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抱歉。”
艾斯肿着一半的脸，顶着头上的大包，朝林夜汐低头道歉。
“是我唐突了。”
柳无咎也捂着头上的包，呲牙咧嘴地看着她：“你做什么呢？”
“你说我在做什么啊？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林夜汐气冲冲道，又在他头顶捶了一拳。
这点力度对柳无咎来说跟挠痒一样，但他还是配合地头上升起了个包：“是他主动抱的我！”
“那又怎么样？！”
林夜汐又将目光转向艾斯，眼神阴森：“抱起来舒服吗？”
艾斯一听这个，又没心没肺地开始笑：“和真的狐狸简直一模一样呢……摸起来真的很舒服——”
“艾斯，别说了。”萨奇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力道。
艾斯回头看看他，不解：“诶？”
林夜汐笑的更阴森了。
柳无咎不忍地转过了头。
艾斯刚一扭头就对上林夜汐恐怖的眼神。
艾斯：……
艾斯：“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林夜汐微微一笑：“你说呢？”
……
艾斯倒在船边，感觉自己要被打出内伤了。
“真是的……”林夜汐扶住额头暴起的青筋，“没有一点眼力见。”
萨奇赞同地点了点头。
柳无咎无奈地看了看林夜汐：“你太暴力了。”
林夜汐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你——”
柳无咎叹了口气，他现在还是小孩的样子：“跟个崽子计较什么？”
“我也才28！”林夜汐怒道。
柳无咎看了她一眼：“知道了知道了……”
林夜汐更生气了。
“你这混蛋……”林夜汐抓起他的脸颊开始扯。
柳无咎无奈，反正她揪的也不疼，就随她去了。
林夜汐张牙舞爪地蹂躏了半天，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挫败地低下了头。
“所以……你是蛇吗？”艾斯又好了，坐起来盯着柳无咎，眼中写满了好奇，“你可以用本体吗？”
“不，现在不行。”柳无咎揉了揉林夜汐的脑袋，“这艘船太小了，不过缩小体型还是可以的。”
“你说你们那里都会这个……”艾斯纠结地皱起眉头，“那如果有其他的妖怪和你变成一样的，你们不会搞混吗？”
“一般来说不会有那种情况。”柳无咎看向他，“再者我们识人并不是像你们人类一样看样貌，我们都是看气的。”
“……看气？”艾斯疑惑。
“你能认出路边两条蛇的不一样吗？在我们眼里人类也是一样的，除非有太过明显的区别，不然在我们眼里人类长的都差不多。”柳无咎向他解释。
林夜汐一把把他揪过来抱在怀里，双手挽住他的腰腹。
艾斯看了看林夜汐，又看了看吴钰和独孤萧。
“如果光用眼睛的话，他们两个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差别。”柳无咎也看了眼独孤萧他们，“但每个人身上的气味是不一样的，所散发出的气息和气场也是截然不同。所以我们都是看气场闻气息的。”
“其实有些人类也是可以凭借气息来认人，外表只是分辨人的一个最基本最简单的方法。”柳无咎说着，拉开林夜汐的手，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就比如这样——”
林夜汐就看到柳无咎变成了她的样子，身材、样貌、身上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就算是这样，其实他们还是能认出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柳无咎伸手指了指吴钰，“因为他们对她很熟悉，能根据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来判断。”
艾斯看看双臂外翻瘫在边上大大咧咧的林夜汐，又看了看直着背侧过身看他的柳无咎，眨了眨眼。
“就算能模仿人的外表和身体，气息是掩盖不了的，那些习惯和小动作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柳无咎淡淡道，随即变了回去，“说到底也只是能模拟皮相，对于那些看气的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是吗……那还真厉害啊。”艾斯惊叹道。
“而且其实我们化成人或是其他的，如果没有指定变换成什么样子，那显现出来的就是你在这个物种的本相。”柳无咎说道，“这是我刚化形时的本相，现在早就变了。”
“……原来如此。”艾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艾斯好奇。
“就是长大了，头发也变长了。”柳无咎比划了一下，“体型比较瘦。”
艾斯想象了一下：“那还真神奇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林夜汐理解地点了点头。
“是嘛……”艾斯了解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你也是第一次？！”
