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的我只能被动聆听智瞳的发言罢了。想要和那种存在交谈，也许我一辈子都做不到了吧。”
孟达塔苦笑道。
要知道，智能机械本身就是依托大量的数据而存在的，而身体锈蚀之后随时可以更换。因此，智能机械的寿命被规定成了一个固定的数值。
五百年。超过这个数值之后，智能机械就会自己选择一个墓地，然后删除自身所有的数据，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具空壳——当然，智能机械刚出来也就是三四年的事情，所以现在孟达塔也就只有三四岁而已。
但是，就是这样的孟达塔非常认真的告诉周远，五百年。即使用上五百年的时间，孟达塔大师都不一定能和智瞳对话。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智瞳对你很好奇，所以即使你没有和智瞳对话的能力，你也有一次向智瞳提问的机会——这是智瞳亲口对我说的。至于智瞳的答案，将由我来代为传达。”
孟达塔回答道。
“仅此有效，逾期作废？”
“差不多……除非你还能遇到我，或者其他能够和智瞳对话的人。”
周远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
智瞳这个最神秘的存在也终于来趟这个浑水了。
身为泛意识，智瞳拥有甚至高于管理者的，对所有智能机械的最高支配权限。不过智瞳的存在其实已经部分程度上超越时间，不属于三维生物的范畴了，因此思考回路和价值观大概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所以，目前为止智瞳对一切事情都是观望态度，但是现在智瞳决定出手了。既然决定出手的话……那么智瞳就不可能只是这样被动的联系孟达塔大师这种智能机械。
“我想问的问题是……到底是谁，才能真正和智瞳主动对话？”
孟达塔大师身体上面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
“很有趣的问题，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类，”孟达塔的声调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少但是偏偏带着一丝好奇的机械声音，“真正能够和我交流的人？那个人还没出现，不过我已经有了人选。和你一样，是个人类。”
智瞳。所有智能机械形成的泛意识体，只要智瞳希望的话，一个念头，无论是黑爪还是守望先锋基地都会完全被智瞳瘫痪。
只要是机械，哪怕不是智能机械，只要链接在网络上，就脱不开智瞳的掌控。而且只要存在哪怕一台智能机械，智瞳就不会灭亡。
“就不能多透露一些信息吗？”
周远苦笑了一下。是个人类……？因为自己的那条短信，这个世界人类人口数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亿！只知道是个人类的话，那这一百亿人里面谁知道到底哪个是能够和智瞳对话的人？
“你很贪心啊……不过，适度的贪心也是好事。等那个时候到达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因为那个人你也认识。”
智瞳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孟达塔大师就恢复了正常，而周远则是思索了起来。
这句话直接把范围缩短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己认识的人无非四个区域——守望先锋，黑爪，十字军，冈部伦太郎的实验室。
难道是冈部伦太郎？那家伙倒还真有可能成为智瞳的代行者，不过也不能确定。
“刚刚那个是智瞳？”正在周远思索的时候，黑影走到了周远身边，把一杯酒递给了周远，“没想到你也喜欢喝玛格丽特，和你的性格倒不是很像。”
“那倒不是，我就是从来没来过酒吧，随便叫一个感觉挺土的，就跟你点一种了，”周远回答道，“至于刚才嘛……的确是智瞳没错。我记得你是黑客吧？怎么，对智瞳感兴趣？”
“感兴趣倒是感兴趣啦……哪个黑客对智瞳不感兴趣？不过很可惜，智瞳那种存在还不是我们能够触碰的，”黑影回答道，“不过你居然能得到和智瞳对话的机会啊……还真是让人羡慕。”
“只有一个问题而已，而且我感觉好像还让我给浪费了，”周远一边这么回答着，一边端起酒杯来品尝了一口，“不太像是一般意义上酒的味道啊……虽然有酒的味道，但是给人更多的感觉像是果汁一类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你可能不爱喝这种味道来着，”黑影回答道，“我还真没想到，这种地方你居然从来没来过。”
“世界改变之前我就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留学生，打工都忙不过来，哪来的闲钱去酒吧，”周远苦笑着回答道，“要不是这次源氏吵着要来，我也不会来了。”
“但是不来的话，也没有智瞳的消息了不是吗？”
黑影说道。
“那倒也是。”
“不过还真有趣啊，一个留学生在世界改变之后，居然是名震四海的赏金猎人守望者。”
“你知道了？”周远看向了黑影，“这事应该是机密来着。”
“要不是确定了你真的从本质上不是守望者，我到现在也不会和你接触，”黑影回答道，“守望者那家伙……几乎杀了我。”
“几乎杀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还没等黑影回答，酒吧后方传来一声欢呼。
“通关啦！本小姐是最厉害的！”
源子手里拿着可乐杯，手舞足蹈地坐在一台摇杆游戏机前面大声欢呼。
好嘛，感情源子小姐根本就不是奔着酒的目的去的酒吧，而是这种老式酒吧后面必然存在的一大排摇杆游戏机……
不过，源子玩的是……拳皇啊。
周远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随手从吧台上面拿了一枚硬币——这东西是放在这里随便拿的——然后朝着源子走去。
“黑影……故事我等会儿再听也不迟，反正我也不是守望者，”周远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源子旁边，把硬币投入了游戏机的投币口里面。
“世界改变之前，你师傅我可是拳皇的世界级选手……虽然打不过宋哈娜那个游戏变态就是了。怎么样，敢挑战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