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亲舅舅是哪位？”
张盛没好气看了王禄一眼，这小子畏手畏脚的样子实在不是什么最佳选择。
“没错，就是罗布里茨。”
我没听错吧？王禄哑然一笑：“他不是你亲舅舅吗？你还要和他对着干？”
张盛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面前的这个小伙子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异类。
这家伙似乎就没有属于异能者的基本的世界观，人生观。
反倒总是像个普通人一样思考着某些不算问题的问题。
张盛倒不慌不忙，不厌其烦地和王禄说道起了大多数异能者应该做的事情。
“你要不就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隐藏在人群之中，无论你生活的怎么样，或者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去管你，你爱怎样怎样。
不过既然你已经踏入了不同的生活地带，那就必须遵从这里面的种种规则，无论是你想做的还是不想做的，总归是要去做的。”
王禄恍然察觉到张盛的态度总是很平等的，无论是对待自己的下属还是对待之前和他几乎没有瓜葛的自己，都是一副随你怎么做的语气。
之前的王禄只当张盛待人随和，但此时的王禄忽然意识到，张盛的语气表现并不是因为他的性格是这个样子，而是因为这是他身为异能者的习惯。
“所以这是要我做什么？”
王禄平静地问道。
张盛无比自然道：“告诉你当然是要让你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选择第九分校还是选择超警，或者说是选择罗布还是选择商联。”
“有区别吗？”王禄摊手，这些不都在罗布的掌控之中吗？
“你觉得有就有，你觉得没有就没有。”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代表了哪一方？”
“你只要知道我不支持罗布就够了？”
“我需要能够说服我的原因。”王禄轻声但坚定。
“为什么不支持他，你心中没数吗？”张盛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诓我？邀人入伙总要有些诚意吧？”
张盛恍然笑道：“你似乎误会了站队对于异能者的意义。”
看着王禄等待的眼神张盛继续：“无论是对谁，身为异能者的每一个选择都不过是短期之间的一个小小的承诺，承诺不一定有效也不一定会有麻烦，仅仅只是一个表示而已。”
王禄蹙眉，“既然这样，那这种选择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承诺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世上之事自然没有那么多黑白分明的界限，但是人总是需要一个用来区别的标尺。你怎么选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觉得。”
王禄摸摸下巴：“那我现在选超警的话似乎更好一些？”
张盛摆摆手，“我不会干预你做选择，只不过你自己要有扛得起自己决定的能力。”
王禄拍案而起，“这还用选吗？”
“就决定是你了！”
张盛随随便便地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赶紧补补觉吧。”
王禄松口气，感觉张盛大半夜跑过来一趟整得跟开玩笑似的。
紧接着却见张盛扔过一个小试管轻描淡写道：“喝了它，你就是正式的超警人了。”
王禄原本轻松的心情顿时全消。
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随意啊喂！
王禄看着试管，澄明的浅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散发出晶莹的光泽，隐约间似乎透露出几分诡秘的气味。
“这是什么？”王禄问。
“喝了这个就可以消除意识潜入第四维度带来的后遗症，身体也可以没有限制地潜入了。”张盛解释道。
“哦？是吗？”
王禄把玩着试管，瓶塞是半金属半木塞的样式。瓶口用铝条密封着，瓶身上还刻着0276的字样，似乎这试管本身也有着不小的价值。
“总不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吧？”
“没错！”张盛笑着慢慢道：“确实不存在这种事情，喝了这个之后就不能再用意识的形式潜入第四维度了。”
王禄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开始盘算起了各种后果。
选择超警，就意味着自己也用不着再去第九分校了，虽然因为自己和罗布的原因王禄也没有多想去就是了，但张盛一个刚见面几次的人和自己说这些，不会太急了些？或者说张盛本就另有目的。
“这两种潜入方式本身似乎并不冲突吧？”
王禄想到关键，看着张盛，想从张盛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但张盛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不急不躁笑眯眯的样子。
“这两种方式确实不冲突，但你要知道第九分校的意识潜入和市面上流行的身体潜入可是水火不容的。”
张盛似乎再帮王禄客观分析一样：“大家都知道，第九分校确实是独裁统治无疑，虽然他也有他值得挖掘的价值。不过你已经呆了小半年，应该知道那种方式对你来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价值吧？”
王禄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听张盛的语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自己的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被白城和自己以外的人主动知道的！
如果张盛知道的话，那不正好证实了第九分校的意识潜入是可控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了吗？
王禄大脑一时凌乱不已。
张盛在一旁若无其事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一瞬间王禄似乎抓住了什么。
紧皱眉头问道：“总不能所有在你面前做选择的人都要喝这个吧？”
“不不不。”张盛摆手：“这个东西只是针对第九分校的学生而已，更何况你还是罗布的的亲外孙。”
王禄坐在张盛对面，灯光似乎忽地暗了几分。
看似选择权在王禄手中，实际上王禄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似乎自己每次面临别人给出来的选择时总是这个样子，输多赢少。
“我没有看到你的诚意。”王禄捏着试管，心中隐约和张盛较起了劲。
“诚意就是我亲自坐在这里。”张盛缓缓道。
“你？”王禄心中一寒：“你还有什么身份？”
“商联主席。”张盛嘴角扬起：“难道罗布没和你说过吗？”
王禄恍然。
这个身份一向神秘无比，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虽然王禄刚刚也有过这方面的猜测只是相比之下还是感觉张盛太过年轻。四十来岁的人够资历吗？这个问题可没有答案。
王禄更没想到的是，张盛会这么随意地告知自己，这就意味着自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