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来了？”许行山只身一人，没带助理，井杭愣了愣，门外有冷空气进来，他赶紧把人迎进了客厅。
许行山脱下了身上的大衣，井杭接过放到沙发上。看到桌上包了一半的水饺，许行山微微笑了笑，“在包饺子？”
他的目光中露出怀念的神色，“上一次吃你包的饺子，还是二十七年前的事了。”
唐慧低头笑了笑，吩咐井杭道：“厨房的醋用完了，忘了买，你去超市买一瓶回来。”
井杭知道两人有话要讲，老实的穿上羽绒服，戴上口罩出去了。小区外就有一个小超市，他不知道两人要讲多久的话，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溜溜达达往稍远一些的大超市走，准备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再回去。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地上堆着厚厚的雪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
井杭双手插兜，低头盯着脚下，慢悠悠在人行道上走，身后缓缓开过来一辆车。他转头看过去，觉得车有些眼熟，脚步一顿，就见车窗降下，顾庭严坐在驾驶位上朝他看过来。
“去哪？”顾庭严停下车问他。
他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弯腰靠近车窗道：“去超市买醋，你怎么来了？”
“来接许叔叔。”顾庭严朝他扬了扬头，“超市在哪？上车，我送你过去。”
井杭嘎吱嘎吱踩着雪绕到车门另一边
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他们有话要说，晚一些再回去。往前开，前面红绿灯拐弯。”
要去的超市不远，五六分钟便到了。超市门口和地下停车场都停满了车，好不容易才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一个空位。
等到乘电梯到了楼上超市入口，看着超市里攒动的人群，井杭的眼睛都瞪圆了，“这么多人？”
他还以为大年三十大家应该都在家才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
“我们还是出去换一家吧。”井杭迟疑地道。
他和顾庭严两人个子都高，两人站在一处很是引人注目，进出不少姑娘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有两个年轻姑娘站在两人不远，盯着井杭窃窃私语，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看了几眼。井杭心一紧，担心被认出来了，赶紧微微侧过身，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他这样一动作，那两个姑娘仿佛更确定了，兴冲冲就朝两人走了过来。
后面是源源不断往超市进的人群，井杭扫了一眼，觉得要是被认出来了，两人肯定出不去了，当机立断，伸手拉住顾庭严就顺着人流进了超市。
顺着人流一路跑到一处货架的角落，往外瞧了瞧，没见那两姑娘追上来，井杭松了口气，拉下口罩说道：“行了，出去吧，那两姑娘好险没有追上来。”
顾庭严站着没动，低头在面前的货架上打量，伸手拿了一瓶递到井杭面前，“你要买的醋。”
井杭一看，才发现面前的货架正好是卖调料的，他伸手过去要接，顾庭严却直接收回了手，一手拿着醋，一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说道：“去结账。”
井杭只好重新戴好口罩，正要往外边走，就听见货架对面传来姑娘的说话声，“明明看着往这边来的，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