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德宽看着她也叹息,“傻孩子,这都是爸爸应该做的。爸爸那么爱你妈妈,应该照顾她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妻子。”
这一刻,桃渊感觉到了父亲的伟大。一个平凡父亲伟大的爱……
她趴在父亲的怀中,紧紧的偎依着。
桃德宽其实心如刀割,他搂紧女儿,下巴抵在女儿的头顶,感慨道,“小渊,爸爸有你真好。”
桃渊虽然趴在父亲的怀中,可是眸子是看着病房里面的母亲的。
然后,她就看见一直呆滞的母亲突然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呆滞变成了怨毒,就连唇角也微微的上扬。扬起一个不屑和嘲讽的弧度……
桃渊诧异的睁大眼眸,以为母亲有了反应,只是等她细究的时候,母亲眸底又是一片荒芜的呆滞。
母亲眼底的神『色』变幻之快,快到她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可她知道这不是幻觉……
因为回国没有告诉季尧,所以桃渊跟桃德宽先回桃家住一晚上。
桃渊晚上很乖巧的打热水帮父亲泡脚,然后还帮父亲按摩肩膀,舒缓疲劳。
张玲慧出事后,这是桃德宽第一次在家里感觉到了温暖。他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放空一切……
桃渊边按摩边跟他聊天,“爸,我等会能不能约我一个好朋友来家里陪我聊聊天?我好久没见我这个闺蜜了,有点想她了。”
桃德宽睁开眼睛,有些担心的问,“你回国的消息不会传到季尧那边吧?他把你托付给爸爸照顾,爸爸偷偷带你回国总是不好的。”
桃渊肯定的道,“爸爸,你放心吧。我这个闺蜜嘴巴很紧的,不会到处八卦的。我只是想跟闺蜜聊聊天。”
桃德宽点头,“那好。来家里陪你聊聊也好,省的你心情抑郁。”
晚上,桃渊上楼后就找出犀利姐冯宇婷的号码,给犀利姐打电话。
冯宇婷手机响的时候,刚从办公楼出来,她现在每一天都要加班。
看见陌生号码楞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哪位?”
桃渊压低声音,谨慎的问,“是我,桃渊。犀利姐,你现在在哪里?说话方便吗?左边那个轮子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冯宇婷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最近她最烦的就是左轮这两个字,她刚想说怎么可能跟那个花花大少在一起的时候。眼前一晃,居然真的看见某人那辆『骚』包的跑车停在马路上。而那么欠揍的身影,正放『荡』不羁的倚在车头,手指间夹着香烟,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在黑夜中闪烁。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口暗道真是见鬼。说曹『操』曹『操』到?
桃渊这边谨慎的继续道,“犀利姐,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左轮知道,因为他跟季尧是一伙的。”
冯宇婷听了之后微微蹙眉,不过听桃渊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她抬眸就看见左轮向她走过来,所以她匆匆道,“我现在不方便,晚点给你回电话,你稍等!”
匆匆挂了电话后,左轮那一张魅『惑』的俊脸不停的在眼前放大,最后定格在眼帘当中。
她暗呼出一口气,“阴魂不散了?”
左轮挑眉,“姑娘,哥这是孜孜不倦?懂?说明哥稀罕你!哥在公司加班到这个点,还没吃晚餐呢。想着姑娘是不是也没吃呢,所以就来这等着姑娘了。没想到姑娘还真没吃。怎么样?哥跟你有默契吧?简直是心有灵犀!”
冯宇婷最近一直被他缠着,缠的脑袋都大了。她把他的电话拉黑之后,他一有空要么就是堵在她家门口,要么就是堵在公司门口。总之,他是阴魂不散了。
她挑眉,“说,怎样才能不缠着我?”
左轮好看的眉头蹙紧,不羁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不回答,请姑娘驳回!”
冯宇婷叹息,这个男人的脸皮是前所未有的厚。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生气。并且,还能应对自如的揶揄和诙谐。
她简直是有点无可奈何了。
正在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左轮又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后背拿出一束玫瑰花,“姑娘,送你的!喜欢吧?哥看得出来,你一定很喜欢!不用谢,哥是**哥哥!”
