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心思的程晓佳讪讪一笑。
不过她很快跟着解释：“林悦姐，我刚刚是有给顾总打电话。”
“主要是，江夫人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和电视剧里面的那些恶婆婆一模一样。”
“很明显就是来找你麻烦，我怕你受欺负。”
林悦听着程晓佳的比喻，觉得有点搞笑。
不过她也没说错，程思琼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恶婆婆的确没什么两样。
而且，程晓佳估计以为自己在一起的人是顾谨，觉得自己背后有人撑腰。
不过，既然沈星尧想要了解自己的动态，那就随了他的心意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真正的秘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林悦和小助理在办公室谈笑风生，城市另一头的江家可就是狂风暴雨模式了。
江云恒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母亲端坐在沙发上。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才开口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江云恒在程思琼对面坐下：“妈，你想知道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
“没必要跑到公司劳师动众。”
江云恒现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
但程思琼仿佛没看到一样。
她看着江云恒问道：“我问你们，你们会说实话？”
“我之前打电话给江莹，她明面上答应得很好，说替我打听清楚。”
“结果呢，还不是阳包庇她丈夫的那个助理！”
“不亲自去看一看，都不知道你们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江云恒看着母亲，一脸苦笑：“我能瞒着你什么事情？”
“公司的股东你全部认识，项目运转情况你也清楚。”
“我每天公司公寓两点一线，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你还想要我怎样？！”
说到最后，江云恒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程思琼不为所动，她的教育理念一直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你老实和我说，你看上的那个人，是不是那个林悦？”
江云恒看着江家外面花园里的绿植，但是他的眼神没有聚焦，“是不是还有意义么？”
“她都已经有男朋友了。”
看着江云恒难过的样子，程思琼十分肯定，自己儿子的心上人就是林悦。
她忍不住开口劝说：“你也不用伤心，像她这种人，都还不知道有多少个男朋友呢。”
“我先跟你说清楚了，像她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是绝对进不了我们江家的大门！”
听着程思琼刻薄的话，江云恒已经松开的眉头再次皱起：“林悦她不是这种人。”
程思琼冷笑一声：“云恒，妈妈都几十岁了，什么人没见过啊。”
“我跟你说，她就是假装自己有男朋友，好让你放下戒心，好乘虚而入。”
“你信不信，如果让她做江家的少夫人，她马上就收拾行李住到咱们家里来！”
“当初你爸爸，就是这么掉进陷阱的！”
江云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又来了，每次说到类似的话题，都离不开拉父亲江永明出来鞭尸这个环节。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浪费时间，于是赶紧开口打断喋喋不休的母亲。
“好了，以后我会和林悦保持距离。”
“除了日常的工作沟通，不会再有其他接触。”
程思琼还不罢休：“她如果借着工作的机会缠上你怎么办。”
“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把她辞退了吧。”
“反正也就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江云恒不同意：“林悦她为公司做了很大的贡献，沈氏和安德烈的项目，都是她谈下来的。”
程思琼不以为然：“离了她，难道江氏还会倒闭？”
对于程思琼的无理取闹和顽固不化，江云恒真的是十分头疼。
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没有林悦，公司不会倒闭。”
“但是有了她，公司开展业务会顺畅很多，我的压力也没那么大。”
程思琼仿佛就在等着江云恒的这句话。
“我之前就和说了，叫你和沈家的那个瘸子见个面。”
“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有了沈氏的帮扶，那些业务都上赶着来找你。”
江云恒看着程思琼，眼里心里都是失望。
原来在母亲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联姻工具而已。
不过，他也太高看自己了，沈若臻虽然走路不方便，但绝对不是甘心屈服于 家族联姻的女孩子。
他曾经见过她的画作，其中的自由与蓬勃的生命力，他一个外行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江云恒想了很久，觉得有必要和程思琼认认真真谈一次。
他等程思琼把手上的燕窝粥喝完，才斟酌着开口说道：“妈，公司我会努力经营好，你不用担心。”
“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不想将就。”
“我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度过下半生。”
江云恒第一次如此认真和自己的母亲谈论感情。
程思琼看着江云恒，眼里面第一次带上了心疼的神色。
“云恒啊，如果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妈妈肯定尊重你的意愿。”
“但你不是，你是江家的少爷，是江氏的继承人，你的身份容不得你出任何的差错。”
“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再好好管住家业，是我们的宿命。”
江云恒双手撑着膝盖，两掌捂住脸庞，一直不出声。
良久，他才站起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出门发动车子离开江家。
程思琼就一个人静静坐在客厅里面，看着窗外出神。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看着陌生的来电显示，程思琼不耐烦地接起：“你是谁？”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江夫人，我是谁并不重要，重点是，我手上有林悦的把柄。”
“你应该感兴趣吧？”
程思琼没回答，她想到了刚刚江云恒脸上痛苦的表情。
但是最后，对于胜利的渴望还是战胜了她对儿子的关心。
没有什么，比她一直扞卫的尊严更重要。
“你先说说看。”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我就知道江夫人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