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不但考虑过，还一直为此努力过。”陈倾诚实回答，“做律师是我的理想。”
“不错，法学专业的学生们，很大一部分会把做律师当做理想。”张教授点头，“但我认为你的理想和继续深造并不矛盾。至少在我这里，到某种情况下，代理案子也是日常学习研究的一部分。”
“本科这四年来你的成绩……”张教授找出她的成绩单，扫了一眼，“不用我多说，每年的排名和奖学金都完全说明问题。几个任课老师对你的能力也给出了褒奖。”
“我大概是比较擅长考试，不过……”陈倾说道，“渐渐的我发现这世界上有很多比考试要难得多的事情。”
“是的，踏出校门、接触社会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是每件事都能像考试这样简单地按图索骥，你能有这种成熟的想法，怪不得……”张教授开口说道，“有个人曾经向我极力推荐你，说如果你有兴趣要报我门下的研究生，请我一定留住你，不然就会错过一个得意门生。”
陈倾眉头微蹙，她看着鹤发的张教授，心里猜测着那个“有个人”。
“我想我老头子虽然岁数大了点，但的专业课试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算是成绩单很漂亮的学生，如果只是读死书，想考也还不一定能过。向我推荐你的这个人自己也是很优秀，现在看来，他没说大话。”
陈倾有些隐约猜到了那个推荐她的人会是谁。
“他前些日子来看我，然后在这届研究生复试名单里发现了你的名字。”张教授矍铄的眼睛闪出一点皎洁的亮光，“小伙子眼睛闪亮，哈哈哈哈。”
她看着开怀大笑的张教授，心情有一点沉重。
“回英国之前，他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推荐你。但他又和我说，你或许更想做律师，即便是考上了我的研究生，也会有可能自动放弃。”张教授收起了那张成绩单，“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你还有充足的时间考虑，这世界上比考试还要难的事情有很多，如何选择，看你自己。”
——
林樾已经连轴转了48小时以上，他需要赶在天气变得更坏之前拍完战场上的戏份，否则就要在北疆这里继续待下去，等待天气重新变晴才能继续拍摄。
在剧组里，他和齐音儿几乎成了装聋作哑的两个人，对互相之间的“绯闻”不提一字。两个人的交流除了每天日常拍戏、对稿，并没有其他更多的互动。
整个剧组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或者说因为男女主角的CP捆绑闹剧，整个剧组反而更想要用精良的演技和制作来让观众扭转关注点，拍摄进度反而更快了。
“卡”一直在现场盯着显示器的副导喊道，“雨燃（齐音儿饰演的角色名字）刚才侧脸的角度要偏右一点，对着镜头来，否则细微表情会被忽略。苏律尘从第二句台词开始，眼神就开始飘在别的地方，你在拍戏知道吗？不要浪费和你对戏的演员的情绪！”
林樾站在原地，齐音儿和他离的很近，长而柔顺的头发披在肩膀上，但并不看他。
“三分钟，你们两个下去重新对一下稿，尤其是苏律尘，找到正确的情绪。”副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林樾转身就走，“林一衡，你觉得我很讨厌？”齐音儿在他身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