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人的出现，让人族绝地反击，扭转战局。击杀所有入侵者之后，人族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异能时代。”
重梵刚讲到异能时代，两人正好走回万兽城。
她收住话题，告诉苍修：“我所处的时代就是异能时代，不过我出生的时候，距离大战结束已经一千多年了。
“在能追溯到实物记载的历史里，人族上下八千年，这短短一程路的时间，很难和你讲详细。”
“那以后有时间再详细讲给我听可以吗？”苍修对人族历史表现得很感兴趣。
听重梵概括一遍人族历史之后，他对人族有了基础的了解，话里也没有先前那种距离感和自卑。
未知才会产生距离。
任何东西揭开神秘面纱之后，都能变得平易近人。
“好，有时间我再给你讲。”
重梵现在要先去安排谷薇儿的执法队，往队里添加成员，再给她们准备长期外出的物资。
除开这些事，她还得熬夜制定兽人能看懂的律法条文，又得绞尽脑汁画图表达。
想到这些，她脑仁一阵抽疼，直接交代苍修：“这几天焙烧窑那边还在忙，那批砖还没烧出来，得辛苦你先替上。
“你休息时就过去监督一下，有什么情况过来找我。说不定后面忙起来人手不够，建城的事要先停工，这些到时候再看。”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执法队的事。”苍修目送她离开。
没想到重梵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折回来，伸手拉住他的两只手腕。
“你……？”苍修的心跳没由来地开始加速。
重梵拉着他的手腕，语气严肃认真。
“苍修，我和小风祭司，以及那位兽神前辈，我们只是站在先祖肩膀上回头看的后辈。先祖积淀的知识留给我们使用，但并不是由我们自己创造而来。
“而你们，才是托举后辈的那些伟大先祖。
“在这个时代，你是一位很负责的首领，你真的很棒。”
其实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重梵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或许只是不想看苍修沮丧自卑，想夸夸他这个小可怜蛋。
“好了，我回去干活了！”
重梵松开他的手腕，再次转身，大步离开。
从头到尾，苍修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愣是一句话也没插上。
直到重梵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他才收回目光，傻傻看向他腰间围的斗篷。
在他胸腔左侧，心脏一声一声，震如擂鼓。
……
十天时间，兽神城、盐城、万兽城迅速组建执法队。
三座城池倾城而动，没怀孕的壮年兽人全部编入执法队，准备长期外出。
城中只留下部落首领、老幼兽人和怀孕的雌性。
而部落首领，之后需要独自承担保护剩余所有族人的责任。
至于建城的事，毫无疑问，暂时停工。
重梵熬了几个日夜，用她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在纸册上用简图列出各种她能预想的恶劣行为，然后在后面标示不同的惩处方式。
苍修在焙烧窑那边监督族人烧完最后那批砖，完事之后又转来重梵这边，和她一起列出条规。
比起重梵，苍修显然对兽人大陆更加了解。
对于兽人能干出来的事，他一条一条给重梵讲得很清楚。
其中有些事，是重梵听了都觉得变态的地步。
“疯了吗？”重梵落笔都有些迟疑，不知从哪里画起。
苍修很确定地告诉她：“没有疯，在雌性战力被压制的这几百年，有很多雄性兽人享受那种、这么说吧，交配时凌虐她们的感觉。”
“用你们这种庞大的兽形，去和她们人形？”
这种事情重梵听说过，在人族历史上也有过。但情况不同，真的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兽人的兽形，比人类行星上的普通野兽，普遍要大三到四倍。
就拿苍修来说，苍修以兽形正常站立，四肢着地，都比她的人形要高。人形的重梵如果四肢着地，像他那样站立，在他的兽形面前就是个幼崽。
莫汀塔现在九岁，兽形就比人类行星上的成年雄狮要大一圈。
这不是交配，这就是凌虐！
在人类行星上都是，在这里更是！
“是的，用石器磨的那种半圆的工具，扣在她们身上，禁锢她们的腰和四肢，不让她们化为兽形，然后开始。”
苍修和她形容，然后抿了抿唇，继续说：“一次就会死掉，他们还会继续，直到一场结束。”
重梵提笔画完，在后面打上一个显目的死刑标志。
“你继续说。”
重梵觉得她对这片大陆还是太缺少了解了啊！
比起苍修刚才说的这些东西，前面遇到的那些吃兽人的，好像都正常了一点。
苍修仔细回想，继续说：“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有些部落有独特的祭祀仪式。他们觉得孕育幼崽的雌性是最神圣的，这样的祭品才配得上兽神。
“每年这些部落会挑选一只怀孕的雌性，在雌性快要产崽时，把雌性放在祭台上，刨出幼崽，让雌性的血在祭台上流干，献祭兽神，祈求兽神保佑部落。”
重梵皮笑肉不笑，“兽神听了都能气活。”
别的部落献祭猎来的食物，这些部落献祭孕妇是吧？
重梵提起笔，一画就是一个死刑标志。
从苍修开口到现在，她就没画过一个关押标志和杖刑标志。
现在的重梵直接是谷薇儿附体：首领死！祭司死！全都去死！
等重梵画完，苍修扫过那一列列死刑标志，再继续给她讲其余事件，以及事件中还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
重梵判定的死刑太多，当那本图册交给沙云霆和晁昂传阅的时候，沙云霆粗略估计，按照这个杀法，大陆上的雄性兽人得死掉十分之一。
确实足够洒血的了。
晁昂开口问：“为什么处决的基本都是雄性？”
重梵反问：“谁说都是雄性，我没有指定性别。要是雌性把无辜雄性禁锢起来，不让他化兽形，拿根树桩子捅死他，一样可以处死。
“要是有部落献祭无辜的雄性兽人，也一样可以处死下决定的首领和祭司。不管首领和祭司是雄性还是雌性，都能处死。”
见晁昂一副被哽住的表情，重梵继续说：“晁昂首领，这些条规是根据已有的实际情况，列出的处理办法。你不该问我为什么处决的基本是雄性，你应该问问，为什么基本都是雄性在干这种事。”
谷薇儿冷笑，“我倒是想看到雌性去干，问题是这几百年来雌性有那战力吗？”
这个白虎首领，之前刚遇见的时候感觉还不错。
看来之前是因为被姨父影响，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