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到霍中出面，红莲唐蕊二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毕竟霍中不是一般的副手候选者，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霍中老弟，你有什么高见吗？”二人之中，唐蕊开口问道。她哥唐猩和霍中在郡主府同为小统领，因此她去郡主府见唐猩时偶尔也见过霍中几面。
“高见谈不上，依我看，这康玄之争仅靠你们二人是分不出个高低了，干脆找顾大师评判算了。”霍中建议道。
“顾大师为人德高望重，公正不阿，又是你们二人的老师，请他定夺此事，定能让你们二人心服口服，不然你们俩再这么争下去也没有意义。”霍中提出了自己的理由。
听到霍中的建议，唐蕊红莲对视一眼，下一刻皆是不约而同地松下了手。
“喂，你敢跟我去面前师傅定夺此事吗？”唐蕊问道。
“有何不敢？”红莲傲声回应。
“走！”
“走！”
下一刻，两女瞬间达成共识，几乎不约而同地又牵起康玄，一左一右，像押着一只被绑票的可怜小绵羊，朝着铁楼的方向走去。
康玄脸上写满了“我很无语”四个大字，脚下的步子僵硬得像是被人拖着走。
“兄弟……节哀啊。”
“康玄，等你回来……记得跟我们说顾大师到底咋裁的……”
身后，围观的弟子们纷纷目送三人离开，仿佛康玄正在被押往甜蜜的刑场。
······
“镜头”一转，铁楼深处，幽静宽阔的大殿内，一缕炽热炉火正“呼”的一声跳起，又在一阵压力下被压了回去。
主位上，顾大师一身白袍，面色憨态可掬，此刻正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睛看着门口被“押解”进来的三人。
左右各拽一只胳膊的唐蕊与红莲都是气鼓鼓的样子，唯独夹在中间的康玄生无可恋。
顾大师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半晌，他才缓缓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透着一股“老父亲”的疲惫感，对着康玄没好气道：“不是，你小子挺行啊。我门下最出息的两个女徒弟，居然能为了你当副手这点破事闹上我这儿来。”
他目光往康玄那边狠狠一扫。
“你小子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啊？”
康玄一个激灵，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无辜道：“我发誓，真不是我搞出来的，我不道啊！是她们两个自己争起来的！”
顾大师斜了他一眼：“少在这儿装可怜，换个怂点的副手，怕是早被她俩拎着打了。能被她俩抢成这样，也算是你本事。”
康玄嘴角一抽，心里一万句“我谢谢您啊”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唐蕊这时先出声，直接上前半步，朝顾大师轻轻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师傅，这个副手我要了。您也知道我最近在尝试炼制上品甚至极品的绿色元器，副手的配合很重要，而康玄的手法我也见识过，稳、快、默契感极好，他跟我最合适。”
红莲立刻不甘示弱，冷哼一声：“师傅，我不同意！绿色元器我也要炼。康玄的潜力你们不是没看到，我之前和他在洛神秘境交过手，我最了解。”
说着，她小嘴一鼓，眼神不忘瞥向唐蕊：“而且，师傅您也清楚，之前在选学徒那事儿上，您有多偏向她，这次是不是该公平一下了？”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唐蕊顿时瞪圆了眼。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原本我也是想要小黄的。”红莲哼道。
两女就这么在顾大师面前你一句我一句，明面上争“副手”，暗地里却是在挤兑对方，火花几乎肉眼可见地往外冒。
康玄无助地站在一旁，整个人就像一块背景板，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别吵啦，烦死啦！再吵下头我头都大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不能心疼心疼我！”顾大师呵斥道。
两女瞬间安静下来，却仍旧互相瞪着对方，火气谁也没消。
“现在听我的，你们两个最后再说一下你非选不可的理由，说完我来裁定。”顾大师拍板道。
“我先说！本来康玄就是冲我来的，他来炼器阁就是我哥介绍的，而且我能保证：在我这里，他能够拿到最好的资源，最快达成他的目的！”唐蕊开口道。
“那你呢红莲？唐蕊和康玄是旧相识，唐蕊也能够给康玄保障，你的理由是什么？”顾大师问道。
