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什么？”
“那么大的一条蛇？！”
“我一直以为他是说笑的啊？！”
“说笑倒不至于……但说实话那样子也太离谱了吧？！”
“比海王类还要大啊！”
“比我们在空岛上见到的那条蛇还要大啊！”路飞两眼冒光，激动不已，“喂——索隆，各位，大家都看到了吗？那么大的蛇诶！”
草帽团众人：……
看到了看到了。
怎么会看不到呢？
乌索普看着路飞兴奋的样子，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句便是——
“我们让他加入吧？好有趣啊他。”
娜美：“……”
“你又再说什么蠢话？”娜美泪流满面地扯住他的橡胶脸，“那样恐怖的家伙当然不可以啊。”
“你没看到他刚才对海军的样子吗？好凶的。”
“但我们又不是海军。”路飞反驳。
“他对待海贼难道就很好吗？！”娜美嚷嚷道。
“别想了路飞，如果邀请他的话，那位小姐会活撕了你的吧——话说那位小姐呢？身体还好吧？”山治说着，不禁担忧起林夜汐的状态来。
“刚才那个海军不是说了吗？让她回到了十年前，这么说来也是有救了吧？”索隆皱着眉头。
“但那毕竟是海军的能力，如果她解除了呢？”罗宾道，“那不是照样很糟糕？”
“说是那么说啊……但现在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弗兰奇说着，指向屏幕。
屏幕里没有柳无咎的身影，应当还在后面推船。明寂控制着手机，将镜头转了过来。
“十年前？那她应该用着十八岁的身体……还真是占了个大便宜呢，林夜汐。”独孤萧笑着，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这副表情？”
只见林夜汐一脸茫然，仿佛还在沉溺于被艾恩推倒在地的时间，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神充满疑惑。
明寂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他本是要将手机还给林夜汐，却不想她是这副模样，不禁疑惑地皱了下眉。
“……你怎么了？”
林夜汐仓惶抬头，像是被吓到了，往后退了退，背都抵到了墙壁，还在不停地缩脚，像是想远离明寂。
船猛地一晃，林夜汐随着身形一晃侧倒在地，却又很快爬了起来，蜷缩着抱着膝盖，只用那双水亮的眼睛盯着他。
“……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装嫩了。”独孤萧神色复杂。
林夜汐像是才注意到他，又是一惊，神色显然紧张起来。
这下子吴钰也感到了不对，直起身来看她。
这时，柳无咎扒着船沿翻身上船，浑身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
柳无咎见状，没有半点意外，一步一个湿脚印地走到林夜汐面前，蹲下来看着她。
“今年多大？”柳无咎刚问出声，瞬间感到几束目光朝自己照来。
林夜汐愣愣看着他，还想往里缩，被柳无咎扯着胳膊拽了起来。
“不要坐在地上。”柳无咎说着，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将她按在椅子上，拧了下自己不断滴水的长发。
“……来，解释一下吧？”吴钰挑眉，目光锋利地盯着他。
柳无咎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林夜汐，摸了摸她的脑袋，将他和林夜汐做的事告诉了他。
当然，依旧掩盖了那个契约本质。
“……你的意思是，在这个契约做好后，她只要回到过去的状态，便可以持续不变，即使是让她变回去的那个人也不能撤销自己的能力，是吗？”吴钰侧了侧头，又指了指此时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林夜汐，“这是后遗症？”
“是的。”柳无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如果顺利的话她不到几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
“……玩的够野啊。”独孤萧呵呵一笑，不置评价。
揪心的艾斯猛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那个海军就算解除了能力她也还是可以维持这个样子，太好了太好了……”
在旁边看着他这一天是如何的跌宕起伏、满船乱窜的马尔科：……
“这下也算可以放心了。”不过说实话，马尔科也是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海军帮助他们完成最后一步的。”
