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这么多天，山本丽子总算是露出了自己对季霜的轻视和不屑。
季霜的手微微捏紧，冷笑道：“对，就凭我。怎么，山本总监不敢？”
“嗬，我是怕等比赛结果出来之后，你会跟人说是我欺负你。”山本丽子蔑视地看着季霜，“在漆艺上，我还没有输过。”
“好，那就不比赛，算我挑战你，怎么样？”季霜怒极反笑，“你既然对自己的漆艺功底这么自信，应该不会不敢应吗？”
山本丽子想也不想，嗤笑一声，“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需要被挑战者来制定规则，你敢吗？”
“请说。”季霜挑眉。
“那就以Fd这个项目为准，你和我各自为Fd的新产品设计外包装，在产品上市之前先行发布在网上，看看谁的更受欢迎。”山本丽子慢条斯理，“如果你输给我了，你就滚出这个公司，怎么样？”
一直不作声的tate闻言神色微变，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冷声道：“山本总监，季霜是Ivan集团的正式设计师，你不是cEo，也没有人事任免的权利！”
山本丽子抱臂，冷笑着扫视tate和季霜，“tate，你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季霜离开了，难道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tate此时也对山本丽子起了几分厌恶之意，但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季霜道：
“我答应。”
季霜一口应下，而后在tate发飙之前飞速道：“那你呢山本总监，万一你输了呢？”
山本丽子嘲弄地扯了扯唇角，“亲爱的季霜小姐，你别忘了，是你挑战我，不是我挑战你。规则只能由我来制定，由我来说了算。”
季霜算是见识了这个山本丽子的无耻。
她居然都有点佩服这个人了。
能把厚颜无耻做到这个份上，季霜都想给她拍手叫好。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是赢了，还希望山本小姐你能心悦诚服，不要再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语罢，季霜不给山本丽子反应的机会，转身直接离开。
出了会议室，走出一段距离，tate立刻拽住了季霜，低声道：“你今天气场全开啊！”
“也没有，”季霜沉着脸，“就是看不惯山本丽子的嘴脸。”
tate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她的确有点不要脸——但你之后别像今天似的跟她杠上，万一她在总部那边给你穿小鞋……”
“随便，反正我没打算在这边久待，等我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就看不惯，有人侮辱我们中国漆艺。”
tate知道季霜年轻，气性大，这会儿在气头上也不能多劝，只能告诉她尽量小心。
季霜和山本丽子比试打赌的事在临放假的下午传遍了整个公司，自然而然的也就传到了顾钦的耳朵里。
还有一个小时下班的时候，人事通知大家可以提前下班不用打开，大群里一片欢欣鼓舞。
季霜收拾自己的东西——放假十三天，将近两周不来公司，还是得把该收的东西收一收。
间歇时收到顾钦的短信，正是问她跟山本丽子怎么回事，又说送她回家。
季霜回复了句见面再说，继续忙碌。
踩着最后十分钟，季霜下了地库，上了顾钦的车。
回去路上，季霜一直冷着脸，顾钦频频侧首看她，见状失笑：“不是说见了面跟我说吗？怎么不说话？”
季霜还沉浸在上午的气恼中，此时微微出神，没好气地道：“我真想不明白总部为什么派山本丽子来公司——”
说要协助漆艺产品开发，这是好事，如果真空降一个漆艺大神，对方人品手艺俱佳的话，季霜高兴还来不及。
毕竟能多学一点东西，谁不乐意？
可偏偏这个山本丽子……手艺还没见真章，就摆出这幅姿态，还话里话外的看不上中国漆艺。
季霜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别生气。”顾钦语气带着几分安慰，“山本丽子的到来，其实也不全是总部的意思。”
季霜好奇地看向顾钦，“那是什么？”
“是山本丽子自己跟总部请缨，想到这边来的。”顾钦声音沉了许多，“我怀疑，她也是抱着学习中国漆艺手法的念头，只不过她不会跟人讲明罢了。”
季霜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她想偷师？”
“很有可能。”顾钦看着前方，眸光微冷，“不过目前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见过山本丽子的漆艺手法，的确算是上乘。所以我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季霜一听上乘就来了兴趣，“有实物吗？或者图什么的，给我看看？”
顾钦听了失笑：“图目前没有。山本丽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且她做漆艺是家族生意，跟Ivan集团不沾边，只不过集团总部知道她会漆艺，所以颇为重视她罢了。”
“山本家的漆器走的是高端定制路线，目前流传在市面上的很少很少，他们本国国内能见到山本漆器的人都在少数，更别说国外了。”
季霜有点稀奇，“他们不出口吗？”
顾钦摇摇头，“从不。所以说定制——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的习惯，他们都对自己的东西守得很严，但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顾钦语气淡淡，颇有几分将地狱笑话的意思。
“我明白了……”季霜思忖片刻，“等我跟她比试的时候，会注意不让她知道工序的，防止她偷师！”
顾钦失笑，“好。等过完年之后，新项目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季霜有种狐假虎威的错觉，感慨道：“这就是男朋友是老板的好处吗？”
“当然。”
车子停靠，顾钦摘下安全带，转头注视季霜，“今天请我进去坐坐吗？”
季霜绷不住笑了，而后又故作严肃：“不！我今天要早点去睡觉，明天小年，我要回家的！”
顾钦点点头，故作遗憾，“那看来只能下次了。过年还能再见到面吗？”
“过年有空的话，我跟你说。”
季霜说完，迟疑地看了顾钦一会儿，而后蓦地凑上前。
她飞快的在顾钦唇角亲了一下，飞速逃离。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