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石桌前。
适应许久，方清雪总算习惯了那阵疼痛。
毫无血色的精致脸蛋，转头望向林落，直勾勾的盯着他。
却没有着急开口，气氛逐渐凝滞。
身旁的方清薇，还想说些什么。
很快被当前的诡异氛围感染。
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
沉默坐在那儿，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其中最为煎熬的，莫过于林落！
在忍受方清薇好奇视线的同时，另一侧的方清雪，眼中仿佛能放出刀子，将他扎的千疮百孔。
关键是，他还不敢反驳。
望着方清雪那惨白的脸色，想起昨晚自己如禽兽般作践她。
再多刀子，林落也只能硬挨下来。
“清...”
“林公子。”方清雪开口。
言语之中，听不出明显的情绪变化。
一如她之前的冰冷模样。
可是。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林落总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怪异。
看似冷漠决绝的外表，实则为了掩饰那火热的内心。
就像深爱的两夫妻，在吵架冷战时的状态。
当然，这只是猜想而已。
毕竟没法从方清雪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林落也不敢妄下定论。
“你...您说。”他笑着低了低头，以凸显目前的卑微地位。
方清雪依旧冷淡：“刚才听林公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即刻离开方家？”
“是我方家照顾的不好，还是家里有什么人，让你感觉厌恶了？”
“之前不是说，林公子离开前，务必来见我一面嘛。”
林落：...
三个字形容现在的状态：煎熬！
他从方清薇嘴里，猜测昨晚那位美人，极有可能是方清雪。
又从方清雪的行为中，确定了这个猜测。
主线剧情被更改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原剧情里的方清雪，可不算什么好人。
她和方寒的性格，极为相像。
但凡有让她记恨于心的人，哪怕前世今生，再转世一万次，她也一定会亲手手刃对方。
众所周知，方清雪对于‘双修’这种事，本就没什么兴趣。
何况昨晚那情况，压根谈不上双修。
纯粹是单方面的屈辱。
如此情形，林落怎能待的下去。
但面对方清雪时，他又不能显露这种情绪，还得将其深深埋在心底。
本就心理、身体双重受伤，玩完了还要被嫌弃...
啧！
这种复杂的情绪，活该自己被捅19刀，刀刀是轻伤。
“呃...”林落大脑飞转。
洋溢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清雪，你在说什么呢，我何时说要离开了？”
“许是你刚才在门外，没有听清楚罢了。”
“对吧，清薇？”
“啊？”方清薇张大嘴：“啊对对对，确实像师尊说的这样。”
方清雪面无表情点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不过不重要。”
她点头道：“我今天过来，也是来向你告别的。”
方清薇又张大嘴：“啊？”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林落愣了下，随后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方清雪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准备即刻返回羽化门。”
“以后如果没有必要，应该不会再出山门了。”
“对了！”
她嘴角上挑，像是露出笑容。
可眼中却没有丝毫带笑的神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公式化微笑。
“我们之前那个赌约，如果没有必要，要不就取消吧？”
“这枚戒指、还有里面的东西，分文未取。”
“至于那份功法，我现在还偿还不了你；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
话还未说完。
就见林落突然起身，打断剩下半句话。
方清雪稍稍一怔，想继续开口。
林落出声打断：“你刚才说，要即刻返回羽化门？”
“对的。”方清雪嘴角仅剩的笑意收敛：“怎么了，林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林落皱眉。
“看你现在的身体，还比较虚弱，应该不太方便吧？”
说到身体虚弱，方清雪顿时咬牙。
眼中明显闪动出汹涌怒火。
“那林公子觉得，我的身体，为何会如此虚弱呢！”
“况且，我要返回羽化门，此事与你何干！”
她冷喝道：“我与你毫无干系，此行只为通知，而不是与你商量，告辞！”
“等等！”
不等方清雪起身，林落直接喊道。
伸手轻压住她的肩膀，阻止她从凳子上起身。
方清雪的实力，本就弱于林落，更别提此时还身受重伤。
此等伤势，哪怕是修炼者，也无法短时间内复原。
这不是简单的肉体伤势，而是道身的裂纹，也可以称之为‘大道之伤’。
所谓双修，便是通过特定的途径，将两人各自特有的道身，进行复杂的生理融合。
虽说会引起‘大道之伤’，但己身大道也会逐渐臻至圆满。
与她人双修的越多，大道也更加圆满。
直至未来可期！
不过，想双修还需要特定的双修之法，林落目前还不会。
他只能通过‘狠人分身’特有的帝韵，对与之双修的人，进行潜移默化的改造。
就如昨晚的方清雪。
在接受两矿泉水瓶的‘灵药’洗礼后。
她的境界，已经来到法力境巅峰。
且肉身也得到极大蕴养，战力远超真气境，直逼元罡境界。
跨两境对敌，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不仅如此。
狠人分身特有的帝韵，也随着‘灵药’一起，被注入方清雪体内。
具象化一点描述，以后她与人对战，只要对方不是大帝，战力便会有10%的削弱。
而方清雪则会有10%的增强。
一来一回，其中便拉开20%的差距。
如果能再接受更多‘灵药’洗礼，帝韵也会逐步增强！
这些事情，林落不得而知。
反而是方清雪，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着清晰的认知。
短短一夜时间内，为何会出现如此神异的变化。
除了和林落这坏东西有关外，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由此。
虽然清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要说对林落恨之入骨，那肯定是没有的。
因为‘身体’这个因素，在方清雪心里，本就不是第一位的。
她更看重的，反而是自己实力的提升。
和林落双修一次，便能有如此巨大的收获，再多来几次，岂不是能直升长生秘境？
要‘实力’还是要‘清白’？
对方清雪而言，这从来不是个需要犹豫的问题。
而且，林落面具下那张脸，以及他的实力。
既是她的朱砂痣，也是她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