“我和他有一段孽缘没有结束！我和他认识比唐蕊认识他还要早，而且唐蕊能给的我也能给，他在我手下不会委屈了他！”红莲也是信誓旦旦道。
“诶呦，看来您人脉挺广啊，和我的两个徒弟私交都不错啊。”顾大师笑着调侃了康玄一句。
“误会，都是误会。”康玄一脸尴尬。
“你们俩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就要做决定了。”顾大师开口道。
红莲脑中一丝闪电闪过，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麻利开口道：“师傅，我们是炼器阁，是无双阁的一部分对吧。”
“对啊。”顾大师开口道。
“我们无双阁本就是这洛神郡内的商会总部，既然如此，我要出价！只要她唐蕊给出的贡献点比我给出的高，我自愿放弃！”红莲斩钉截铁道。
“什么？出价？我不同意！人又不是商品，凭什么拍卖？！”唐蕊第一时间反驳道。
“我们拍的不是人，是机会！而且你之前不是表达非常重视康玄吗？小样儿，别玩嘴啊，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我们两个现在就地起拍，谁出的贡献点高谁就能够获得这次机会，贡献点全部赠给康玄！这样康玄也不吃亏！”
“你敢吗？！”红莲咬牙切齿道。
“你！”唐蕊气得一时语塞，她之前大量的贡献点儿都拿来给他哥的傀儡做修复了，这时哪来多余的贡献点？
“你看！嘴上甜言蜜语，一说行动就傻了吧，我先做个表率，一千贡献点！”红莲掷地有声道。
“师傅！你也不管管她！”唐蕊冲着顾大师求救道。
“管什么？我看红莲说的很好嘛！不是说重视吗？不是说非你不可吗？那就拿出点儿诚意呗，正好康玄也缺贡献点。”顾大师似笑非笑道。
“行！算你狠！我出两千贡献点！”唐蕊一咬牙道。
“两千五！”
“三千！”
“四千！”
“你！”唐蕊气得咬牙切齿，她手上的剩余贡献点不超过四千，红莲这个疯女人为了跟自己抢康玄真是下了血本。
“四千还有人有更高的吗？”顾大师问道。
“算你狠！”
唐蕊先是有些歉意地看了康玄一眼，随即又狠狠地瞪了红莲一眼，随即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大殿。
她可不想看见红莲身为胜利者扬起的嘴角。
“我说红莲，为了这个臭小子，砸四千贡献点，值得吗？”顾大师一脸不放心地看着康玄。
“不是，我就光搁这儿站着也躺枪吗？”康玄内心无语道。
“值！四千贡献点我今日就转给他，这家伙从今天起，就属于我了！”红莲得意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那好，康玄，你就跟她走吧，放心，红莲在大是大非上没出过差错，你跟在她身边做副手，也能得到很好的待遇。”顾大师嘱咐道。
“谢谢顾大师。”见到木已成舟，外加白赚了四千贡献点，康玄此刻也没有理由拒绝。
一出铁楼，红莲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刚才在大殿上还据理力争、气势逼人，此刻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坏笑。
“哎呀，我们又见面了呢。”红莲斜睨着他，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神庭树那事儿，我可还没忘呢。”
康玄顿时老脸发黑，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误会误会，不打不相识嘛。”他讪讪笑了笑，试图用最温和的方式搪塞过去。
“误会？”红莲眯起凤目，语气拉长，随即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那我们现在的相遇，也算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喽？”
“算！算！”康玄轻轻牵起嘴角，额头微微冒汗，心道自己是不是跳进了火坑。
“走吧，去我住所看看。”红莲忽然一拍他的肩膀，笑得明媚又危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红莲的人了。”
“啊？”康玄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红莲眼神一挑，声音故意拉高道：“既然我为了你砸了四千贡献点，那你当然得给我干活啊！放心，我不会太折磨你的！”
说完，她便像个得了糖的狐狸般，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那一身红衣在阳光下愈发鲜艳，仿佛在宣告着她才是这场争夺的真正赢家。
康玄愣在原地，嘴角轻轻一抽。
“看来，我的牛马副手生涯，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