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言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视线瞥向坐在椅子上的张衿鸾。对方把他领进来以后就又回了位置坐下，紧接着就是压抑的闷笑，一声声刺的入了耳朵。
他忍了又忍，在确定张衿鸾确实把自己忘了个干净后，易谨言忍不住出了声。
“老师，你是不是叫我来补课的？”
张衿鸾看的入神，手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这才抬起头看着易谨言，“桌子上不是放着课本吗？你先自己看看，遇到不会的我给你讲解。”
易谨言抿了抿嘴巴，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校长不是让老师你给我授课？自己看算什么？”语气里颇有点学生故意顶撞老师的意思。
张衿鸾头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唰唰划着，嘴里念一句：“你不是公认的天才吗？天才不需要手把手教，你自己看看不懂再问就行了。”
“……”易谨言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认命的抓了桌上的课本，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一个唰唰翻着书本，一个忍着笑的看搞笑视频，气氛有些许的诡异。
半个小时以后，张衿鸾的手机滴滴响两声，他想干脆的把消息划掉，下一瞬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是校长。
张衿鸾皱皱眉，随后叹了一口气，接通电话。
“张老师啊，易谨言去没去你办公室啊？”校长声音很大，坐在对面的易谨言都能听到。
张衿鸾看了易谨言一眼，“嗯，来了。”
“那就行，你得好好给人家讲课，争取两周就让他进研究所。”如果不是在电话里，校长肯定还得抓着张衿鸾再唠个十块钱的。
只听到他在电话那边唾沫横飞，对着张衿鸾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得了张衿鸾保证以后才收了线。
挂断电话，张衿鸾伸手在眉心捏了几下，有点烦躁。
那边，易谨言把书“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挑眉的看着张衿鸾，“老师，校长可是说让老师给授课的。”说完他生怕张衿鸾反驳，又补充一句，“天才没有老师也学不会东西，老师你觉得呢？还是需要我去找校长说一说？”
“你威胁我？”张衿鸾半眯着眼睛看他。
“不是威胁，就是告诉你不要误人子弟，我想尽快去研究所。”
张衿鸾又盯了易谨言一会儿，这才拍了几下桌子，“你过来，我给你讲课。”
“可惜我现在不想有老师教了。”易谨言笑了笑，语气满是挑衅和嚣张。
“故意的？”
“你刚才不也是故意的？”易谨言直觉抓了把柄，干脆的把书都推到了地上，“一会儿校长肯定来查课，老师最好想想怎么解释。”
张衿鸾皱眉，把手机揣兜里，直接站起身到了易谨言跟前，先是弯腰把落了一地的书捡起来，随后才慢悠悠的放在易谨言面前。他身子前倾，双手扣在桌子上，脸直逼对方，表情除了严肃还带了一丝不耐烦。
“你想怎样？能不能好好看书？你想……”
“让校长为难我”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探进头来的是个学生，应该是找张衿鸾来咨询的。
但是她在看到屋子里两人的姿势时，嘴巴惊讶的张成了O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