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那个、我们这里不需要驻唱！”李怀宇走到小女孩儿面前，本想直接开口拒绝的，但看到对方的脸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正常的语言的能力。
不是说小女孩儿长得有多漂亮，论五官相貌，她不如郑秀晶，论可爱伶俐，她不如朴智妍。略宽的额头，肉嘟嘟的小脸，有点塌的鼻梁，唯一诱人的便是两片粉嫩的唇瓣了，然而这些貌似平凡的组合拼凑在一起，再加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忍心去责备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重话。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小女孩的声音很好听，有点糯糯的。
“我是！”李怀宇点点头，把刚才的复述了一遍，“我们这里不需要驻唱！”
“我唱歌很好听的，要不唱一段给您听听？”
“小姑娘，我说了，我们这里不需要驻唱！”
小女孩儿不说话了，粉嘟嘟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怀宇，李怀宇甚至看到了她眼角泛起的雾气。
李胜文说的没错，果然说不得重话，不对，自己根本就没说什么重话啊，连语气都不算重！
“我这里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夜店，大家过来喝酒只是图个清静，所以并不需要驻唱！明白了吗？”
“嗯，这个我知道！”小女孩儿点点头道。
李怀宇大喜：“明白了？那就好，早点回家吧，妈妈会担心的！”
“哦！”话虽如此，但小女孩儿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能在这里唱歌吗？”小女孩儿哽咽着说道，“收费很低的，不给钱也可以，我只想唱歌！”
李怀宇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语言能力退化了，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小女孩儿听不懂呢？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们这里不需要驻唱，哪怕是不收钱的驻唱！”
“可是、可是我很想唱歌，唱歌给别人听！”
“清潭洞那边有很多酒吧，而且那边的酒吧一般都有人驻唱，你可以去那儿问问看！”
小女孩儿低下了头：“那里、那里我不想去！”
“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说了我这里不需要驻唱！但是别地方会需要的，你可以去试试啊！”李怀宇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心道你不是想唱歌吗？在哪里不是唱歌啊？好心给你指了条明路居然说不想去，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赖在我这里不走啊？我说了不下三遍了吧？我这里不需要驻唱！
“对不起，我、我…”小女孩儿忍不住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杀伤性最强的武器，李怀宇一下子心软了，咬着牙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坚持总归有个原因吧？说说看，如果合理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留下！”
“我想唱歌，想让别人听见我的歌声！”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做个练习生？”
“我已经是个练习生了！”
嗯？李怀宇忽然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女孩儿，是个练习生？难道这又是一个圈套？
也不能怪他会这么想，经过宋茜的事儿之后，他已经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是和娱乐圈沾上点边的女人来找他，他总会下意识地往展开联想——虽然眼前的女孩儿是第一个，而且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
“哪家公司的？”
“loenentertainment！”
李怀宇顿时吓了一跳：“skt的子公司leonentertainment？”
“嗯！”
看到小女孩儿点头承认，李怀宇心中的那丝戒备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有韩国电信业的巨头skt做靠山，哪里还需要找naver帮忙？
警惕之心没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惑：“你真的只是想唱歌？”
“嗯！”
“想让别人听你唱歌？”
“嗯！”
“好，那你留下！”
李怀宇点头答应的目的不是很纯粹，小女孩儿是loen的练习生，而leon又是skt的子公司，skt能得罪吗？当然不能！虽然它不可能为了子公司旗下的一个练习生出头，但留下小女孩儿的话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一条可以选择的路。
naver和skt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属于那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如果小女孩儿将来能出道并且大红大火顺利成为loen当家支柱的话，那么她所说的话分量应该不轻，至少能传到那些个大佬们的耳中——虽然这些因素算不上什么，但蝴蝶振翅还能引起海啸呢！
况且，俊毅哥和loen社长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吧？就当是给他一个面子好了！
小女孩儿大喜：“真的？我真的能留下来唱歌？”
“当然是真的！”李怀宇笑笑，“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呢！”小女孩儿吐吐舌头道，“我叫李智恩，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那就是九三年出生的，和智妍同岁！
“你是练习生，晚上不用练习吗？”
李智恩道：“因为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很少，几乎所有的资源都放在了我身上，所以白天的练习就够了！”
“那就好！不过因为你是未成年人，所以按照法律来说是不允许进酒吧的，但我这里不一样，因此你可以留下，但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一下，最晚不得超过十二点，也就是说你半夜十二点前必须离开，明白了没？”
“嗯，明白了！”
“那就好！”李怀宇道，“我叫李怀宇，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但我很少会来这里，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找李胜文，就是刚才拒绝你的那个家伙！”
李智恩眨眨眼道：“嗯，那个哥哥是坏人，大叔你是好人！”
李怀宇站起身的时候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装，整个人微微颤抖。叫李胜文哥哥，叫我大叔？！小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啊？！那家伙比我大好不好！！
忍住，千万要忍住！
李怀宇回过头，咬着牙强颜笑道：“被你唤作哥哥的那个家伙今年二十五岁，被你叫做大叔的我今年二十二岁！”
“啊？！”李智恩娇呼出声，肉嘟嘟的小脸羞得通红一片。
李智恩离开前还不停地弯腰说着‘对不起’，李怀宇当然不会和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斤斤计较，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待到李智恩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他才转过身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李胜文恶狠狠地道：“小白脸，有这么开心吗？小心我扣你薪水！”
李胜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仿佛吞下了几只苍蝇一样：“老板，我错了！我不该笑你面相老的，不该和那小女孩儿一样叫你大叔的，不该…”
“呀！你还说？！”李怀宇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嘀咕道，“难道我看上去真的很老吗？改天得让智贤姐帮我打扮打扮，才二十岁出头就被人叫成大叔，这种滋味…哎…”
“老板，要不要看看我布置的成果？”
“好！如果我不满意的话，照样扣你薪水！”
“那满意的话是不是能加点薪水？”
“看心情！我的心情现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