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长河，好像在不停地走。
四周似乎十分的安静，恍惚间，她闻到了很熟悉的雪松清香。
那是……
楚屿身上的香味。
“妯妯。”
好似从远古传来的呼唤，带着轻声地呢喃，无端的撩拨着她的心弦。
姜妯忽然的睁开了眼睛，她蹙着眉头，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里是，神狱
这个地方，姜妯看了三万多年，早已经熟悉万分了。
“妯妯。”
不是幻听，真的是楚屿的声音。
姜妯顿住了，她有些僵硬的回头，看到身后的青年，她的瞳珠蓦然的收缩着，似乎慌乱，又似乎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的，又紧紧的抿住了唇瓣，将自己乔装的十分的平静。
“楚屿。”她的声线听上去很是平淡。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雪衫青年，长发乌黑，眉眼清隽如山水画，眉心中有一点嫣红的朱砂，为这圣洁的雪色添了几分艳丽。
可他的眼眸情绪十分的寡淡，如神明般，无悲无喜的看淡世间万物。
淡雅又矜贵的神邸，浅抬着浓密纤长的羽睫，浅金色的瞳珠如美好圣洁的阳光般，好似承载着圣人的希望。
他的情绪很淡，雪白的长指淡淡的敛着袖口，“妯妯，许久未见了。”
姜妯看着眼前早已经深入骨髓记忆里的人，掩盖住眼底翻滚的情绪，她轻笑着，笑意慵懒：“是啊，三万年未见了呢。我听他们说，你历劫去了？”
“……嗯”楚屿的眉眼忽然动了下，嫣红的唇瓣微抿着，波澜不惊的颔首了下。
“哦，是吗。那祝你历劫顺利呢。”姜妯扯着嘴角，似乎不以为意的随口说了句。
眼前人眉眼清隽的看着她，嗓音和煦温柔：“妯妯，历劫中小位面的记忆，我也有。”
所以，不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女孩的神情倏地的就顿住了，她的视线和楚屿平静的眸光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掩藏住心底的尴尬：“是……是吗……”
那她在小位面对碎片做的事情，她岂不是都知道了……不论坏的，还是好的……
神明的眼眸温润平静，姜妯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情绪，只听到他浅浅的颔首着“嗯”了一声，无波无澜的。
姜妯还在那等着楚屿继续说话，却没想到就这样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她舔着略显干涸的唇瓣，为自己内心感到的窘迫和尴尬感到懊悔。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我承认，在小位面里，做的那些事情，是我的不对。你要是觉得被我占了便宜，感到不满，你就直说。不要站在那里不说话，三万年了，你还是个话不多的哑巴吗？”
姜妯沉着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对着楚屿说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妯的错觉，她看到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楚屿的神情好似变了变，但转瞬即逝的，姜妯还来不及琢磨那一抹情绪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