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接完了工作上的事，仝萌要继续回去上班，陈倾要回学校，两人一起往咖啡馆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看起来派头十足，却并不让人有好感。
仝萌迎了上去。
“哎，好久不见，仝律师还是这么漂亮。”那男人说着伸出手来和仝萌握了一下，然后抬眼打量着她身后的陈倾。
仝萌自然知道老D这种属性的老男人身上仿佛安装了精度很高的“美女探测仪”，只要极目可见的美女，自然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睛。
何况陈倾这种放在哪里都很打眼的美女。
“杜老大，”仝萌看着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微微侧身遮住了陈倾，“去S市半年，眼光明显变高了呀。”
“今天上午刚回来，我没在所里这么久，所里又有新鲜血液了？”他的眼睛依旧盯着陈倾，赤果果的没有丝毫想要遮掩的意思。“你的新助理？”
“来辞职的。”仝萌直接回道。
被仝萌称为“杜老大”的那个男人显然失望了一下，然后伸手到他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名片夹，递给陈倾一张名片。
“杜波。”他说。
陈倾伸手接过名片，礼貌的点了点头，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无法抑制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恶寒。
“杜老大，”仝萌不着痕迹的把她挡在身后，“晚上肯定给你安排了接风宴吧？”
“当然，一醉方休嘛。”杜波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晚上见吧，我们还有点事没有聊完，先走一步了。”仝萌和他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示意陈倾跟上她。
仝萌一直把陈倾送出了写字楼的大堂。
“你觉得很恶心吧？”她问陈倾。
“是，很恶心。”陈倾实话实说。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不是每个律师都像程景昊那样，又帅又有分寸。刚刚那个杜波，我们背地里叫他‘色狼老D’，最吃‘美人计’这套。但同时他也是个执业很多年非常有经验的老律师，走的完全是不同的野路子，可是律所里还就是需要这么一两个野路子的人，上下关系他都攀得上，案源也多，所以到今天他能混成主任。”两个人走到了室外，仝萌掏出一支烟，问她“介意吗？”
陈倾摇摇头。
她点着了烟，袅袅的烟雾环绕着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社会就是这样，并不全是美好，哪个律师是没有一点背景关系，没有点‘法外手段’呢？”
陈倾静静地听着。
“在象牙塔里待的久了，需要很长时间来适应这个社会，所以你的实习其实很重要。”仝萌又吸了一口烟，“真的想成为一个律师的话，那你要做的首先就是接受这一切，然后坚持住。好的和不好的，都是律师生活的一部分。”
“嗯，我明白。”陈倾回答着。她的手机响了，她对仝萌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陈倾，你在学校吗？”是程景昊。
“不在，我在连策，和仝律师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
程景昊停顿了一下。
“已经交接完了？”他问。
“嗯。”
“晚上你还有课吗？”
“没有。”
“我去接你，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很快就到。”程景昊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