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即作弊。
在赌桌上作弊的人，称之为老千。
严格来说，应该是小老千。
正如白头佬所说，赌桌上的钱，终归是小钱，而且始终不安全。
老千在赌桌上，其实是一只手在赌桌上，一只手放在了刀子下。
真正的大老千，是在赌桌外作弊搞钱。
我们生活之中……作弊搞钱的人其实无所不在。
很多我们以为公平的事情，其实早就被人操纵。
我虽然不懂足球。
但我懂千。
我猜想，白头佬看的这场比赛，大概率是被他操控了。
他必然在比赛之外，开了外围庄。
所以，白头佬说要让我猜这场足球比赛谁会赢，并没有什么意义。
而他一直在纠结我是不是下品老千……我并没有回应他。
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和他争论。
白头佬也没有再问，他甚至没有再跟我说其他问题，而是认真的看完了比赛。
最终，足球比赛里，穿着红色衣服的一方赢了。
“漂亮！”
白头佬激动的喊了一声，还倒了一杯洋酒，喝了半杯。
随后，他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我这边来。
而且他还跟我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这场比赛很重要，我必须要看完的！”
对于白头佬的态度，我本来是无所谓的。
可此刻，我忽然感到有些不痛快，便嘲讽了白头佬一句。
“老千做局，谋定而后动。你应该在足球比赛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吧？既如此，这比赛你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呢？它的结果已定。你应该无法再在途中去改变结果吧？”
白头佬听了我的话，稍稍一愣。
随即，他嘴角微翘，说：“你这话，还是有些问题的。任何事情，不到最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且，事在人为。只要去做，就可能改变结局……”
说到这，他忽然停下。
他正经思索片刻后，又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这场足球比赛的庄家？不，我不是……千道盟才是！”
他说到了千道盟，还是让我很吃惊的。
我也把这份“吃惊”表现在了脸上。
白头佬看到我的神情，玩味的看着我，又接着说：“这场比赛，千道盟才是最大的外围庄家。这场比赛，只要红方输了，他们就能大赚一笔！反之，他们就要亏。于是，他们花钱买通了红方。让红方在比赛里故意输掉。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最后红方竟然赢了吗？”
……
白头佬似乎有意“考校”我。
我心里倒是思索了他的问题。
只不过，我并不想顺着白头佬的话去应答。
我对他是有防备。
他……可是沈云思和赵清河的师父！
沈云思和赵清河的识人千心之术，可是从他这里学去！
面对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被他抓住心理，看穿心理的。
我就是怕着了他的千心术，才对他有所有防备。
我和沈云思接触也有一段时间，我倒是也有了些经验，对付千心术。
其中一种法子，便是千万不能顺着对方的话去接茬。
如果一味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很容易被套出话。
当然，也不能为了不顺对方的话而反着来。
说白了，不能产生某种规律……这样一来，就很难被“千心”。
用学术上的话讲，大概就是叫“催眠”。
催眠……是有很多种形式的，不一定让人失去意识的才叫“催眠”。在不知不觉中，套出他人的心里话，也是“催眠”。
而要对付这种“千心术”，最好的方式，便是不回应。
……
“我说了，我不懂足球。我怎么知道红方为什么又赢了？”
我说了句。
白头佬倒也没非要我回答。
他自己给了答案。
“足球这东西，想赢可能不容易。但想输，就简单了。而且，要控制输……也不用太复杂。只需要买通一个队伍的三个主力球员即可了。当然，千道盟为了能确保顺利，还买通了红队的主教练！主教练和三位主力球员都被买通了，照理说……这场比赛，红方输定了。可结果，红方还是赢了！因为……”
说到一半，白头佬停顿了下。
他或许是想卖个关子，只是我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表情。
他最终便放弃了，还是老实继续说了下去。
“想要控制一场足球比赛，基础的有三个方面可以入手。比赛的两支队伍，是两个方面，还有一个是裁判那方面。千道盟开了外围庄。以他们收到赔率来看，需要红队输一球，才能利益最大化。所以，他们买通了红队三名主力和主教练。但，他们也只买通了红队的人。这，就是他们做的局的最大漏洞。于是，我便买通了另外一队，以及……裁判！这场足球比赛……要是正常的球迷看了。必然会看出，今日这两支队伍的表现，着实太差。这两支队伍，都是世界上最强的队伍之一，但他们今天的表现，连三流球队都没有。因为他们都在演……如果两支球队都想输。那么其实跟两支球队都想赢没什么区别了。最终，就要看裁判怎么判了！”
白头佬所说的，我倒是也想到了。
但不管怎么说，白头佬说的这些……给我上了一课！
他所说的这个领域，确实是我不了解的。
我自己思考了一番，也算是学习了一番。
不过，他说的事情本身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和千道盟对着干？
“为什么？”
我问了出我心中所想。
白头佬没着急回复我。
他先是将自己杯子的酒倒满，又抽了一口雪茄，然后才说：“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红兰花的李巧兰，是不是想让你来香江调查那一百亿的事情？我可以承认，这一百亿，就是我搞走的。但这一局，其实是我和千道盟一起做的。因为我想让那一百亿的主人和千道盟交恶。如此一来，千道盟可是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白头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更加增加了我的疑惑。
我思忖片刻，却实在想不通……
“到底为什么？”
我只能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