冯宇婷无奈的轻柔眉心,冷淡道,“抱歉,我不喜欢,不想谢你。”
“为什么不喜欢?”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在左轮那张俊脸上,忖的他的面孔更加的邪魅。
“因为是你送的!”冯宇婷回答的很犀利,一点都不留情面。
左轮也不生气,反而扬唇笑道,“就知道你不喜欢我送的,所以这花不是我买的。在前台捡的,你收留一下吧。别辜负如此艳丽的玫瑰花!”
这句话要是换做正常的女人,反倒会不高兴了。
可冯宇婷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她跟季尧一样有智商没情商。她按照常理分析,再看他手中无辜的玫瑰花,下意识的问,“真的是捡的?”
左轮一脸的笃定,“可不是嘛!哥这种身份的人,能轻易去花店嘛?就是捡的!”
冯宇婷蹙眉的瞬间,左轮已经将花塞到她怀中了,“收着,再凑合一下陪哥吃个晚餐吧!”
玫瑰花的阵阵芬芳扑入鼻息,在这个冷风肆意的夜里,倒是格外的沁人心扉。
她看着大朵大朵绽放艳丽的玫瑰,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
回神之后,她有些慌『乱』道,“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落在办公室里,我去拿了就来。”
左轮无比殷勤,“我陪你进去吧。”
冯宇婷拒绝,“不行,有门禁你进不去。在这等我。”
左轮也不是个磨叽的人,立刻有些受宠若惊的点头,“没问题,哥等着!”
冯宇婷转身重新进入写字楼,只是她并不是真的有东西落在办公室,而是从写字楼的后面通道偷偷走了。
在路上,她给桃渊回电话,桃渊说是有急事让她来家里。
冯宇婷便直接开车去桃家,到了桃家后,桃渊脸『色』有些暗淡的把她迎上楼。
冯宇婷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挑眉问,“什么事?大晚上的突然招我来?”
桃渊小脸皱成了小包子,坐在她边上叹息。
冯宇婷急了,“到底什么事?说,别磨叽!”
桃渊这才看着她,“犀利姐,你得帮我一个忙。并且,我让你帮忙的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左边那只轮子,我偷偷回来这件事也不能告诉他!”
冯宇婷不可思议的蹙眉,“『毛』病啊,我的事情怎么会跟他说?你干嘛总是把我跟那个花花大少联系在一起?”
桃渊也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只说,“我是以防万一,才这么提醒你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了。犀利姐,我可能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但是,我自己又不方便去验证这件事,所以拜托你帮我验证一下。”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白纸,白纸里面包着的是父亲的头发,是她晚上给父亲按摩时候刻意留下的父亲的头发样本。
冯宇婷这个人『性』格淡漠的很,听了她的话后一点没有惊讶,只淡淡的道,“你确定要我帮你去做dna亲子鉴定?”
桃渊点头,“恩,我只求一个真相。对了,你有熟人在鉴定中心吗?我需要尽快拿到鉴定报告。”
冯宇婷又点头,麻利的收起她给出的两个人的头发样本,“你还真找对人了,我有熟人。我现在就联系他,最快明天早晨就能出结果!”
桃渊有些激动,“这么快?也好,越快越好!”
冯宇婷起身就打算离开,“那我去帮你办这件事了。”
桃渊情绪很低落,“好,麻烦你了!”
冯宇婷犀利道,“矫情!我走了,出了结果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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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冯宇婷早晨九点钟就给桃渊打来了电话。
桃渊看着她的电话号码,竟有些紧张,紧张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冯宇婷打来电话说是结果已经出了,询问她是现在送给她,还是她直接帮她看结果,然后电话告诉她?
桃渊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道,“你打开看吧,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
冯宇婷帮她打开亲子鉴定文件,视线直接跳跃到最后一栏的鉴定结论上,看完了之后,她淡道,“结论显示,你跟你父亲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虽然桃渊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可如今真相真的是这样后,她心里特别难受。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妈妈虽然一直对她不好,可她跟妈妈长的很像。爸爸一直对她很疼爱,怎么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了?
她在电话里喘息,然后又叹息,最后只梗着脖子挤出一句,“犀利姐……谢谢你,这件事麻烦你帮我保密。”
冯宇婷干脆的点头,“放心,我从不八卦!”
