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广场。
方鹿沉默看着琉璃界面上的文字，他已经看了好几遍。
罗尔夫四人同样没有吭声，他们在看完琉璃界面上的文字时抬头看向方鹿。
琉璃界面上写着的其实就是一道选择题，系统给出的选择题。
选择1：胜者可以选择带着现阶段所有活着的人类退出虚环世界，回到原来的世界之中。
选择2：胜者也可以替人类选择进入第二环世界区，只要不断深入，最后要是有人能进入虚环世界的核心处，在那里将能实现任何能想到的愿望。
看起来很简单，但这不是玩游戏，而是十分沉重的选择。
“系统，我们可以问关于这两个选择的问题吗？”沐紫寒先开口说。
“当然可以。”系统回应，“不过这里比较特殊，你们问的任何问题，在无恶广场的其余人都能听到。”
“什么是第二环世界区？”沐紫寒问。
“虚环世界其实是一个又一个环形地域，每一个文明在进入虚环世界之初都会被放置在最外环没有其他文明来过的边缘地域，这个地域被统称为第一环世界区，你们探索小世界能得到的更多是自己世界的物品。”
“随着往深处探索，还会得到杀死妖兽或鬼怪的特殊物品，这些物品相信你们也知道很稀有，当然还会有一些第二环飘出来的特殊物品。”
“当符合规则，将会展开角逐战，你们能决定是否进入第二环世界区，在那里，你们可以接触到更多其他文明的知识或物品，并且还有机会得到第三环世界区的特殊物品。”
系统给出了解释，托马斯满脸激动道：“也就是说我们人类在第二环世界区接触到新的文明，吸收这些文明的力量使得人类可以不断进化对吗？”
系统：“在虚环世界，你们可以做任何事情，进化就是其中之一，你当然可以这样理解。”
系统似乎变得更加人性化起来。
王申屠问：“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进入一环又一环的世界让自己不断变强，如果我们进行第二个选择，是不是以后还会有角逐战决定是否进入第三环世界区？还是说以后都由方鹿来决定。”
系统：“你们人类命运的决定权只能掌握在胜利者手中，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进入第三环世界区依然会有命运角逐战，方鹿只是这次命运角逐的胜者，下次的人类命运将由新的命运角逐战胜者决定。”
“比赛规则也类同于这次的规则。”
罗尔夫冷声道：“如何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入新的环世界区？还是似这次一样，要死一半人才能开始吗？”
系统：“当然不是，只有第一次是如此，之后将会由本系统来判断你们是否能够进入新的环世界区，至于具体条件不会公布。”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蓝星人类？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罗尔夫沉着脸问。
只是这个问题系统没有回答。
一直没有出声的方鹿说：“你说进入虚环世界核心，能实现任何愿望，那有其他文明的生命进入过虚环世界核心吗？”
系统没有回答。
“如果我想复活所有死去的人呢？这能做到吗？”王申屠问。
“当然可以。”系统说：“就算你想让蓝星文明退回到没有进入虚环世界，以后不会再进入虚环世界的时间节点都没有问题。”
托马斯道：“那还怕什么，只需要不断前进，能够进入虚环世界核心，就能实现任何的愿望，到时把所有死去的人复活就可以了。”
罗尔夫冷声道：“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刚才方鹿问它是否有其他文明生命进入过虚环世界核心，它为何避而不答，说明根本就没有文明生命进入过虚环世界核心，我们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成功呢？”
“这就是一个陷阱，为了人类的命运着想，我们最好选择第一个，离开虚环世界。”
他看向方鹿，“可别忘记，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这个危险的世界而死去，还是尽快做决定，别被所谓的愿望诱惑了。”
托马斯大声说道：“怎么可以选择第一个，当然是选择第二个，虚环世界是我们人类终极进化的希望，牺牲本来就有必要。”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这种人？”罗尔夫冷冷说。
托马斯肃然道：“我随时可以为人类的进化而牺牲，龟缩退回到蓝星，就算人类花一万年，也无法寻到宇宙真理，苟活着的意义何在？”
罗尔夫转身急声道：“他就是个疯子，别听他的，这种事根本就无法实现，这是系统想让我们留下来的陷阱。”
沐紫寒说：“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择第二个，我有愿望要实现，人类的存亡与我何关？”
王申屠看了一眼罗尔夫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方鹿身上，他叹了口气说：“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选，选择也不在我。”
方鹿一直沉默听着，他没想到决定人类命运未来会是这样决定，压力大到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方鹿，全世界的人类都在看着你。”罗尔夫说：“听听他们的心声，他们又有多少人愿意继续留在虚环世界？”
要是可以，最好是愿意的人留下来，不愿意的人离开，但可惜，系统不会给出这样的选择。
在沉默中，方鹿开口了：“系统，我可以使用问题卡吗？”
问题卡？
罗尔夫四人都是愣了一下，这时候使用问题卡做什么？
“可以。”
得到系统的回答后，方鹿从仓库中取出了问题卡，他犹豫了一下问：“我的家人他们如何了？”
听到这个问题，罗尔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托马斯脸上露出喜色，沐紫寒与王申屠互望了一眼。
“他们已经全部死亡。”
听到这个回答，仿佛有什么从灵魂中抽离，方鹿呆呆站在原地，答案比他想的还要残酷，居然都死了，是呀，都死了这么多人，凭什么他的家人就一定能活下来呢？
这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方鹿！”罗尔夫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谁没有家人朋友？我的家人朋友也大多数死在了这里，可是那又怎样？我们只能藏起心中的悲伤离开这里，因为什么狗屁愿望根本无法得到。”
“你的家人朋友在，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人类不应该有再多的牺牲了！”
托马斯也在说什么，但方鹿没有仔细听，他低下头，很快又抬头。
罗尔夫与托马斯停下了争吵，四人都是看着方鹿。
方鹿轻声坚定说：“我无法确认我的选择是对的。”
“但他们都死了。”
“有任何一丝机会救回他们，我都不愿放弃！”
“我无法承担整个人类的命运！”
“只是选择权在我手中，我就能作出自己的选择！”
“系统，我选择进入第二环世界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