看着艾斯惊讶的眼神，林夜汐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之前只知道他能化成人，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能变那么多。”
说着，林夜汐目光阴仄仄地瞥了柳无咎一眼：“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也没问啊。”柳无咎莫名其妙。
林夜汐：“我没问你就不说了？”
柳无咎：“你没问我说什么？”
两人莫名其妙地盯着对方，半晌扭过头。
林夜汐：“这还要问？”
柳无咎：“这还要主动说？”
吴钰：……
艾斯：……
你们这……
“你俩是不是不太熟啊？”独孤萧发出疑问，又从旁边的麻袋里拿出一个苹果。
林夜汐挠挠脑袋：“这……”
“我一直很想问。”吴钰看了看林夜汐，“你们从认识到结婚多长时间？”
“嗯……”林夜汐仰天想了想。
“一个月吧。”柳无咎直接说了出来。
独孤萧刚吃进去的苹果差点没呛出来：“多少？”
“一个月？！！”吴钰震惊，“你们就这么随便？？”
“什么叫随便啊！”林夜汐不满，“这不是还挺好的吗。”
“你先闭嘴！”吴钰觉得自己不能理解，“根据他说的，是你先追的他，也就是说你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看上他了？你——”
“不要这么激动嘛，吴钰。”林夜汐烦恼地摸了摸脑袋，“准确来说我在认识他第三天就开始追了，但他一直不愿意……”
“第，第三天……”吴钰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那他最后怎么答应了？”独孤萧提起兴趣，饶有兴致地抱着手臂看着她。
“我当时追了他大半个月，他一直不同意，没办法我又有事情，就出去了一趟，听人说追求要有诚意，我就穿着婚服去求婚啦。”林夜汐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当时还挺麻烦的呢，毕竟他住在森林里。”
“还是你求的……”吴钰有些痛心。
“所以他答应了？”独孤萧兴致勃勃。
“当然。”林夜汐骄傲地抬起了脑袋，“当时他为了躲我都爬树上不敢下来哈哈哈哈……”
“你还挺骄傲……”独孤萧无语。
柳无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你怎么敢在这么短的时间确认？”吴钰还是不太理解。
“这很正常吧？”艾斯倒是有些疑惑，“既然喜欢了就在一起啊，有什么不对吗？”
“那是你们海贼吧？这么简单粗暴。”吴钰没好气道。
艾斯撇眉，不理解他的想法。
萨奇也不理解。
吴钰对这些海贼都不想浪费口舌。
“我对你算好了知道吗。”林夜汐看了柳无咎一眼，“之前我要是想要个男人那都是不择手段的。”
“怎么个不择手段？”艾斯好奇。
“先问他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了就把他打晕扛回去啊，如果要逃就把他手脚砍断锁起来。”林夜汐摸了摸下巴，“囚禁在一个小屋子里，如果他要是恨我说了什么让我伤心的话就再把他的舌头拔掉，如果他再用眼神让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艾斯连忙打断，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了。
好可怕啊……
艾斯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为什么会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狠啊？
“啊，当然我没有这么干过。”林夜汐哈哈一笑，“这是之前有个女孩问我她喜欢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喜欢她怎么办时，我给她的意见。”
艾斯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那个女孩说了什么吗？”
“嗯……”林夜汐回想了下，“她说我变态。”
“她说的对。”艾斯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赞同。
林夜汐：……
林夜汐看了看柳无咎。
柳无咎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想让我认同你？”
林夜汐撇嘴，扭过头去。
“你们结婚多久了？”独孤萧好奇。
吴钰想到林夜汐对自己说的：“之前不是说了吗？不是在一个月——”
“两年了吧？”柳无咎没等林夜汐说话，先开了口。
林夜汐：……
吴钰眼神阴森地看着她：“你不是和我说——”
“那你就说当时是不是一个月没见面吧！”林夜汐强词夺理。
“两年硬是没给我吭声气啊。”独孤萧啧啧啧了几声。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吴钰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说，你是怎么忍她两年的啊？真是勇士……”独孤萧看着柳无咎，叹息道。