“那个海军人还怪好的嘞。”艾斯嘿嘿一笑。
知道真相的艾恩：……
艾恩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想明白为什么柳无咎要叫自己妙手回春、手到病除的艾恩：……
艾恩绷不住了。
别太离谱啊？！
与此同时，艾恩感受到一众来自同僚们钦佩的目光。
艾恩：……
这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令人窒息的是，就连泽法都对她投去了认可的眼神。
艾恩：……
艾恩：不，泽法老师可以。
深深尊敬着泽法的艾恩冲泽法微微颔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淡然。
泽法看了眼屏幕，手边的电话虫还在响着战国的声音。
“泽法，你知道刚才的那些全世界都看到了，世界政府——”
“战国，政府的那些人怎么想与我无关。”泽法冷声道，“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弟子们死去，你也看到了吧？那个男人——不，应该说是那条蛇。”
“……当然，之前一直没有关注过，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如此棘手，能变得那么巨大，还能……”
“不仅如此——艾恩，你的剑对他造成伤害了吗？”
突然被提问的艾恩先是一愣，而后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有，老师。是我太弱了。”
“没有关系的，艾恩，只有了解自己的弱势，才能变得更强。”泽法随口激励了下，继续和战国道，“战国，我认为到目前为止，不管是海军还是政府，对她们一行人所采取的政策都错了。”
“我们下意识将他们认为是一路人，但你这些天也可以看出吧？他们之间的信念、底线都是不一样的。就当提个建议吧，如果想要继续对他们出手，也许可以从他们内部下手，或许比现在更轻松一些，伤亡也更少。”
“你有合适的目标？”
“当然，那个叫什么……明寂，你不是也能看出来吗？他和那行人之间始终隔着一道越不过去的屏障。”
“……你问她叫什么。”
吴钰看着半晌一个字都蹦不出的林夜汐，冲柳无咎道。
柳无咎：？
不禁柳无咎疑惑，明寂也转过了头。
“她在十四岁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吴钰没有详细解说，只是这么说道。
柳无咎扭头，问道：“你叫什么？”
林夜汐依旧很茫然。
“……她不会是才一两岁吧？听不懂人话吗？”独孤萧疑惑。
“……喂。”
林夜汐缓缓张嘴，吐出个字。
“？你的意思是你叫这个名字？”柳无咎挑眉。
“……这哪是名字啊。”吴钰忍不住扶额。
“她的灵魂现在是在5岁的时候。”一旁沉默的明寂突然开口，放下掐着指头的手，显然刚刚算过。
“就算是5岁，那也不可能说话都不利索吧？”独孤萧怀疑，“难道她在参加实验前是个傻子？”
“不会说话就闭嘴。”吴钰忍不住道
柳无咎看着沉默不语的林夜汐，打量半晌，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叫林夜汐，知道吗？”柳无咎俯下身子，与她平视，“我以后叫林夜汐，就是在叫你，你要有反应，知道我在叫你。”
林夜汐眼神微动，却仍然没有什么动作。
“我叫柳无咎，是你未来的丈夫。”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夜汐手指狠狠颤动了下。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任何事情都可以。”柳无咎说完，拿过手机不再照着她，径直走向厨房。
“你走就走，把手机拿走干嘛？”独孤萧不满。
“她看上去不是很喜欢和你说话。”柳无咎瞥了他一眼。
“哈，难道她就表现出喜欢和你说话了？”独孤萧不服，嗤笑一声。
柳无咎没理他，看向吴钰：“你知道她小时候的事吗？”
吴钰摇了摇头，又重新靠在了船沿边上：“她从未和我说过小时候的事，我只只知道她5岁的时候被卖进实验室，在那里呆了几年，十三岁的时候逃了出来，流浪了一年……我是在她十四岁才碰见她的。”
“……你这听起来知道的不少啊？”独孤萧幽幽道。
吴钰：……
“被卖进实验室？她们家很缺钱吗？”柳无咎一边将水果切成几瓣，一边和他们说话。
“……不，只是因为没用了。”吴钰转移了目光，想到自己曾经调查的那些信息，沉默片刻，“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她，明寂说她已经五岁了，应该也知道什么了。”
“如果她现在能问出来，我也不会问你了。”柳无咎说着，将切好的香蕉片混合着几种水果倒在一个大碗里，又往里倒了些即食烘焙燕麦片，最后添加了大量酸奶。
