢？”李云智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浅淡却透着认真和坚毅。
他的反应告诉程咬金，他没有在开玩笑，而且非常认真。
程咬金沉默着，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紧抿着唇，脸色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半晌后，他才幽幽开口，“九皇子殿下，你可知道，如今大唐境内的米粮市场，都掌握在谁的手里？”
李云智不假思索的坚定回答道，“五姓七望！”
“没错，正是五姓七望，尤其是清河崔氏，他们几乎垄断了整片市场！毫无疑问，他们是整个大唐最有钱的势力，就连陛下....像是遇到了如今的情况，天灾，需要赈灾，朝廷没有粮食的时候，都得扯下面子，忍气吞声的跟五姓七望借粮！”
程咬金眼中认真，“可想而知，这片市场已经非常成熟，并且牢牢地掌握在他们手里，并不是我们说，想要垄断，就能垄断的！这完全无异于从别的狼王口中抢夺粮食！”
“其困难程度，不用我说，九皇子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李云智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着喉咙，片刻后回甘。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其中的利害，所以我更加坚定，这块肉，我势必要从五姓七望口中抢来！”
程咬金：“....”
又是一阵沉默。
“殿下，你可是为了李氏商铺，和那啥王掌柜一事？”
“是也不是。”
李云智往后一靠，放松身体，脸色却依旧认真，“五姓七望，世家的势力，自古以来就是所有帝王的心头大忌！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世家，只为钱财名利权利，从不在乎天下苍生，我行我素！”
“想必程伯伯你也知道，这些世家的实力，对一个朝代的影响有多深！就连我那便宜老爹李世民，对他们都多加忌惮。世家一日不除，王朝一日不得安定！”
这句话，就犹如一颗石子掉落在平静的湖面，溅起了层层涟漪。
程咬金心中一震，看向李云智，“所以九皇子，你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铲除世家的势力？”
李云智坦然承认，“没错。”
“这些跳梁小丑，在历史的长河中蹦跶的已经够久了，我觉得是时候该让他们倒台了。”
“我说的垄断米粮市场，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会从各个方面，逐个打击支撑他们的核心力量！逐一将他们的势力瓦解殆尽！”
说话时，他眼中坚毅不拔的光芒，让程咬金心头狠狠一震。
他知道，李云智这时候是认真的！
而且他是下定了决心的！
程咬金虽然出身山匪，但他也胸怀大志，是一个好男儿。
自从拜在李世民麾下，他的毕生梦想也不再是占山为王，吃香的喝辣的。
而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为天下苍生去战！
世家势力，就像是一只毒虫，杀不掉，只能留着犯恶心。
跟在李世民身边这么久，他自然知道世家势力的危害。
更何况，他跟清河崔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打从心里想要铲除掉他们。
要说整个朝廷上，除了李二，就是他了。
不过虽然李云智这一番话，说的他热血沸腾，但他也还没冲动到立刻应下的地步。
而是难得理智的反问，“逐一击打这个法子确实是对的，只有击中了他们的要害，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一并铲除，只是九皇子，这些事情可不能光说不练，你总得有个办法吧？”
李云智咧嘴一笑，看程咬金这态度就知道有戏，于是他立刻说，“程伯伯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了？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我肯定就有办法，先说这第一步。”
“这第一步，我打算先给清河崔氏一点教训，那就是抢了他们口中这块肉，夺了他们垄断市场的权力！市场只有全部拿在我手上，咱才有说话的权利，日后朝廷也不必再为一点点粮食，低声下气的去求人。”
程咬金问，“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