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安将男子放到病床上躺下,白若曦随后便开始为他把脉,另外两人,秀秀和陈佑安,便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还没一会儿,牧云舒便闯进房间,问询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也不用他人解释,看到一脸严肃的白若曦,以及她身边不省人事的男子,牧云舒猜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细细诊断了一番之后,白若曦开口道:“秀秀,你是不是昨天把药配错了?”
“啊?若曦姐姐,你是...什么意思?”
“本来那只是一副养生补气的药方,可是你却往里面加了一味凝血的药,气血不通,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症状。”白若曦道。
“那,那该怎么办啊。”秀秀弱弱地问道。
“这种情况也不算中毒,无法运功排解,不过幸好病情不重,只要稍作调养,很快就能痊愈。”白若曦点通了男子身上的几个穴位,他的气色很快就恢复了大半。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便可。”陈佑安宽慰道。
白若曦斥道:“怎么不是了?秀秀,你都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身为医者的责任吗?药方若是开错了,那便是在害人性命,这样的事能出差错吗?”
“这一次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要是下次你再疏忽,真的害死了人,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若曦姑娘,秀秀她也是初犯,又未铸成大错,你便饶过她吧,这样的事,秀秀也不愿发生。”陈佑安说道。
“唉,初犯...”白若曦叹道:“性命仅有一条,这种事,一次也不能出错。”
“偶尔的出错也在所难免,秀秀她也许只是一时疏忽,有所分心罢了。”
白若曦摇摇头,“这就更不应该了,做事之时,怎可分心他顾?秀秀,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我......”秀秀的泪水滴滴落下,无力辩解。
“秀秀,哭不能解决问题。你要知道自己的错误,以后,不要再犯了。”
“若曦姐姐,秀秀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她吧。”牧云舒也劝解道。
“这次我当然可以原谅她,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白若曦淡淡地说道。
秀秀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若曦姐姐,我知错了,以后,以后不会了...”
“嗯,这次的事就这样吧。秀秀,你去把那瓶甘露水拿来。”
“嗯...”秀秀胡乱地抹着眼泪,匆匆跑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秀秀回到房间,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白若曦。
打开瓶塞,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出,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仙露琼浆,仅仅只是早晨的露水而已,不过因为这露水,都是从灵山的花草树叶上采集的,所以会带着一丝花草的暗香以及清新的灵气。
白若曦小心翼翼地将甘露滴进病人的嘴里,助他调息平气,他的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似乎已经快恢复如初了。
而秀秀看着病人好转,心里却依旧十分难受,眼角噙满泪水。她知道,如果没有她的疏忽,那也根本就不会有这样一个病人。
“若曦姐姐,我先走了!”秀秀连忙跑出了房间,背对着陈佑安和白若曦,任由泪水洒落。
在原地愣了一阵,陈佑安这才醒悟过来,说道:“我去看看秀秀。”
陈佑安也离开后,牧云舒缓缓开口道:“秀秀她,好像哭了。”
“没事,她还小,因为这样的事被我责骂,自然会伤心流泪,让她自己缓缓就行了。”白若曦长舒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大堂中,陈佑安到这里时,秀秀正站在柜台后,解开一个药包,开始检查里面的药材。
陈佑安缓缓走近,轻声说道:“秀秀,若曦姑娘只是一时言重,你别太伤心了。”
“我没事。”
“秀秀,我...”
“没事的,陈掌柜。你先,先回去吧。”秀秀轻轻地说道。
陈佑安愣在了原地,陈掌柜,秀秀以前从来不曾这样称呼他,从来不曾表现得如此生分。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陈佑安转身离去,满脸愁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心乱如麻。
表白,生意上门,病人,受责骂...秀秀的心情,他的心情,不断在陈佑安的脑海中争吵,有些事算是过去了,但最大的问题却还摆在眼前。
秀秀向他表明了心意,陈佑安也就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他能确定的是,拒绝秀秀,完全不行。
另外一件需要他担心的事,便是祁渊之前所说的,生意兴隆,痛失所爱。
说起祁渊,陈佑安对他的印象便是年纪轻轻,性情随和,虽然修为高深,但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算陈佑安称呼他为祁渊兄,他也并不介意。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陈佑安对祁渊也有了不少信任,祁渊说的事,他还是更倾向于相信。更何况,昨天祁渊说他会生意兴隆,今天就果真如他所言,有生意上门。
而另一个预测,祁渊说他会痛失所爱,陈佑安对此也是宁可信其有,他很担心秀秀会发生什么意外。
经过这几件事,秀秀已经不愿搭理他了,现在陈佑安也只能希望秀秀没有伤心过度,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知不觉间,陈佑安已经走到了药铺,还没进门,他便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祁渊的声音。
陈佑安进门后,看到三人围坐在棋盘旁,祁渊正在教另外两人下棋。
“哈哈,祁渊兄,你也懂象棋?”陈佑安走到旁边,笑着问道。
“那当然,对弈半生,未尝一败。”
“哦?呵呵,是吗,那可否让陈某讨教讨教?”
“现在不行,我还得把规则和他讲清楚,教他上手呢。”祁渊指了指对面的叶落成,开口道。
“师父,让陈叔叔来吧,我想看你们下棋。”叶落成直接站起身说道。
“啧,那好吧,我就拿出一半的本事来对付你,省的让人说我无情。”祁渊嘴硬道。
“哈哈,那陈某可就拿出真功夫来应对了,不然输的太惨可真就脸上无光了。”
“行,入座吧。”
......
举棋即定,落子慨然,祁渊面色平稳,似乎胸有成竹,祁渊确定后,陈佑安立马便走出了自己的一步棋,微微一笑,开口道:“祁渊兄,你又输了。”
“等等,等等等等。”祁渊连忙推阻,“这一步我要悔棋。”
陈佑安笑道:“那好,随你心意。”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而这也已经是两人下的第八局棋了,祁渊,未尝一胜...
至于悔棋,陈佑安早已记不清祁渊一共悔棋多少次,他也不和祁渊计较,因为祁渊的棋艺和他比起来,都不知隔了多少个棋差一招。
不过这时,屋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陈佑安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若曦,起身招呼道:“若曦姑娘到我这里,有何要事?”
“秀秀在你这里吗?我找不到她。”
“怎么了?秀秀不见了?!”
“她没和我说过她要出去,我在医馆里到处找不到人,你这里也没有,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佑安二话不说,撂下白若曦,疯狂地冲出药铺,痛失所爱的预测如魔咒一般,将他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意外,就要发生了吗?
“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