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瑶池。
此时，距离举办相当圆满的蟠桃盛会，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暖阁内，牡丹还是像往常那样，拜见王母的同时，用心给她打理着头发。
“牡丹，别的要求本宫还能答应你。不过……
唯独让穿山甲飞升天庭这一事，并非是本宫不通情面，而是这小妖涉及到了人间的一劫。
让牠成了你的坐骑，恐怕是牵连甚广。”
自打牡丹晋升到二品次仙以后，在老君的刻意提示下，早有心理准备的王母，一直在等着她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而且这么多年的陪伴下来，王母也知晓牡丹向来守口如瓶，所以便将天地劫数的一些内情告知给她。
“我说呢……
当初，每逢我返回天庭之际，穿山甲凭借遁地神通，在深山密林中总能找到不少灵花灵草。我将其炼制成丹药后，也分了一部分给他服用。
以我的推测，他此时的境界，应该已经有不下六品真人的修为了。再加上他从化形至今，也没有造过一点杀孽，按说早就有资格飞升天界了。
唉，真是没想到，随意碰到的一只小妖，竟与劫数有着莫大关联。
看来我当时许下的宏愿，目前是没有完成的可能性了，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能扛过这一劫数了。”
一脸沮丧的牡丹，没有半点表演痕迹。此时的她，内心是真的特别沮丧。
本以为已是天庭中高层人物的自己，完全可以像其他仙人那样，打着招收一个妖物作为自己坐骑的旗号，以此轻松完成首个主线任务。
然而，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人间的一劫，因为有了她这个变数，就够让太上老君这些谋划人头疼的，更别说再添加新的变数了。
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且也验证了她之前的想法，那就是……
穿山甲在《八仙过海》这个应劫而生的剧本中，占的分量确实很重，恐怕不比通天教主要差到哪去。
“牡丹，正因如此，先前早些时候，本宫曾提醒过你，不要浪费太多精力在牠的身上。
好在你度化牠的时候，自身修行也没落下。甚至最终的结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思虑许久都没有得到一个合理解释，王母只能将牡丹修为暴增的原因，与她诚心度化穿山甲这个劫数当中的妖魔联系到一起。
以她个人的想法就是，多半是天道为了弥补牡丹发下的宏愿和做出的努力，才给她如此丰厚的奖励。
“牡丹，天机盘，还有之前那块有着护身作用的暖阳玉佩，今日本宫就将其赐予给你。
你刚晋升到二品，手头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法宝，这两件起护身作用的你先拿着用吧。”
别管牡丹晋升到二品次仙在他人看来有多么蹊跷，只要她还是天庭的女仙，那就是在给自己涨面子。
正因为这样，该有的奖励王母还是得给的。否则，牡丹过于寒酸倒还不是多么重要，问题是那样的话，不就丢了王母自己的脸嘛。
手轻轻一挥，金光乍现过后，牡丹曾用过的两件法宝显现在她的面前。
“牡丹谢过娘娘。
嗯，娘娘，牡丹还有一事想要和您禀报。”
收起法宝，想起此行其它目的后，牡丹继续说道。
“是镇元子邀请你去五庄观论道一事吧。
无妨！如今你已是二品次仙，往后的日子里，定会收到来自其他仙友的诸多邀请。这一类事情，你不用向本宫逐一汇报，直接应约前往便可。
你不在的时候，其他仙官会暂替你看管好蟠桃园的。”
作为过来人，王母知道在二品次仙这个境界，绝大多数人都想更进一步。为了验证己道，如若再像以前那样闷头苦修，其效果是远不如和平级、或是一品上仙论道收获来的大。
因此在这个阶段，相较于闭关苦修的三、四品仙人，二品次仙间的相互交流是频繁了许多。
“那牡丹谢过娘娘了……”
考虑了一下，牡丹没有将自己准备去妖界的事情如实禀报。反正到了下界，随时都能深入那里。即便被王母知晓了，随便找个为民除害的理由便可。
...
