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马的水平本来就不专业，应付那样的……”周远辉闭着眼睛自顾自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床上正在挣扎着奋力睁开眼睛的林樾。
“我……”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一把干枯的海带，“可以的……”
“一衡！”向秋这才反应过来，接着狂喜道，“一衡，你醒了？”
周远辉也反应过来，手伸到半空被向秋及时拦了下来，“远辉哥，医生说这种情况下我们得先叫他们来。”说完按下了呼叫按钮。
“一衡，一衡你饿不饿？我给你买早餐去？”向秋脸上的笑容溢了出来，语无伦次的，“你想吃什么？”
“不……想吃。”林樾的声音很虚弱，但听起来却莫名的让人愉悦。
向秋还没来得及再和林樾说什么，他发现林樾刚睁开的眼睛，很快又疲倦地闭上了。
“一衡……”向秋大喊，但林樾再也没有回答。
——
陈倾的飞机中午才落地，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向秋告诉她的医院，直接找到了病房。推门而入，病房里苍白安静，只有全是白色的床，油漆剥落的床头小柜子，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病床上没有躺着她的虎牙少年，只有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洒了一地。
她退出去确定了一下病房的门牌号，没错。
陈倾忽然就心慌了，她定了定神才想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以至于划了好几下才找到向秋的号码。
可是任凭她怎么乞求向秋接电话，仍旧只有单调的拨号音一直在她耳边响着。她开始拼命回忆向秋给她打的那个电话里每一句话的语气，从她走进病房到现在，一共也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却像一生那么漫长。
“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做的必须是先救命，再治伤。”她听到病房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失血太多，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别说保住这条腿，就是能不能保住命都得另外掂量掂量。另外这些外伤，尤其是面部的伤口太深了，会不会留下疤痕这种事，如果……”
陈倾听到这里都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说着医生推门进来，摇着头。身后跟着的也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们推着一张护理床走了进来，上方吊着输液袋子，床上躺着一个人，在洁白的被单下面无声无息。
看到陈倾独自站在病房里，首先进门的医生问道，“你是伤者的家属吗？终于来了。”
“是，是的。”陈倾尽量压住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可她还是没出息的抖了。“是林……林……”
医生点点头，“是，林，昨晚送进来的。”
“医生，他……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一次，但情况不太乐观，又昏迷过去了。”医生示意他身后那些医护人员将护理床推到床头柜旁边，安顿好。
“经过抢救，血已经止住，身上多处骨折也都处理好了。”医生说完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了她，“生命是第一位的，现在命保住了，我看伤者还很年轻，以后的康复都不是什么问题。”
陈倾的脑子嗡嗡作响，失血、骨折，向秋不是说没有任何外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