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鬼市，
在刘璃眼中仿佛是一个霸道总裁脱下了西装，扯开了衬衫，
露出常年泡在健身房才能练出来的，线条优美的肌肉。
什么切割黑暗，划分出一片片白昼的高功率灯盏；
什么男女老少皆有，吆喝声不断地摊主；
什么玲琅满目的古玩、工艺品、杂物、破烂……
这些原本在刘璃眼中的“西装”、“衬衫”全部失去了存在感，
她只看到了“气”。
一缕缕颜色各异，浓淡不同的气，
在成片成片地纠缠在一起，不住地升腾而起。
风流眼中，看到了风流气。
那是一个个在各自领域，各自时代，登峰造极，冠盖一时的人才，他们的一身才气、灵感、苦难、华彩所汇聚，所凝练而成的气。
这些气，本当随着那些人中龙凤的逝去而消逝，偏偏凝结在了古玩字画上，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现在，在风流眼的加持下，刘璃真切地看到了“它们”。
就是……
“呃……”
刘璃揉了揉眼睛，干呕了一声，不再那么专注凝视，眼前的异象才缓缓地消散。
又是灯光耀眼，还是摊主吆喝，仍然看家、买家穿梭，古玩、杂物们在摊位上各自毫不起眼。
“舒服多了。”
刘璃长出了一口气。
刚刚惊鸿一瞥间，弄明白了什么叫风流气，临时拥有的风流眼又是什么东西？
但那一瞬间的眩晕与恶心，就跟坐车在盘上公路上，滴溜溜地转了一百多个圈一样样的。
“众生相，原来是这样……”
“牛掰pLUS！”
刘璃心中满是憧憬。
想到日后完成任务链，随时可以切换成众生相中的任何一相，拥有着该众生相对应的领域最巅峰的能力，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特长。
恰如此时在她眼眶里面的风流眼。
那就是对古玩、文物、文化，钻研精深实践到了某个极高的地步后，其本能直觉等等衍生出来的一种能力。
刘璃还在心潮起伏呢，直播间里的水友们不干了，有打趣的，有吐槽的，有激将的……
如果把刘璃活生生地扔进直播间，用不了一秒钟，就会被弹幕给活埋了。
刘璃只是拿起挂在胸前的matex3看了一眼，瞬间就被密密麻麻的弹幕激起了ptSd，回忆起了刚刚过度使用风流眼天旋地转般的感觉……
……
“居然不是午夜丧葬直播？差评！”
“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我还带了女朋友一起到家里看直播，早知道不是丧葬直播，不如看恐怖片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发现大家口味都挺重诶，就没人跟我一样好奇都这个点了，居然还有摆摊的，人还辣么多？”
“好奇+1。”
“好奇+2。”
“……”
刘璃无视了那些企图拿午夜直播当成恐怖片，好吓得小姑娘往怀里钻的臭男人，对着其他正经水友解释道：
“这里是金山鬼市，所谓鬼市，其实就是早市。”
“早市一般在日出开始前就开始摆摊，就开始进行，那时候天还没亮，买卖的人穿行在市场，就跟鬼影重重一样，便被人叫做鬼市。”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鬼市这种类似西方跳蚤市场的市场模式，慢慢地开始衍变成交易各种违禁的东西，比如特殊时代的粮食、肉制品；新世纪前的走私物品，以及，我们今天来的重点——古玩。”
“鬼市这种老习俗，现在魔都只有两个地方还保留着，一个是这里金山鬼市，一个是藏宝楼，就是以前的工艺品市场，老魔都人应该都知道的。”
刘璃大致介绍了一遍，便切回了今天的主题：
“今天我来开一场特殊的直播。”
“因为金山鬼市即将被取缔了的原因，在这最后狂欢里，金山鬼市的营业时间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早市而是从0点就开始，一直持续到明天的这个时候。”
“趁着这最后的时间，我开一次直播，大家跟着我一起，用一天的时间捡捡漏，看看能不能发个财。”
刘璃心里有点小虚虚的，不敢把任务目标直接说出来，当成自己的目标在直播间吹嘘。
十万倍是什么概念？
一百块，变成一千万？
这个完成不了的好不？
刘璃一点都不想看自己脸都被人抽肿了的样子。
稳一手，不要浪。
她觉得已经很稳了，直播间里的水友们却不这么认为，全都认为她浪死了……
……
“琉璃姐姐该不是被方浪那个划船都不用桨的家伙传染了吧，浪死了。”
“就是，捡漏？送菜还差不多。”
“这叫老鼠非要给老猫挂铃铛，我看到老虎就是一个滑铲……”
“夜宵够了，撑了，求不送。”
也并正经人，一板正经地劝告：
“琉璃，听哥一句劝，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捡漏啊，你没看马未都，他捡漏不是在国外，就认识在30年前的九十年代，现在地摊上还有古玩？”
“喂喂喂，大家为什么都看衰啊，说不定琉璃姐姐运气好呢？”
“沙雕啊，这是运气的问题吗？地摊上的东西搞不好喊是商周的，其实全是上周的，怎么捡漏？”
“散了散了，还不如睡觉去。”
“琉璃姐姐多不容易啊，半夜带你们逛街，逛市场，你们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市场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去海边逛逛呢。”
“说去海边逛的那一位，海边有沙雕吗，没有吧？
你看这，摊位前逛来逛去，扫码付钱的，全是，各式各样的。”
“……”
刘璃都看乐了。
这届网友果然是有才的。
学废了。
她没有计较网友的调侃，毕竟她魔都琉璃大名鼎鼎，在粉丝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调侃的有，玩梗的有，但要说冷嘲热讽的，出言辱骂的，她还真美看到。
直播间的人气也说明了这一点。
这才几分钟时间，观看直播的人就直线上升，那些人嘴巴里说着散了散了，身体却是很诚实地守在直播间里。
至于目的是看刘璃捡漏，还是被捡漏，
那就不好说喽。
“大家看好了，我的余额里只剩下100块了，全部身家，梭哈了。”
刘璃迈步走向了一处不起眼的摊位，
之前在风流眼望气的时候，她似乎在那个摊位上看到了点什么。
“24个小时之内，捡不到漏，
我不吃不喝，跑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