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也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只是微微笑了笑。
“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还不收我咨询费。”陈倾略一思索，带着一点请求的语气，“你不想尝尝母校的饭菜有没有进步吗？”
程景昊的大脑运转了一整天，午餐没吃，确实也有些饿了。
“那我来……”他说。
“我请你，我有校园卡。”陈倾扬了扬手里的卡片，“我们去二食堂楼上要小炒吧？”
程景昊根本就不想拒绝，他对自己说，就当是“兄长”，就当是“家长”。
“好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也很久没回味过母校的饭菜了。”
陈倾对着他笑了，按照程景昊的形容方式，依旧是“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但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好像很平静。
两个人一路走到二食堂，除了操场和新的教学楼以外，F大和他念书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程律师，你的咨询费是不是很贵？”陈倾问。
“那要看你怎么衡量‘贵’，如果值的话，不叫贵，而是叫‘贵的有道理’。”他解释道，“毕竟咨询费甚至是律师费，都只是整个案子的一小部分吧，标的额越大的案子越是是这样。”
其实两个人认识了这么久，陈倾并没有见过作为律师的程景昊是什么样子，虽然今天也不算见到，但她却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听你这么说……那我要请你吃多少顿二食堂的小炒，才能抵得上你这一下午的咨询费，”陈倾轻蹙额头，“略贵啊程律师。”
程景昊嘴角微动，他发现在他和陈倾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做出“笑”的表情。
“二食堂楼上的红烧排骨，当年是风靡整个学校的菜色。”程景昊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有啊，”陈倾回答，“现在还是很好吃。”
两个人来到二食堂，点了菜。
“陈倾，有人说过你是个工作狂吗？”程景昊吃着米饭，又夹了一口菜。
陈倾嘴里塞着排骨，摇了摇头。
“你用不着这么拼命，”程景昊说，“现在只是并不正式的实习而已，你学点东西就好。”
“我是在学东西啊，一直在学。”陈倾咽下了排骨，“仝律师教给我很多东西，她真的很忙，希望我能跟上她的步伐，不要扯她后腿。”
程景昊想起了他和仝萌之间的谈话，刚要开口。
“师姐？”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陈倾的身后响起。
陈倾转身，是前几天那个奇怪的大眼睛姑娘，王歆然。
“师姐你好，”她觉得王歆然的目光很显然的盯在了程景昊身上。
“你好，王歆然。”
她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没有停留。
——
吃完饭，程景昊把陈倾送回宿舍。
“如果你再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不会麻烦我。”程景昊说，“等我们成了真正的同行那天，你也会成为一个‘略贵的陈律师’。”
“借‘略贵的程律师’吉言，”陈倾俏皮的挑挑眉毛，“但愿我在前三年没有被饿死。”她并没有回应他的前半句话。
“再见，程律师。”她依旧站在台阶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