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全程被忽略的秦恒吃完了也不走，直接留下喝花茶。
楚月还以为他喝了花茶会走，但很明显，今晚上秦恒想留下。
“皇上不去那对姐妹，或者去花答应那？”楚月等孩子们回去了，便直接看着秦恒道。
秦恒说道：“不去了，今晚上留宿未央宫。”
“那好。”楚月点点头，然后跟喜鹊吩咐：“去将书房收拾一下，皇上今晚上要歇着。”
秦恒目光就扫向楚月了，楚月没看他，顾自的把玩自己最近新做出来的小玩意。
那是一只印章，她自己用一块玉石一划一划雕刻出来的。
“现在朕就让你这么厌烦？”秦恒问道。
楚月都不想回答他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转说道：“今晚上这一道佛跳墙不错，皇上吃了不少，可得多喝点茶水，不然太油腻。”
“若是以前你不会让朕吃那么多，会让朕多吃菜，现在这个时辰了，你也不会让朕多喝茶，喝多了容易起夜，睡眠不好，这些都是你以前说的。”秦恒面无表情看着她道。
现在他想要在这女人这里得到一点温暖都没有了。
楚月瞥了他一眼，道：“皇上这叫什么话，皇上都是多大的人了，我管儿子也就罢了，怎么还得管到皇上身上？皇上若是一个不高兴，那岂不是叫我惶恐？”
“你惶恐？你惶恐什么，你多过分的事没做过，朕何时对你如何了？”秦恒道。
他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独独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上心，他这辈子阅女无数，但是从来都没有女人胆敢对他如此过。
从年轻到现在，中途她也有叫他体验过温暖，但是至始至终她的性子都没有变。
最擅长的还是给他添堵。
这若是别的女人那就算了，敢给他添堵他直接就能换了，眼不见为净，但也是这个女人，他舍不得。
宫里头说的没错，流水的妃嫔，铁打的未央宫。
只要他这个皇帝在一日，未央宫的荣耀就能在一日，他没跟任何人提过，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哪怕她这么做，他也是从来都舍不得呵斥，只有忍不住了，才会跟她吵一架。
但吵一架也好过她那一副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悉听尊便的样子。
楚月看了他一眼，道：“皇上年纪的确大了，这才吃了多少东西肝火就这么旺，这菊花茶是好东西，皇上多喝两杯无碍。”
秦恒也不愿意再说这个，转了话题，道：“皇后这个入冬起，身子骨就大不如从前了，前儿听说还吐血了。”
楚月也知道，道：“已经叫长乐去看过，也做了药，但现在皇后身体有了抗药性，那些药效果都一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说完这个，楚月也看向秦恒，道：“皇上要是有空，就多去看看皇后吧，到底也是夫妻一场。”
秦恒嗯了声。
关于皇后的身体，最近怀王身后的术士也是有些皱眉。
术士太叔策十分不明白，最近因为发现一些出入，所以他反复揣摩。
“当今皇后的劫数是早应该到了的，不应该能拖到现在的。”太叔策反复推敲之后，说道。
怀王听到消息过来了。
太叔策叹气道：“王爷，你需要多加小心才是，我发现大凤如今的气运还尤其强横，像是被人硬生生弥补了本该枯竭下来的气运。”
怀王并不懂什么气运不气运的，却也知道这事关自己能否继承皇位，忍不住道：“先生的意思是，本王还要好久才能得到本王想要的东西？”
“不错。”太叔策颔首，又道：“其实不仅大凤，像大元与大周，它们的气运也比原来更加强盛了，若是我猜测得不错，恐怕改变了这些气运的，是中洲的凤氏，应该是那位凤夫人的手笔。”
“她？”怀王愣住了：“那位凤夫人有这种本事？”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位凤夫人，我师傅当年之所以会早逝就是因为推算了凤夫人的命格，不知道我师傅看到了什么，那一口心头血直接就喷了出来。”太叔策摇头说道。
怀王抿嘴道：“那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做？”
太叔策说道：“王爷放心，皇位始终都是王爷的，这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接下来王爷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好好等着，不要犯错那便是最好的。”
怀王不解：“当真如此简单？”
太叔策看了他一眼，道：“王爷是怀疑我的天算之术？”
怀王摇头：“先生不要误会，本王若是怀疑先生，那如何会大晚上的还听到先生有话，就亲自过来。”
太叔策对此也比较满意，毕竟潜龙如此重视自己，将来一旦潜龙出渊，那他便会是这大凤的国师了，到时候势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曾经前往江夏封地拜见过江夏亲王，也来京城见过太子，还有其他各位皇子，因为都是皇上所出，所以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些许帝王气，但没有哪一位身上的帝王之气能与王爷你以较高低，王爷身上的帝王气是我见过最浓郁的，所以舍王爷取谁？”太叔策抚须，满意赞叹道。
要不然他怎么会挑选怀王，实在是有帝王之相。
这一番话也是叫怀王听得心潮澎湃，大晚上过来本来还有些不满，如今看来，自己果然是没白跑这一趟。
怀王很快想起来了，不由道：“先生，其他人你看过了，那老九呢？你可给他看过面相？”
“王爷无需将那小儿放在心上。”太叔策不甚在意道。
“先生此言差矣，我们兄弟之中，他长得最是像父皇，而且天赋异禀，不仅过目不忘，更是天生神力力拔千斤。”怀王有些质疑地说道。
太叔策点点头，说道：“他的面相的确是尊贵无比的，这点毋庸置疑，但他还是压不住命，我也给他细细看过了的，身上的紫气寥寥无几，看似尊贵，其实不过是一场空，应该与他那一位寡妇出身的母妃有关，母都贵不了，子又能贵到哪去？”
怀王听得十分满意。
隔日他就进宫来把这番话告诉了他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