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就应当坦诚相对，相互信任。
如果信了这句话，那会输的一败涂地。
就像双方合作做生意，如果把自己的老底都交给对方，极有可能亏得一无所有。
合作，永远都应该在利己的前提下去想着共赢。
同时，永远要对对方有所保留。
甚至，对对方有所怀疑。
我可以和白头佬合作，但我永远会对他有所警惕。
现在是最为敏感的时候。
千道盟已经拿到了我的假方块K。
他们可以认为，我只是拿了一张假的方块K给他们。
他们也可以怀疑，我压根就没有真的方块K。
如果他们产生了怀疑，那他们会不会来试探我？
白头佬会不会已经又跟千道盟勾搭上了？
这次白头佬提出这个疑问。
是白头佬自己疑问？
还是他帮千道盟来问的？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评判了。
……
“你怎么知道千道盟拿走的方块K是假的？”
我反问了白头佬一句。
他听了之后，愣了一下。
随后，他说道：“我既然要对付千道盟，那我自然要在千道盟埋下我的棋子。这个消息，是我的暗子告诉我的。”
“哦……”
我应了一声，心中思索了一会儿，才回应他：“这个重要吗？你若真心实意想跟我合作。我想你看中的应该是我的能力，而不是我的身份吧？”
白头佬说道：“你的能力是一半原因，你的身份也是一半原因。你是方老鬼的徒弟，和你不是方老鬼的徒弟。这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有很大影响。”
“有什么影响？”
我又问。
白头佬又顿了会儿。不过他对于我的问题都一一回答了。
“如果你是方老鬼的徒弟，并且方块K在你身上。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守株待兔。千道盟是一定会要得到方块K的。为此，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你。我们与其主动去找千道盟，不如让他们主动找过来。那么我们还可以后发制人。”
白头佬的这个想法，倒是和我之前的想法相同。
我之前亮出假方块K，让千道盟知道我是四爷的徒弟，就是为了让他们主动来对付我。然后我做好十足准备，予以还击。
上缅之事……就是如此。
我确实是等着赵清河和千道盟对我出招，我做好了准备才敢前往上缅的。
只不过，现如今我对千道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已经没什么资格跟千道盟叫板了。
所以，我想先脱下“四爷徒弟”的身份。
假方块K……正是我提前给自己找的退路。
我不管是千道盟怀疑我，还是白头佬自己的怀疑我。
无论哪种……既然白头佬都明着对我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那么我想，这张假方块K是有用的。
我现在只是不知道，白头佬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
“如果我不是呢？”
我又问了句。
白头佬皱了皱眉头。
“如果你不是……那我们可能需要再找找其他的切入点……”
我深深的看了白头佬一眼……我本想试着看看，能不能看出白头佬的心思。
但他的道行终究是比我高不少，我看不出什么来。
我心中想了想。
这个底……我是不可能给他交的。
“我是不是谁的徒弟，其实并不重要。我可以不是，也可以是。”
我模棱两可的说了句。
白头佬挑了挑眉，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你是不是方老鬼的徒弟。当你拿出假方块K的时候，千道盟就认为你是他的徒弟了。可他们看到那张方块K是假的后，也能怀疑你的身份。然而，你可以拿出一张假的，也可以拿出第二张假的。在没拿到那张方块K之前，千道盟永远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仍然可以无限制的试探千道盟。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次两次之后，他们可能就不管你有没有真的千将牌。他们都将针对你这个人。而我跟你合作……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底是什么！”
说到这，我才能确定，他算是说了一句实话。
其实，这跟他后续要做的事情无关。
他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而我也不跟他绕弯。
“你说跟我合作，要我们相互信任，相互交底。但你会跟我真正的交底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我为何要给你交底。更何况，我不会完全信你的话。那我你跟说了，你就会信？我们都是老千，没必要玩这些东西。合作就合作。你能帮到我，就帮。算我欠你一次。我能帮到你，也帮，也算你欠我一次。如此算账，岂不是更加简单明了？这不比我们在合作，又相互猜忌更好？”
……
我算是把话说的很直白了。
因为我实在不想跟白头佬继续打哑谜。
我们这种人，十句话十句都是假的。
如果我们说了真话……那就是在给对方挖坑了。
这样的合作，着实没必要。
白头佬听了我的话后，沉默良久。
“哎……”
他又一次叹息。
不过他大概也想通了。
“既然你想这般合作，那我们就这般合作。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帮你一次，你便欠我一次。那你说说看，如果我这次帮你做局……你该如何还我？”
“呵！既然说是欠，那自然是往后再说。以后你需要我帮忙，我能帮则帮。帮不了……我也爱莫能助，那也没办法！”
“那你到时候耍赖怎么办？”
“那就只能算你倒霉！你也可以不用帮我这次……说实话。这一次，我可以让你帮我，也可以不需要你帮我。我并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人情。我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小忙罢了。”
……
我说的有些硬气。
不过，我心里其实并不这么认为。
我还是很想白头佬帮我这一次的。
毕竟我自己去搞，确实没把握将高晓峰的钱全部套出来。
而我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和“诈鸡”一个道理。
我只是在和白头佬心理博弈。
同时，我也想试试看。
是他需要我更多，还是我需要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