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医院的走廊里比较安静，这个时间，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经休息了。
我和圆圆站在电梯口，医护人员见状也没有上前询问。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们便走了进去。
“哥哥，去哪？”
“四楼。”
圆圆很是乖巧的按下了四层的按键，随之电梯门关闭，缓缓下降。
“你把手放进我的背包里。”
圆圆愣了两秒，随之将手掌放进了背包当中。
“往左。”
圆圆的手指按在了一沓符纸上。
左面第五张，将那张符纸拿出来，放到我的手心里。
圆圆心中默数，然后将一张符纸抽了出来。
紧接着，圆圆便将符纸塞到了我的手心里。
完成的一瞬间，我的手中便燃起了一道蓝色的火苗，符纸也化成了灰烬。
“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圆圆看着这奇特的一幕，有些好奇：“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个本事？”
“真的想学？”
“那是当然。”
圆圆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副期待的模样。
“想要使用符篆，必须要有根基的支撑，所谓的根基，可能是北方马家，南方茅家，道家，也可以是一些小门小派的分支。”
“就拿我来说，我是出马先生，本身就有着堂口根基的支撑，可以说，这种根基是一种认可，在得到这个认可的前提下，才能发挥出作用，从而发动符篆，术法，以及其他种种。”
“刚才我说的是第一步，也是必要的一个环节，相当于一个门槛，进门之后，能发挥多少的本领，就要看自己的努力，天分，摸索以及机遇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可以让帮你加入我的堂口。”
圆圆听的是云里雾里，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不停的点头，就是她最好的答复。
“哥哥，是不是我加入了你的堂口，我就是你的徒弟了？”
“可以这么说。”
其实北方马家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师徒区分，这一点和南方那头有着很大的区别。
进了北方马家的堂口，都是出马弟子。
真正意义上的师徒，是有资历的出马先生，交给弟子一些经验，窍门。
好比鳞庄的刘瞎子，我称之为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至于圆圆，我没从她身上看到什么天分，她也没有特殊的命格，完全的是合我胃口罢了。
所以有这么一个小徒弟，倒也是一种乐趣，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很乖巧，顺从，能帮助我一些事情。
“好耶！”
圆圆激动的欢呼起来，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
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圆圆狐疑的看着门口的身影，下意识的侧过身子，给眼前的老婆婆让了个位置。
老婆婆身着黑色的棉袄，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她的脚上穿着一个布鞋，和整体的穿搭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老婆婆没有动作，圆圆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老人家点着脚尖，整个脚掌的大部分都没有接触到地面，悬在半空当中。
圆圆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她呼吸有些急促，转头看着我。
“哥哥，不会是……”
我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耐心的等着圆圆的反应。
“姑娘……”
就在这时，老婆婆声音阴冷的开口问道：“你可不可以扶我一把？”
“鬼这个东西，很喜欢求人，你开了阴眼，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会看到这些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些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就会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走出电梯，正对着不知所措的圆圆，继续说道：“帮助鬼，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遇到这种情况，就设想一下，假如你看不见她，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帮助圆圆，只是告诉她一些应对的办法。
听到我的话之后，圆圆吞了口口水，微微低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从老婆婆身旁的缝隙中走了出来。
刚走出门口，我便用膝盖将圆圆重新顶到了电梯当中。
“假如你看不见的话，会给她让路吗？”
“重来！”
圆圆紧紧地闭着双眼，声音抬高了很多，慌乱的问道：“哥哥，你该不会让我穿过它的身体吧！”
“睁开眼睛，走出来。”
圆圆吓得不轻，和在废弃学校的时候判若两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天壤之别的差距，其实也并不难理解。
在废弃学校的时候，圆圆也怕，而且怕到要死。
但那个时候，她没得选择，只能将希望放在我的身上，再被我癫狂的感染下，这丫头的疯疯癫癫，也被彻底挖掘出来。
在算上那个时候圆圆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清楚，所以也就坦然面对了，完全取决于她不得不这么做的前提下。
可现在不同，圆圆没有生命安危，完全是要主动面对这些鬼魂，一时间，她和绝大部分人一样，肯定难以接受。
“如果你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是乖乖回家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别想着成为我的徒弟。”
“谁说的！”
圆圆在我语言的刺激下，猛地睁开了双眼，直视着面前的老婆婆。
就在这时，老婆婆也抬起了头。
这一刻，圆圆内心彻底崩溃。
只见老人家的面庞，伴随着青光，她的脸颊满是褶皱，虽然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但这种感觉，足以让圆圆胆战心惊。
“啊！”
圆圆冲了出来，穿过了老人家的身体。
就在圆圆以为她做到了的同时，我的膝盖再次将她顶了回去。
“一步步的走出来，一边看着她一边走。”
“你疯了啊！”
圆圆双腿发软，甚至连走路是什么感觉都已经忘记。
我面色冰冷，声音毋庸置疑的说道：“最后一次机会，要不然，我让这老太太，和你一同关在电梯里面。”
“别，别！”
圆圆知道我的脾气，也清楚我绝不是开玩笑。
长痛不如短痛，圆圆可不想跟这个老家伙同处封闭的空间，那样非得给她吓死不可。
只见圆圆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随之，一步步的走了出来。
虽然我还是不太满意，但能做到这一点，足以证明圆圆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我不会夸赞她，因为吃阴间饭，每一个夸赞，都可能成为她下一次丧命的元凶。
穿过老婆婆之后，圆圆身体颤抖的厉害，她不敢回头，心有余悸的问道：“可以了吗哥哥？”
“说说，在你穿过老人家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啊？”
圆圆没想到还有问题等待着她。
只见这丫头尽可能的让自己平稳下来，努力的回忆着刚才的感觉。
对于这个问题，圆圆很重视，她心里清楚，若是答不上来，我这个变态绝对会让她从来一次。
“有点凉意！”
圆圆思绪片刻后回答道：“就在我穿过它的时候，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没错。”
我点了点头，解释道：“你看的见鬼，所以你在穿过它的时候感觉到了凉意。”
“假如你看不见，也会有这种感觉，想一下，你在这之前，平时走路的时候有没有脊背发凉，哆嗦一下的感觉。”
圆圆用力的点了点头：“哥哥的意思是，我们平时也会和鬼打个照面，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没错。”
我迈动着脚步，朝着走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每个人身上都有阴气和阳气，大部分人触碰到鬼和吃饭一样正常，之前我说过，人的肩头各有两把火，大多数的时候，鬼魂都会躲着那两把火，不会轻易的触碰。”
“这个世界上，鬼魂数不胜数，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如果不是阴阳失衡，身体虚弱，时运不佳之人，一般不会被鬼魂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