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貘艰难地咽下口水。要命了……
“没有……”，阿水想要，他倒不是小气，而是生闷气。她见谁都叫“好哥哥”？
“有，我明明见你塞腰间了……”
“没有”，阿貘还是否认。
云殊咬牙，反正自己顶着一张明艳的脸蛋，怕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往阿貘腰间探了探。
张松年瞪大眼睛，他张着嘴巴，想要说着什么，突然被莫禹捂着嘴巴拖走了。直到黑不见五指的角落，张松年才挣脱莫禹的束缚。
“我去告诉王爷……”
莫禹张来双手，面沉如铁，冷淡开口，“军师，还没有定论的事，希望你守口如瓶”
“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让他说？世子军功赫赫，未免功高震主，确实不适合娶世家女子。
“军师还是不要说得好”，八字没一撇。莫禹无形中见到了仓惶的紫苑，跌跌撞撞，似乎后面有人在追她。
莫禹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军师大嚷，把他带到黑不溜秋的地方就跑了。行，回去他就在世子耳边“吹耳边风”。
云殊的小手冰冷冰冷，在阿貘的腰间摸不到后，色胆向边生，往上摸。冰冷的小手透过布料，瞬间让他发烫的身体逐渐降下来。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上半身摸索，像毛毛虫，在他的皮肤上爬来爬去，逗弄得他心痒痒的。耳根红得快滴血了。
“你是不是藏到下面了？”，云殊怒气冲冲斥问。
“在哪里？你快说？不然……”，云殊眯着眼睛威胁。
“不然什么？”，阿貘好整以暇，挑眉询问。
云殊眼中闪过精光，抓起阿貘的手往胸口按。随后大喊，“非礼啊……”
阿貘烫手般的收回手，见云殊还在扯着嗓子好，手捂住他的嘴巴，一个转身，把她压在墙上，“阿水，别喊了。我是阿貘……”
云殊瞪大眼睛。这个戴面具的人是阿貘？仔细听来，确实是阿貘的声音。
“你干嘛？大晚上的戴面具？是丑而自知，怕吓坏孩子。还是美得惊天动地，怕人瞧见了？”，确实是阿貘。哥哥的腰不是腰，是把夺命的弯刀。
阿貘垂下眼，暗自咬碎后槽牙。真想把黎策的脖子拧断了。没有研制解药，他顶着这张猪头脸，已经快两天了。
“阿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去昕水楼坐坐吧？”
须臾，两人来到河畔的昕水楼，在包厢内，云殊敏锐的感觉到阿貘紧张中带着自卑。
烛火烨烨，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案几上摆了几碟精致的小点心。阿貘沉默不已，他引以为傲的容貌被他唾弃得不值一文。
“阿貘，四下无人。上次你可说了，让我见一见你的真面目”，阿貘身材颀长，宽肩窄腰，跟她的莫兄一样，对自己的身材不自知。
阿貘犹豫，袖子中的手握紧，“你会失望的”
“我阿水不看中容貌，只在乎品行。不管美丑，我都喜欢阿貘……”，纯情的小子，先逗弄逗弄。
“好”，阿貘下了决心，“既然答应过阿水，那我便给阿水看……”
阿貘缓缓取下面具。云殊吞咽的茶杯差点堵在肺管子了。丑得跟癞蛤蟆一样。曾经她称赞的那双眼睛，上下眼皮浮肿，漆黑的眼珠子艰难的险缝求生。整张脸肿如猪头，依稀可见面容 完美的轮廓。
“你这是……”，吃了癞蛤蟆？有点像一根竹条上顶着一颗大麻球。丑得她睡不着了。
“涂错药了。过些时日，会好的……”
包厢内突然陷入沉静，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阿水嫌弃了？”
这种时候，云殊怎么会嫌弃？正是攻破男人心的时候。于是，她起身，坐到阿貘身边，自然而然的挽起阿貘的手臂，头枕在阿貘宽阔的肩膀，“我不会嫌弃阿貘的，无论阿貘变成怎么样的人？我心永远属于阿貘……”
阿貘动容，心中荡漾，理智逐渐迷离。他忍不住掏出北萧王的寿币，送到云殊手中，“阿水一生安康，顺遂无虞”
云殊打开手掌心，一看是北萧王的寿币，上面铸着“一生安康，顺遂无虞”八个字。她顿时眉开眼笑，在阿貘青白的肿脸上啄了一下，“谢谢阿貘”
阿貘如同被施咒了一样，全身动弹不得，头脑一片空白。温热软嫩的唇仿佛还留在他的脸颊上。
云殊笑得梨涡浮现。她就说……女人撒娇，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不，她随口一哄，就把被北萧王的寿币哄到手了。
“你开心就好……”，一股暖流从有限的心脏容器里溢出来，流向四肢百骸。
“阿貘，你真好”，云殊学家中的狞猫，拿头去蹭阿貘，乖巧得不得了。
恍然间，她记得自己找阿貘还有正事，“阿貘，我给你生猴子，好不好？”
阿貘的脸轰然一变，整张脸乃至全身控制不住的发烫起来。
“阿水，你我还不是很相熟……”，有点太快了。他的心跳加快一拍，怦怦直跳，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以成亲为前提。明晚，我们去参加九云楼的牛郎织女相会，培养感情，你意下如何？”
阿貘只觉得脑袋轰鸣。迟迟不应。
云殊不高兴地努嘴，“你不乐意就算了。我也是有好多哥哥追的，罢了……”
“我愿意……”，阿貘早已经失去清晰的理智，脑袋混成一堆泥浆。阿水又抱又亲，他涉及男女情事不多，心防被攻下，一步一步沦陷。
“那明晚不见不散了”
“好”
云殊寿币拿到手，急匆匆的回来。一到家，就把寿币戴在云霁身上。
“云霁，好好养病。半个月后，你一定要上青鹿学院”，云殊怜惜地揉搓云霁软软的头发。小孩子惊寒，云霁病了几天，脸色发黄，咳嗽断断续续，也不见好。
云霁摸着脖子上的寿币，重重点头。
夜深，云殊被阿貘的猪头加癞蛤蟆脸吓得惊起，大汗淋漓，抓心挠肺的喘气。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