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如今无家可归,看着茫茫的人海,她心中仇恨虽深,但更多的却是无措和茫然,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今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小姐,是您么?”
就在此时,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声音之中还带着激动之意。
“你是?”看着眼前的人,阎香雪一脸的诧异?
“真的是小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听到阎香雪的回答,那人拉着阎香雪拐进一处僻静之所,便掀开罩纱激动的说道,“小姐,我叫做阎辉,是老爷曾经的旧部,知道您的事情之后,就来找您了。”
“你当真是我爹的旧部?我怎么不知道?”看着眼前年不过二五六的青年人,阎香雪脸上带着戒备之色。
“小姐,是真的,所以我这才来找你的,老爷虽然死了,但他还有很多旧部并没有被杀死,所以我需要您出面组织起所有的人为老爷报仇啊!”
阎辉一脸愤怒的说道,“老爷死的太惨了,等为老爷安葬过后,我打算为老爷报仇,可是没有阎家的主人,我人微言轻命令不了他们,所以需要小姐帮助我啊。”
“真的,你真的要为父亲报仇?”闻言,阎香雪立时激动的说道。
“是的,我一定要让那些害了老爷的人付出代价。”
阎辉红着眼睛点头,“我的命是老爷救的,老爷被那些该死的人害死,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就算无法杀了狗皇帝,也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阎香雪突然就想到了慕容旭,想到沈碧沁。
这或许,是她抢回慕容旭的好机会!
“好,我和你走。”于是,阎香雪毫不犹豫的点头。
“真是太好了,我立刻就带小姐去找他们。”阎辉一听,立时喜出望外,“我就知道,小姐一定会愿意的。”
阎松被正法,阎家所有人都杀,阎党被连根拔起,一个不剩。
朝堂大权重新回归皇帝的手中,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让沈守义认祖归宗。
先是进行的血脉的测评,之后又有玉佩和沈老太的作证,沈守义的身份便得到了确认,的确是皇帝的亲生血脉。
这突然出现的皇子打了一众大臣个措手不及,当初阎松虽然知道沈守义的存在,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将这个消息给隐瞒了,加上皇帝这边保密工作也做的非常好,因此并无人知道沈守义的身份,这也让各党派的大臣连通知那些藩王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让沈守义顺利的认祖归宗,成为了皇太子,改回原名朱英雄,并且在三日之后登基继位。
而见证了所有事情的沈老太早已经吓呆了,她没有想到,当年被她万分苛待的孩子居然会是皇子,而且还成为了太子,未来的皇帝!
想到当年她对沈守义所做的一切,沈老突然觉得一阵的庆幸,沈守义没有对她追究,已经是很仁慈了。
可是她又如何知道,如今的她已没有了最后的利用价值,等回到沈家村之后,沈碧沁将不会再让人给予她任何的帮助和关照,是生是死,都要看她自己了。
沈守礼最终也不会逃过法律的制裁,所以,没有子女在身边的她,往后到死,都要独自一人孤独终老了!
三日后,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不过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尊敬,最终决定逾年改元,年号依旧是建乐。
因为沈致远还没来到京城,所以两位皇子尚不封王,至于三个女儿,沈碧玉、沈碧雪和沈碧沁均被封为公主,入金册,一曰南康公主,一曰南宁公主,一曰南安公主。
众人最震惊不是因为老皇帝突然有了儿子,而是沈碧沁这个原本在他们眼中身世配不上慕容旭的农女在一夜直接成了最尊贵的公主,其身份更是在慕容旭之上。
至此,众人对沈碧沁便只剩下羡慕和祝福,再无任何微词,反而是觉得慕容旭特别的有福气,居然有先见之明,一件就相中了未来的公主。
两人这段感情,特别是之前在漳州府并肩作战的事情更是被说书人编成各种段子,广为流传。
至于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藩王们,知道新帝登记才得到消息,然而此时已经完了,特别知道成为皇帝的人居然是沈守义之后,更是全都乖巧的歇了所有心情。
不论如何,单单一个慕容旭在,他们就不敢妄动了,更何况沈守义在民间的声望极高,特别是在他登基之后,很多民间的暴动也随之平息,如此一来,新帝的声望愈盛,在无人敢多说什么了。
而冯老,则是接替了阎松的位置成为了内阁首辅,位极人臣,实现了他毕生最大的心愿。
新帝登基之后,太上皇由于需要调养身体,便住进了洪庆宫,而太妃们也都随同入住了这里。
至于季思翎,此时正和沈碧沁一同坐马车,在前往北镇抚司诏狱的路上。
阎松一被问斩,季思翎当年的案子便立刻被重新审理,最终的结果是阎美人与人私通,为了不被发现才刻意陷害季思翎。
阎美人被判了绞刑,季思翎归还了清白,并且皇帝应了她的要求,放她出宫。
季思翎无罪,那当年被连累的季世维自然也没了责任,今日便是他被放出诏狱的日子。
当年季世维会受罪,说到底也是因为他们朱家的事,因此这次沈碧沁代表皇室亲自前来接他。
诏狱恶名远扬,自然就成了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因此这个巷子分外的清冷,基本见不到人影。
方才还是闹市,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这让不得不让沈碧沁感叹,锦衣卫的凶名着实是深入人心!
诏狱的大门被打开,季世维一身囚服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强烈的光线照射而下,打在季世维沧桑的脸上,令他不由伸手挡在眼前,缓了半晌才逐渐适应这许久未见的阳光。
“两年了,终于是出来了。”
看着外面清新澄澈的一切,季世维只觉得自己恍若梦中,他从没想过,入了诏狱之后还会有出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