柳无咎拿出勺子，将几者混合均匀：“有记忆时谎话连篇，没记忆了又什么都蹦不出来……”
柳无咎说着，眉间闪过几分躁郁。
“你看，还是单身好吧，不用操心那么多事。”独孤萧嘿嘿一笑。
柳无咎瞥了他一眼，见他幸灾乐祸的很，忽然笑了下：“听闻你曾暗恋过……但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死了，从此之后你就封心不再爱了，是真的吗？”
独孤萧：……
独孤萧明显愣了下，出奇的愤怒：“是不是林夜汐告诉你的？那傻逼我真是受不了她了，神他妈暗恋……我他……我……”
独孤萧嘴唇颤抖，几次没骂出来。
吴钰见状，递给他几瓶静心剂。
独孤萧颤抖着手接过，仰头喝了下去，半天没缓过劲。
柳无咎见成功地气到他了，呵呵一笑，转头看见林夜汐站在门口，只露出半个脑袋，胆怯地看着他。
柳无咎笑容淡了些，招手让她进来。
林夜汐顿了下，试探地走进厨房，被柳无咎按在餐桌前，看着那一大碗酸奶燕麦放到了自己面前，不解地眨了眨眼。
独孤萧看到林夜汐那张脸就来气，刚想指着她骂什么，和那无辜的眼神碰撞，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等你恢复了咱们在细算。”独孤萧愤愤扭过头，又灌了一瓶。
林夜汐不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柳无咎。
“你早上没吃饭，现在时间也还早，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吧。”柳无咎说着，又转身拆开一盒牛奶，放进热水里给她烫了烫，“一会儿再做午饭。”
林夜汐迟疑地看了看面前这一大碗酸奶水果燕麦，又试探地看了看柳无咎，像是在确认。
“嗯，这些是你的。”柳无咎很快热好了牛奶，倒进碗里放在她手边，“吃吧。”
林夜汐这才拿起勺子，动作缓慢地挖起一勺，再塞进嘴里，全程动作缓慢，眼睛直直盯着柳无咎，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柳无咎没理她，扭头问吴钰：“你们还有多久？”
“不知道，估计还要等几天。”吴钰托着下巴，头疼地盯着林夜汐，“这小孩儿……一个两个都那么麻烦。”
林夜汐在吃过一口后眼睛就亮了，像是从吃到了什么绝顶美味，动作明显快了许多，仿佛怕被人抢走般。
柳无咎看着她。十八岁的林夜汐长相明显比之前嫩了许多，但眉间相较于之前锋利许多，长相明艳又具有攻击性，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也许十八岁的她确实不好对付。
柳无咎想着，幸好现在是几岁的灵魂，相较于以后，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好哄的。
吃着吃着，像是被噎住了，林夜汐伸手想去拿手旁的牛奶，却像被烫到了，猛地缩手，装牛奶的碗霎时从桌边掉落。即使柳无咎及时伸手接住了，碗里的牛奶还是撒了一地。
林夜汐的表情瞬间变了，全身都僵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像是被吓到了。
柳无咎盯着地上的牛奶，“啧”了声。
“哈哈，连个牛奶都接不住。”独孤萧嘲笑出声。
柳无咎没理他，抬眸看向林夜汐，发现她脸色煞白，眼眸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柳无咎叹了口气，刚有动作，林夜汐立刻站了起来。
柳无咎看都没看又给她按了下去：“吃你的。”
说着，拿起墙角的拖把，将奶渍擦去，又给她重新弄了一碗，这一次维持在温热的程度。
林夜汐这个样子，柳无咎也没什么精力和独孤萧他们说话，简单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收了起来。
柳无咎坐在林夜汐身边。她自从牛奶撒了后便一直这样呆呆地看着他，饭也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柳无咎揉了揉眉心，“吃饱了吗？”
不应该啊，那个叫吴钰的人类方才和他说了，林夜汐这时的胃口还是蛮大的。
林夜汐看看碗里只剩下的一小半酸奶，沉默着。
柳无咎以为她是觉得东西吃完了吃不下去，便伸手移开了她的碗。
林夜汐顿时伸手，像是想阻止，却只半抬着手，看着他将饭碗移开。
柳无咎又给她添了大半碗的水果燕麦片，混匀后递给了她。
林夜汐好像很惊讶，受宠若惊地抱着碗，直直盯着他。
见柳无咎懒懒地坐在自己身边半晌没动，才继续扒拉着碗里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