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倾来说，复习考试总归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按照指定书目进行就可以了。F大法学方向研究生在业内也是被得到认可的，她都有点儿奇怪为什么自己之前一根筋的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她向林樾说了自己的决定。
“继续念书或许比做律师更适合你。”
林樾如是说。
是吗？陈倾想，原来她自己竟然才是那个并不知道什么更适合自己的人。
到了报名那天，程景昊又带着一个正圆形的蛋糕，约了陈倾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见面。
“民商院的经济法专业，金融法方向或者公司法方向，这两个方向的导师张教授和韩教授，都是业内顶尖的，而且可以直博，将来的发展前景也会比较开阔，你觉得怎么样？”程景昊看着手里的招生计划表说，“刑司（刑事司法）方向的你肯定不会考虑……”
“其他比较冷门的有些是为定向就业准备的，也不用考虑。”程景昊低着头，仔细研究着那张计划表，顺手用笔划了几道。“这几年金融经济法方向比较热门，但我觉得以你的成绩没问题。”
陈倾没吭声，静静听着程景昊像个爸爸一样絮絮叨叨：这个前景好，那个可以直博，还有这个你也可以选选看。
她手里也拿了一份计划表，在民事诉讼法方向画了个圈。
“虽然我觉得你好像会选诉讼法相关……民诉方向？”她要“保护”她的明星男朋友，应该会想直接学诉讼吧。
程景昊仿佛透过这张纸看到了她的选择。
陈倾的唇角和眉梢的弧度都略微向上挑起，淡淡的笑漾在脸上，轻薄缥缈。
“程律师，我怎么有一种……我爸在和我讨论我的高考志愿的感觉。”她咬着嘴唇小声说道，“你好像我家长啊……”
程景昊喝了一口红茶，丝丝缕缕醇厚的味道在嗓子里余音绕梁，而真正萦绕着他的心的，是这个淡而清澈的笑。
他好像很久没有看到陈倾笑过了。
“不瞒你说，”他微笑的回看着她，心里带着一点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甜蜜。“我也有这种感觉……”
——
这天下了戏，林樾拿过手机，发现没有回复。
他早上给陈倾发了微信，但她大概在忙着看书做题，毕竟司法考试刚过，她又要准备考研，即便她是个学霸也得全身心投入。
继续待在学校里念书比直接去做律师，可能更适合她。毕竟她当年还曾经争取过出国去KCL的机会，这说明她还是想要深造的，只不过，她的第一选择是做律师。
而做律师是为了保护他。
林樾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慢慢倚靠在自己的躺椅上打算眯一会儿，但是，周远辉远远的走了过来。
周远辉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把手机递到林樾面前，他眯着眼睛一看，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两个人拥在一起，动作亲密。
长头发的女孩穿着一件米色长风衣，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身材高挑，容颜俏丽。拥着她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灰色西装。
“这女孩好像有点像你的校花小女朋友，不过我可不相信是她，也许我看错了，”周远辉对上林樾望向他的视线，盯了他几秒之后才继续说，“但我想让你来认一认的话，应该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