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推开了一点门缝儿，试探性地问他：“一衡，刘律师……”
“不需要。”林樾再次回绝道，“去联系一个别的律师，只要靠谱就可以，不需要那些五大还是几大律所出身的。”
“好的，”向秋答应着，“之前已经联系了一个，可以约个时间会面了。”
林樾点点头。
向秋识趣地退了出去。
又剩下他自己，周远辉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给他时间让他自我冷静，然后就当解约这件事不曾发生过。自始至终，“解约”是不过是他小孩子闹脾气而已。
可是林樾觉得自己真的需要时间来想明白一些很重要的问题，“解约”不是结果，而是开始。
虽然这几天他都在刻意回避着网上的言论，像个鸵鸟一般把头埋进沙子里，连向秋都不和他提一个字。
但他清楚越是这样就越要有一天坦然接受现实。
他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一直登录的是他的一个小号。
他没有理睬那些可以导致他暂时性失明的热搜，而是直接找到了林一衡工作室的官博。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经过了这两天的发酵，留言中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血雨腥风和不堪入目，反而是他的“一竖”们在掌握着热评的前几条，是几个他看着眼熟的ID，都是他粉丝圈里的主力，评论区里没有无耻的谩骂和冷漠的围观，反而是一片“相信你”之类给他打气的声音。
最高一条评论被点赞了几十万，只是这个ID他从没见过。
“你的偶像光芒万丈，你不能一身戾气。”
——
陈倾拨出去的那个电话并没有接通，对面是忙音。
仿佛是天意，陈倾细细思索了几秒，忽然生出一种没有来由的勇气。
按照她的推论，林樾提了解约之后势必会拒绝“林一衡工作室”的帮助，之前那个拿着他手机的刘律师，似乎应该是公司的人。
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官司，怎么把影响降到最小。尤其是在林樾提出解约的这个节骨眼上，陈倾揉了揉额头。
如果这时候应诉，无异于火上浇油，除了让更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过瘾，并没有别的积极作用。
而且对林一衡的“少年感”人设是个不小的打击，几乎会败光他的路人缘。
林樾不喜欢刻意营造的人设，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可是有什么用呢？任何人在演艺圈这个大型染缸里，都没法一直坚持自己原本的颜色。
她犹豫了一下，给向秋打了电话，向秋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觉得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再说，可一衡完全不肯让远辉哥介绍的那个刘律师来插手这件事，倔得很。”
“向秋，”陈倾咬了咬嘴唇说，“我来代理这个案子吧，你觉得可不可以？”
——
程景昊回到律所之后，连续几天都没有联系陈倾。
其实他和陈倾之间的联系就是这样，一直都没有什么固定的联系时间，直到他某天打开电脑，忽然被右下角弹出的八卦新闻小弹窗给吸引了目光。
“顶级流量小鲜肉，混乱情史大曝光”
这种恶俗的标题本不该引起他的兴趣，然而，这恶俗的标题旁边是一个笑起来有虎牙的少年。
他认识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