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名义夫妻
宋舒月面色冷然，眸子紧盯着烟雨阁母子俩。
“大姑娘，你如今虽嫁到王府，可终究是宋家的女儿，在这府里终究还是老爷做主的，你如此嚣张跋扈，就不怕你父亲回来训斥你吗？！”
李含蕊正了正色，不由斥责道。
话音刚落，宋舒月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
宋舒月弯唇一笑，不等身后人出声斥责，便先发制人道：“李夫人，这府里的确是父亲做主，宋家一路到如今不容易，你一介妾室，却想把女儿嫁到东宫去！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满朝文武及京城百姓如何看父亲？届时大家岂不是要说父亲攀附权贵抱上了太子的大腿？”
李含蕊一怔。
这死丫头口齿什么时候如此伶俐了。
“老爷……”看到宋阔闻走近，李含蕊连忙委屈的行了个礼，一抬起头来，眼眶中盈盈含泪，实在惹人怜爱，“妾并无此意，老爷明鉴。”
宋舒月也跟着转身行了一礼：“父亲大人。”
“嗯。”宋阔闻应了声，抬头看向宋舒月的眸子微冷，“舒月，你如今得势，可也不应在娘家如此撒泼，带着几个下仆在院内搜查一般，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李夫人赔个不是！”
宋舒月不由得冷笑，转头直视宋阔闻。
原先的宋舒月或许会委曲求全，但她不会。
“父亲，您日后是要登阁拜相之人，官场之上这些年也是谨慎小心才走到这一步，若是被御史参奏宠妾灭妻嫡庶颠倒，不知皇上会如何看父亲？父亲日后还想安然从礼部升迁吗？”
这话正好打在宋阔闻七寸上，他哑了哑声，不由有些理亏，可是瞧着从前温柔听话的女儿如今竟如此嚣张跋扈，胸中又不由得涌出怒火。
“为父向来赏罚分明，你母亲自私善妒理应小惩大诫！怎么，难道你以为嫁入凌王府为父便不敢教训你了吗？！”
说着，宋阔闻的巴掌便朝着宋舒月打了过来。
宋舒月眼眶微红，脊背挺直迎向他的巴掌。
“宋大人！”
身后一声厉喝，宋阔闻的手生生停在半空，回头一看，陆承言快步走进院里，站在了宋舒月身前。
“不知舒月犯了什么过错，竟惹得岳父动起手来，不如将事情放在明面上说清楚，也让本王听听，究竟谁对谁错。”
宋阔闻神色微怔，连忙道：“不过是后院杂事，就不劳王爷挂心了。”
“前几日本王进宫，父皇方才对本王提及，朝臣升迁、政绩考核，要将亲眷家务杂事诸多一一考虑在内，若是百官在外正气凛然，回府却苛待妻女，传出去岂非丢父皇的脸？岳父以为此举如何？”
陆承言说着，眸光澄明，落在宋阔闻脸上。
宋阔闻面色变了几变，颇有几分尴尬迎合的笑了笑。
“王爷所言甚是，下官也以为此举甚好。”
“礼部掌管五礼仪制，岳父又在礼部任职，想必是最懂得嫡庶妻妾正统为大，想来定不会犯此错误。”
“是是是。”宋阔闻连忙应下，一句疑议也不敢有。
府内的对牌钥匙重新回到了周语瑛手里，宋阔闻原本安排了席面招待，宋舒月吃不下去，只回去安抚了周语瑛几句，便同陆承言离开了宋府。
回府的马车上，陆承言始终抿唇一言不发。
“王爷今日怎么来宋府了？”
“本王以为你……”
她匆匆出门，他还以为她打定主意和离要搬回娘家。
“你当真铁了心要同本王和离？”
宋舒月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本王可以与你和离。”沉默片刻，陆承言似乎做出了决定，“只是不是现在。皇祖母身体日益垂弱，她尤其惦念我这个孙儿，只盼望我能一家和美，如今你救了她，她对你更是万分满意，我不想再惹她伤心难过。”
宋舒月眼睫轻颤，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同她做名义夫妻。
“待皇祖母安逝后，本王会放你自由。在此之前，凌王府永远是你的后盾，本王亦会护住你。”
宋舒月沉下眼，思虑了片刻。
纵然她不想维持这桩婚事，如今宋府诸事杂乱，母亲难以立足，她若贸然和离回去，于她亦是雪上加霜。
她也需要凌王府这个跳板在禁卫司立足。
各为其利，也是笔不错的生意。
“我答应王爷，只是王爷要先将和离书交给我。”
闻言，陆承言的眸子微微闪烁，浮上了些失落和隐隐的恼意。
“本王就如此不堪，让你迫不及待的想同我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