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推开门，他就觉得那个女孩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身上，但有所不同的是，这目光少了一些让他如芒在背的怪异，似乎变得正常了许多。
他把蛋炒饭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周远辉和她谈了什么，林樾觉得她现在至少恢复到了一个普通正常人的状态。
女孩双手抱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的水微微冒出热气。她显然是饿了，此刻的蛋炒饭好像比林一衡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林樾脸上的表情依旧阴沉，越发不想开口说话，这女孩盯着他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即便是她现在似乎伪装成了一个正常人。
“先吃饭吧。”周远辉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伸手将桌子上的蛋炒饭向女孩推了推。
女孩拿起筷子，终于不再盯着林樾，
“谢谢。”她说。
然后风圈残云般吃完了一整份蛋炒饭。
周远辉刚刚抽过烟，包间里弥漫着烟草呛人的气息，林樾皱了皱眉，忽然很想念那个讨厌烟味儿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陈倾。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看书？排练？还是已经睡了？
“饭吃完了，”周远辉看着女孩，语气淡淡道，“和你的爱豆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旁边的保镖大哥一直在周远辉身后站着，像是铁塔一样纹丝不动。
林樾觉得这间包间里的气氛低沉压迫得厉害，他看着那个女孩，见她神情微动，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这笑让人看得心里一阵发紧。
“林一衡，我做梦都想和你说句话。”她说出了第一个完整的句子，抬眼看着林樾。
林樾嘴唇紧抿，依旧不发一言。
“硝酸，”她接着说，“浓度68%，会在皮肤上留下永远的痕迹。”
林樾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擦不掉的，会永远留着。”她的声音变得尖酸刻薄。“不像硫酸会直接把人烧伤，不会那么疼，但仍旧可以达到毁容的效果。”
她的语序荒唐错乱，但无疑每一句都可以产生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硝酸，毁容……
而显然的，那杯液体，她本来是要对准苏姝泼过去的。
“对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来说，”女孩的话里带上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用不着上硫酸，这点儿就够了。”
周远辉坐在旁边，像是听故事一样，面无表情。
“可惜啊，没有泼到你那个看着就让人讨厌的CP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樾终于开口了，他只能说出这个问句。
包间里的气氛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林一衡，”女孩的眼睛里又开始闪着疯狂的光芒，“怪就怪她总缠着你，你身边的女人，我都不能放过。”
林樾原本准备走出门的身影顿住，他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从你出道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四年来，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只想要见见你，想和你说句话。”她继续说着，声音带着受了刺激之后的神经质，“为此我还去过你的老家P市。”
林樾听她漫不经心的讲述，心里寒意四起，他强迫自己镇定。
“啊，或许这件事你不感兴趣，但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她说，语气里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我去过F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