柳无咎：……
林夜汐看吴钰想要和柳无咎说几句，也没拦着，看了眼独孤萧。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和他的那什么……相接触的吗？”艾斯好奇问道。
“啊，我刚开始碰见他是在一个特别大的湖泊里，他在里面泡澡，我正好走到那里了也要洗一下。”林夜汐想起什么，笑了笑，“不过他没理我，就让我坐他身上洗，我当时以为就是个石头，直到洗完了他开始翻腾了我才发现是条老大的蛇。”
林夜汐想到什么，抽了抽嘴角：“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抽象，要不是我跑得快他就给我压成泥了。”
“我当时都不知道有人好吧？”柳无咎突然回头，澄清道，“而且我当时也已经缩小了体型。”
林夜汐呵呵一笑，都没理他：“当时我受伤了想着别和他起冲突，就走了。结果跑到他住的那地方了，我俩在那里又碰着了。”
“然后呢？”艾斯很明显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眼睛都在发亮。
“他住那地方真的，好多的金银财宝啊，差点把我眼睛亮瞎。”林夜汐想想那成山的财宝眼睛也亮了，“我当时只以为那是什么宝藏遗址，就在里面睡着了。”
林夜汐没好气地挠挠头，瞪了柳无咎一眼：“结果他和我说那都是他攒下来的……”
“所以你当时给那个孩子展示的那些金币什么——”艾斯想到什么。
“啊，都是他的。”林夜汐点点头，“他攒下来的家底老丰厚了呢。”
艾斯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为了他的财宝。”
“不，倒也不是这个。”林夜汐面无表情。
想了想，又道。
“好吧，不全是。”
艾斯：………
“那是他长的很好看吗？很和你脾气？”艾斯想了想。
“长的确实可以……”林夜汐仰头，想了想，“身材也……”
艾斯等了半天，见林夜汐不说话，不由疑惑地看她，却见她控制不住地嘿嘿傻笑，甚至嘴角流下了可疑的液体。
艾斯：……
“你怎么了？”柳无咎注意到这边异样，问了一嘴。
“啊不，没什么。”林夜汐回过神，擦了擦口水，试图压下扬起的嘴角。
柳无咎疑惑地看着她。
林夜汐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之前在旅店时他躺在自己腿上的那个画面。
那身材……
还挺…………
林夜汐突然感到两股热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林夜汐马上抬手捂住了鼻子。
“……”柳无咎疑惑地皱起了眉。
“你到底怎么了？气怎么突然乱了？”
柳无咎说着，想去摸一下她的体温。
林夜汐连忙侧身躲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话都没敢说，生怕一松血流了出来。
独孤萧和吴钰已经看出她在想什么了，露出无语乃至嫌弃的表情。
“……你也就这点出息。”独孤萧都无语了。
艾斯还有些疑惑：“怎么了？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林夜汐：……
林夜汐摇摇头，没回答。
“哈。”
独孤萧已经不屑地说出来了：“当然是想了些少儿不宜成人限级的东西啊。”
艾斯：？
“林夜汐，你就这点儿出息？”独孤萧不可思议，“怎么你见过的男人很少吗？”
明寂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林夜汐想要解释：“不是因为这个好吗？那有什么好看的？我根本就没想！”
说着，指缝露出沁出几点红色。
“那有什么值得看的？也就那样好吧？是你们思想太龌龊了。”林夜汐说着，耳尖红透了。
“我龌龊？”独孤萧不敢相信，“你把手放开说话。”
“我就是上火了！看把你急的。”林夜汐坚决不认，“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点东西流鼻血啊？那，那身材什么……也不过如此！我怎么可能因为那……”
“你上火？我从认识你你生过病吗？你还上火……”独孤萧嫌弃地看着她。
“你管我？！我说了不是因为这个，你非得——”
林夜汐连忙转头舀了几捧海水，洗了洗。
确认自己鼻子没有问题了，又转过来指着他：“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想太多！”
独孤萧“哈”地一声扭过头，显然不想理会她这嘴硬的家伙。
艾斯见萨奇那副表情，终于明白了什么，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林夜汐碰上艾斯的眼神，终于恼羞成怒：“都说了不是啦！你们这什么眼神？！”
“什么什么意思？”柳无咎还在疑惑，“你到底怎么了？”
林夜汐看着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咬着牙给了他一拳：“闭嘴，和你没关系！”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柳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