挂了电话,桃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发了很久。
父亲似乎精神状态也不好,九点多还没有起床。
以前的父亲,从来都是早起的。
沉默了很久之后,她的眼泪突然滑落下来,顺着细腻的脸颊流到手背上。
温热的泪水打湿肌肤,然后慢慢的变凉……
她站起来,从抽屉里面翻出全家福影集。
影集里面贴了很多照片,不过一家三口的合照倒是很不多。她跟母亲的单独合照也不多,影集里面最多的是她跟父亲的合照。
她在每个年龄段都有跟父亲的合照,每一张照片上的父亲都笑的很满足,很开心。
他的眼角眉梢都彰显着对她的疼惜,怎么会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越看眼泪流的越是汹涌,心里一阵阵的悲凉和失落。
眼前不知觉的浮现母亲昨日在病房内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怨毒,还有嘴角的嘲讽和不屑,她隐约的觉得母亲可能是在装疯。
她匆匆的洗漱,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去楼下给母亲煲汤。
煲完汤,给父亲盛了一大份留下,然后其余的装进保温盒带去精神病医院看母亲。
桃德宽还在睡觉,似乎精神很不好,所以她只让佣人转告父亲,便让家里司机送她去医院。
当她提着保温盒下车走进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正在打扫卫生的护工看见她时,微微一怔,低估了一句,“桃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跟你先生不是刚走吗?”
虽然护工嘀咕的很小声,可是桃渊还是听见了,她楞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护工也是一怔,然后意识到自己可能话太多了。季先生跟桃小姐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了,她可不敢『乱』说话了,连忙摇头,“桃小姐,我什么都没说你。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你,我刚才是在自言自语呢。”
桃渊还想追问些什么,可是护工已经找了一个借口换了一个地方打扫卫生了。
她只好蹙眉,继续往母亲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护工说的话?
护工说她怎么又回来了?还说她跟先生刚走?
她是昨天来过,今天却没有来过。为什么护工会这么说?
还有季尧,季尧他刚才来病房看母亲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护工胡言『乱』语,可护工说的就是桃小姐。
桃小姐可不就是自己嘛!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来到母亲的病房门口。
她把保温盒递给负责照顾母亲的护工,护工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桃小姐,你不是刚把鸡汤递给我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这个护工反应速度比之前那个护工更加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该多话后,连忙接过保温盒,笑道,“好的,施小姐。夫人刚才已经吃过了,这回还不饿。我先把保温盒送去厨房,等中午再给她喝。”
在走之前护工又特地锁上了病房的门,还跟桃渊解释,“夫人这两天情绪很不稳定,会伤人也会伤自己,桃小姐就站在窗口跟夫人聊聊天吧。”
桃渊心底更加疑『惑』,但是还没等她继续追问,护工就匆匆离去了。
护工离去后,桃渊有些无力的倚在窗口,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母亲,眸光沉甸甸的叹息。
她幽幽的开口,“妈,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的。我知道你其实根本没疯对嘛?你为什么要装疯?”
她的话音刚落下,原本正在揪着自己『乱』糟糟头发的张玲慧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下。
然后扭头看向她,那双原本呆滞的眸子里瞬间凝聚了一层怨毒,那是一种能刺进人骨髓中的深切怨毒。
桃渊的心口狠狠的一颤,一股凉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喃喃的道,“原来……你真的没疯?”
张玲慧眼眸中含着致命的杀气,直直的『射』过来,冷笑着床上站起来,『逼』近她,“桃渊,你还真是聪明。果然是我的“好女儿……”,知道我为什么要装疯吗?还不都是你『逼』得?”
桃渊一脸的茫然,“你……你什么意思?我『逼』你的?我怎么『逼』你了?”
张玲慧再次阴森的冷笑,“怎么不是你『逼』的了?哦,对了,你可能不知情,因为『逼』我的是你那个老丈夫。是你那个自私又霸道的丈夫!是他『逼』得我不得不装疯,『逼』得我不得不装疯在这里等着你来看我!”
桃渊更加茫然,“你什么意思?”
张玲慧冷森的勾唇,“我装疯就是在等你,等着见到你,然后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真相。”
桃渊的心弦绷的更紧了,“你是想告诉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这个真相吗?”
张玲慧一楞,挑眉,“你知道了?”
桃渊点头,“对,我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妈,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是你们亲生女儿?我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玲慧情绪越发的激动,“别叫我妈,我不是妈,我没你这个女儿!我从来就没你这种女儿,你毁了我女儿的幸福,然后你的丈夫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我现在每一天都很后悔,我后悔当初怎么不掐死你?我抚养了你这么多年,我的一切都因为你毁了!”