下界，万寿山，五庄观。
林中有寿鹿仙狐隐没，树上有灵禽玄鹤鸣啼。
松柏一簇，楼阁数层，远远望去，好似观宇又像寺院。
应镇元大仙之约前来拜访的牡丹，打量四下风景的同时慢慢步行至近前。只见山门左边立有一通碑，碑上刻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道观外，是清风、明月这两个在此迎客的小道童。
“牡丹仙子，请随我来，香茗已备好，家师也已等候多时。”
淡淡一笑，随着这俩瓷娃娃一般的道童进入五庄观后，牡丹第一眼便注意到二门上的一对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谨慎感知片刻过后，牡丹在后院位置发现了那棵从天开地辟便已存在的灵根，人参果树。
在那上面，如今还挂着一十六枚栩栩如生的人参果。
“牡丹见过镇元大仙。”
入得观内行礼之际，牡丹当即便被那苍劲有力、含有某种道韵的“天地”二字所吸引。
而后，在镇元子满意的目光中，牡丹又对着这二字拜了一拜。
“牡丹仙子，你可否于这‘天地’二字中，悟出点什么？”
过了几息，发现牡丹回过神后，心中起了期待之意的镇元子，一边示意牡丹落座，一边很想看看这个修为暴增的花仙，是有着怎么的真本事。
作为地仙之祖，他可不相信，单凭得天宠幸这一点，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许多仙人究其一生都无法窥探到的境界。
“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我眼中所见的这方天地，是为天地。
闭目静心之际，我个人，也为一方天地。
天地间，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有精有真亦有信。
天地在圣人，天地也在你与我，天地亦是在乎一心。”
字字清晰言语道的牡丹，发现自己阐述完这几句话后，《聆听大道》的经验值，直接上涨了1.5%。
而镇元子这边，他则是对牡丹这种非凡悟性感到很是震惊。
因为牡丹所讲，竟与玉清元始天尊所讲的混元道果，有着些许的异曲同工之处。
虽然火候还差了太多，但在镇元子看来，眼前的牡丹仙子，竟是在二品次仙境界，便已触摸到了混元道果。
混元道果，乃是混元大罗金仙果位，这就是圣人果位，有着万劫不磨不朽不灭之效。
说的通俗一点，这便是先天之道，圣人之道，也是此方世界内，道的最高境界。
“听得牡丹仙子一言，当真是比那仙音仙乐还要美妙动听。
清风明月，你二人速速摘得两枚人参果送到此处。”
“是，师傅！”
如果牡丹仙子的回答没有令自己满意，镇元子也不会食言，奉上一枚人参果就当这花仙此行的路费。
但现在不同了，就凭人家这几句含有大道之意的言语，镇元子已是将她当成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同辈关系了。
“牡丹仙子，于几息间便能有如此感悟，当真实属难得。
据我所知，整个天界，无论是佛还是道，两边已经有许久时间不曾出现过像你这样的人物了。
年轻美貌且不说，参悟起大道来，竟也是如此优秀！
相信用不了千年时间，待你晋升为一品上仙之际，便可与我搭伴去那上清天弥罗宫听取玉清元始天尊传授的混元道果了。”
夸赞的同时，镇元子已经能够预料到，千百年后的牡丹仙子，定会跻身于一品上仙之列。
要知道，但凡是在天庭这边修行道法的仙人晋升至这个境界以后，自然会收到玉清元始天尊开坛讲道的邀请。
不过能听懂参悟出混元道果的，可谓是少之又少。这就代表着，一品上仙境界对这些人来说，已是尽头，再无半点精进的可能性了。
“玉清元始天尊的混元道果吗……
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去聆听一次。”
以牡丹自己推测来看，若真能当面听取玉清元始天尊这位三清之首的传道，《聆听大道》这个成就任务，至少可以上涨15%的经验值，增加75个可用自由点数。
可惜了，按照她本人的打算，是计划着去妖界吞噬万妖，好让自己尽快晋升到一品上仙境界。
而后，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在其他仙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提前击杀掉通天教主，让自己身处不败之地再考虑其他事情。
否则在如此短时间内连续突破瓶颈晋升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层次，返回天庭之际，等待自己的恐怕不是恭贺，而是质疑和软禁。
没有一点退路的情况下，想要完成任务返回主世界，只能是像孙猴子那样，凭借自身实力杀出一条血路。但这样做的话，遭遇佛、道二教的围攻，不用多想，结果肯定是必然的。
已知的圣人就有玉清元始天尊、太上老君该有西方的如来佛祖。即便晋升到圣人层次，牡丹也没信心能在他们仨人手下坚持太久。
当然了，也可以像镇元子说的那样，暂时不开启「夺天」技能，静待成百上千年之后再晋升为一品上仙，到了那时也不算太过震撼人心。
只不过这个成百上千年，可不是以人间的岁月来计算，而是天界的时间。
心中暂时拿不定主意，牡丹便放弃思虑这些事情，而是静下心来，与镇元子论起道来。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
山中观内岁月不显，人间已是过去一年半之久。
在这期间，镇元子和牡丹二人，你讲一句，我说一句，聊得很是投机。
当某人灵光乍现获得些许感悟之际，也不用在意另一人的感受，直接陷入沉思参悟的状态。
经过这段时间的论道，镇元子有多大的收获，牡丹是不怎么清楚。
但她自己，于此次论道，收获当真是不少。
首先是《聆听大道》的经验值，在这期间上涨了足足有9.3%。目前整个成就任务的进度条，也已卡在了48.4%，离50%不算远了。
本来牡丹还在想，进度条到了30%阶段的时候，除了自由点数以外没有任何奖励，那到了40%阶段总该有了吧。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则是，到了这一阶段，系统依旧没有给出额外的奖励。
为此，她又将视线放到了50%这一阶段上。
如果还不给一点额外奖励的话，那只能说这个既不是世界成就任务，也不是特殊成就任务的成就任务，恐怕除了自由点数，当真是屁也没有。
其次就是，此次服用了两枚人参果，《水果派》这一成就任务增加了20%的进度，同时获得了20个可用自由点数。
不光如此，加上前几天在蟠桃盛会期间服用的那枚六千年一熟的蟠桃，已经有足足33个自由点数，随机加在了力敏体智这四项属性上面。
除了魅力属性还是100点未变以外，其余四项已经变为力量（140）、敏捷（183）、体力（162）、智力（132），总属性更是高达717点了。
更重要的是，当属性总和超过700点之后，于冥冥当中，牡丹已知晓800点便是晋升到一品上仙境界的门槛瓶颈。
现如今，系统面板上的可用自由点数已经高达290.2个。如果将其全部加上的话，自身五维属性之和便能超过1000总数大关。
虽然还不如东华上仙超过1200点的总属性，但在各种天赋、技能的配合下，牡丹有信心灭杀掉这圣人之下的第一战力。
不过结合《海贼王》次生界面巴雷特的成长经验，牡丹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肯定也是有极限的。
既然如此，按照她的想法就是，通过自主修行以及「夺天」技能先将个人属性怼到封顶阶段，然后再将可用自由点数分配到五维属性上面。
这样一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牡丹觉得自己又能像先前的‘尼根大帝’或是‘巴雷特天帝’那样……
成为《东游记》这个次生界面的支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