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陈倾一大早就赶去了工作室，准备和刘律师见面。
“一衡已经出发去见漠北了，头发也剪了，收拾得挺干净。”向秋凑上来，眉开眼笑又讨好地给陈倾倒了一杯茶，“爱卿说的话就是好使。”
陈倾喝了一口在她手里还有些微烫嘴的红茶，朝向秋绽开一个笑。
她自己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到了约定时间前五分钟，刘律师匆匆赶到，伸出手和陈倾礼貌地握了一握，“锦天城，刘如眉，新月如眉的如眉。”
“陈倾，倾……”陈倾也忙着介绍自己。
“我知道你的名字，倾国倾城的倾。”她看了一眼手表。
刘如眉的语速很快，那些不必要的寒暄，就这么被直接忽略掉了。
同为律师，也同性别女。眼前这个刘律师和她认识的另一个女律师仝萌并不完全相同。
也是一丝不苟的妆容和发型，也是左手腕上一只手表，也是严谨的高跟鞋配正装，刘如眉比起仝萌，更添一份压迫感和霸气。
“我们直接开始吧。”刘如眉从包里拿出她的笔记本打开，放到桌子上。“开庭时间没几天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申请不公开审理，”陈倾试探着说。“我已经把申请书和答辩状一起都递交上去了。”
刘如眉眼睛都没看陈倾，她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摇了摇头。
“反诉。”她说，“直接反诉，虽然谈不上最稳妥，但这很明显是胜诉可能性最大的办法。”
“您的意思是……”
“重新提出诉讼请求，答辩状里可以补充上反诉的部分。”她对着电脑，点开了一个文档。
“刘律师，反诉的话需要被告人出庭，但我们申请不公开审理，就是为了不向公众开放庭审，减少林一衡在这件事上的曝光率。”陈倾说出了她的理由。
刘如眉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目光越过电脑屏幕，落在陈倾身上。
“如果当事人一审期间无正当理由不到庭并不作应诉答辩及相应举证，属怠于行使诉讼权利，是放弃抗辩权利，需要对此应承担相应后果。”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陈倾，你的民诉老师不会没有教过你缺席判决的后果吧？”
“缺席判决的后果我考虑过，但那是因为……”陈倾看着会议室里林樾那张醒目的定妆照海报，“他现在正处在一个重要接的节点上，容不得失误。如果这期间上庭，无疑是给了媒体一个非常好的借题发挥的机会，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你即将要面对的是真正的庭审，判决是产生法律效力的，不是你们大学里模拟法庭玩过家家，输赢无所谓。”刘如眉的语气有些严厉。
“刘律师，我知道。”
“好，那请你告诉我，如果因为一审的时候缺席判决，直接导致一审败诉，接下来我们上诉，进入二审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二审期间，如果该当事人对对方陈述与证据提出异议与反证，该当事人的异议与反证因证据失权而不应予采信。”陈倾垂下眼睛说，“会导致的结果，就是证据失权。”
“书背的不错，”刘如眉并不是赞赏的语气，“看来你知道这些，但你也只知道这些。一审缺席，二审上诉举证导致证据无法认定。”她双手抱肩，“这些事实叠加在一起，很有可能导致一个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最终结果——败诉。”
“你不在乎这个结果吗？”刘如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