桃渊还是习惯『性』的叫妈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玲慧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想知道怎么回事是吧?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母亲,你是我姐姐的女儿。我姐姐生你的时候被人推下楼梯摔死了,我就好心把你接回家里抚养。没想到,我这么多年却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桃渊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难怪你这些年一直对我不好……难怪了。”
她想到母亲对施心雨的偏袒,突然眼前灵光一闪,震惊的挺直了脊背,“所以,施心雨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不是?这些年你一直偏心着她?”
张玲慧冷笑,“你倒是不傻,呵呵。对,没错,心雨才是我的宝贝女儿。是我跟淮安的宝贝女儿,可现在淮安被你的丈夫给『逼』死了,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恨?”
桃渊再一次震惊,施淮安死了?听母亲的口气,她在乎的应该不是爸爸,而是施淮安。所以,施心雨应该是她跟施淮安生的?
天!
这真相太过离谱了,她知道真相后第一反应是很心疼自己的父亲。她不是傻子,她基本上能分析出来她不是亲生的这件事,父亲一开始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父亲这些年一直都是活在被欺骗,被背叛中的?
这真相太残忍了!
她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她喃喃的道,“施心雨是你跟施淮安生的,我是抱养的,这一切我父亲都不知道。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欺骗他?”
提到桃德宽,张玲慧眼底闪过一丝短暂的愧疚,不过这丝愧疚转瞬即逝,“爱与不爱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何曾『逼』过他?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爱的是淮安,我这辈子只爱淮安,所以我管不了其他人了!”
桃渊用一种凄凉而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你太可怕了!真的……你太可怕了!你自私的可怕!心理扭曲的也很可怕!”
张玲慧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怕吗?我自私吗?谁又不自私呢?说到自私,谁能比的上你嫁的那个男人?”
桃渊蹙眉,“季尧?这件事跟季尧有什么关系?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他不自私,他总是呵护我周全,你有什么资格说他自私?”
张玲慧鄙夷的看着她,“桃渊啊桃渊,有时候你挺聪明的,有时候你也挺傻的,傻的可怜。你以为季尧那真的是呵护你周全吗?你以为他很的对你宠爱有加吗?你这个可怜虫,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其他事情的基础上的!淮安死了,我疯了,这些事情他一定都在隐瞒着你吧?你以为你怀孕了,他是怕你担心才瞒着你吗?其实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桃渊有些懵,眼前甚至出现了空白,“什么意思?”
张玲慧眼底闪烁着仇恨,阴冷的道,“哈哈,你果然是傻的可怜。你到现在难道一点没察觉过吗?季尧隐瞒了很多,只是想要袒护他的姑姑。你听见没有?他袒护的是他的姑姑,他的姑姑季洁。”
桃渊怔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姑姑……这事怎么又跟姑姑扯上关系了?”
“你的亲生母亲是被季洁害死的,我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然后他就想尽各种办法威胁我,不让我说出来。他名义是保护你,其实只是想袒护季洁,不让看着季洁去坐牢而已!”张玲慧恶狠狠地说着。
桃渊脸『色』更加苍白,一点一点的反应着张玲慧的话。季洁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季尧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想尽办法隐瞒着,是想要袒姑姑?不想要让姑姑坐牢?
“怎么?是不是很不可置信?季尧爱你吗?他不爱你,他只是把你当傻子。他看着你跟你的杀母仇人在一起,讨好着你的杀母仇人,他还是不告诉你实情。桃渊,你现在想想你那么讨好季洁,不怕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在梦里缠着你吗?”张玲慧脸『色』扭曲着,身子剧烈的抖动着。
桃渊小脸上已经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只呆呆的看着张玲慧,看着她的唇瓣一张一翕,里面喷出来的都是毒『液』。
良久,她只幽幽的道,“不会的……你说的不是真的。姑姑很善良,姑姑怎么会杀人?”
她的声音很小,其实她已经预感到这件事是真的了。姑姑一个人住在山间别墅,这么多年的吃斋念佛就是为了救赎。
只是,她下意识的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
张玲慧笑的更疯狂了,“你是在自欺欺人吗?我手里还有证据,你要看吗?你要看我可以给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