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下眼罩,一眼就看到了漫天的繁星,感受到了料峭寒风。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飞机上吗?这是哪?”张河心中大惊。
“嘭!”几盏大灯忽然亮起,投射到了他身上。
张河眼睛一眯,下意识低头,然后便看到了,像死猪一般,被婴儿胳膊粗的铁链,给捆的严严实实,一脸惊恐的雷先生。
他眼皮顿时忍不住跳了几下,下意识朝前面看去。
那里,似在山崖外面,负手站着一个人。
淡淡声音响起:“跑得了吗?”
张河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上了飞机啊!飞机也明明已经起飞了啊!可他为什么,还是被逮到了这里来?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他心里转了一圈,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去追究这个的时候了,而是该想想,怎么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去。
另一旁,苏果果和苏弥生两人站着,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看着。
原本陈芷雪也想来,只是在知道是什么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来,毕竟是苏尘的舅舅……
另一侧,则站着甲奴,和刚赶到青州的侯天与巴彦。
甲奴手中攥着缠绕在雷先生身上的铁链,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地上的雷先生四分五裂。
苏尘背着手,一步步走了过来,冷冷瞥着地上的两人。
地上的雷先生,当真是苦胆都要被吓破了,他心里现在一肚子恐惧与疑惑,这个白天他还拍过肩膀的年轻人,怎么现在就把他绑到了这儿来?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苏尘平静问道:“今天到我家去,打的是什么主意?”
雷先生咽了口口水,惶恐道:“没什么主意,只是为了,为了还张总的人情而已。”
一旁的张河脸色顿时大变,满眼惊怒恨意,没想到哇,这王八蛋竟然早就把他给卖了!
“是吗?”苏尘笑了笑,抬手一招,一个人连爬带滚地跑了过来。
雷先生看清楚来人,脸色再次惨白,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秘书。
这秘书满身狼狈,眼中仍有惊怒:“小子,告诉你,别跟咱玩儿横的!你们青州的天爷知道吗?那是我们雷先生的朋友!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们一根寒毛,明天,就没你的好!”
“天爷的朋友?”苏尘没说话,侯天从一旁站了出来,满脸寒霜道:“我的朋友?那我怎么不认识啊?”
地上的雷先生一看,面色再次变了变,还真是天爷!他为什么也在?
他再次看向了苏尘,心里终于是感到不对劲了,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侯天都能请来?难道自己这次真的是看走了眼?
侯天一把抓住秘书的领子,眼中寒光绽放:“你口里的雷先生,跟我是什么关系?”
秘书一脸惶恐,他刚才也只不过是扯大旗而已,哪能想到这天爷竟然就站在这里。
“我、我、我”他舌头打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侯天哼了一声,将他一丢,对苏尘道:“苏爷,这小子纯属胡说的!”
地上的雷先生听到这个称呼,眼珠子顿时凸了凸,苏爷?这个称呼,怎么这么熟悉啊?
苏尘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的。”
“是!”侯天狠狠瞪了眼地上的雷先生。
这人,他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雷先生面色惨然道:“天、天爷,七年前,咱们在酒会上见过面。”
“老子见的人多了!”天爷骂了一句,心中暗恨,这特娘的还真是被狗咬了一口!
苏尘没说话,手一伸,秘书的脖子自动送到了他的手里。
他淡淡道:“你在车上说过的话,本尊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啊。”
秘书同样一脸惨然,口中不住道:“我、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地上的张河与雷先生瞪大眼看着。
苏尘面色平静,手上火焰轰然暴涨,秘书腿登了登,竟是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啪嗒,无头尸体掉落,就落在雷先生与张河两人面前,热气混着血腥,直扑他们的脸颊。
雷先生一脸肝胆俱裂,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顿时大小便失了禁。
苏尘眯着眼,指尖一弹,雷先生自腰部以下,顿时结出了厚厚的寒冰。
“啊!”他忍不住惨叫出声,死命挣扎,却挣扎不起来,心里也是更为骇然,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张河身下颤了颤,用吃奶得劲强行忍住了,他也怕落的跟雷先生一个下场。
他满脸惨然:“苏、苏尘,这件事是我错了,你看在我是你舅舅的份儿上,放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错了啊。”苏尘背着手,眼睛眯着,不显丝毫感情。
他淡淡道:“果果,换你来问!”
果果有些想吐,但强忍着走了过来。
雷先生忍痛看着,看着这个白天他还在打着主意的女孩,看着她精致如天使般完美、挑不出一丝瑕疵的面庞,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泛起了些许恐惧。
“哥,瞧你弄得,这么恶心!”苏果果抱怨了一句,眼睛看着地上的人,微微眨了眨,道:“上午的时候,你来我家,我还问了是什么事情,不过我哥不肯告诉我,非得让我来问,那我就问一问吧。”
雷先生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心底暗存侥幸。
一旁的天爷,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两步。
他不是没见过苏果果的手段,也知道那是一种多么诡异,可怕的能力。
能让你不知不觉间,就把肚子里有的,没有的,甚至是刚想的,一字不落地给说出来。
这种手段,防不胜防,哪怕是哪一天突然自己拿枪对着自己,跳了楼,估计也意识不到是谁干的,只当是自己要跳楼,自己该死。
天爷心中发着寒,一旁的巴彦也不好过,脸上有些苦色,有几天,他可是被苏果果把他跟着苏尘做过什么事,给抖的一干二净。
这事苏尘知道了,也只是无奈笑了笑,说了苏果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