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卜娜娜眼神里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光。
王禄试着有某种情感将这种眼神对应上。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遗憾。
卜娜娜在遗憾什么呢？王禄猜不明白。
“既然你好像变强了的话，就由我先测测你的斤两！”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禄变强了的缘故，这一次王禄还精准地捕捉到了卜娜娜强颜欢笑的样子。
虽然卜娜娜心情低落，但动作可不慢。
一瞬间通过光影潜移的方式遁到了自己的身后。
王禄反应过来，先攻为上，能力缠在手上，拍到卜娜娜的肩上。
对方竟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被王禄禁锢住了。
卜娜娜十分惊讶的样子。
“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强？”
“可能因为，我和白城一样吧。”
王禄缓缓道出自己的发现。
卜娜娜一直像个小媳妇一样喊着你回来了的原因，实际上就是因为她等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而是白城！
“你一直在等白城侵占我的意识吧？”王禄摸摸下巴。
很多之前的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却回想却都变得很合理了。
卜娜娜为什么在要杀自己的时候显得很是犹豫，因为自己是白城的替代品，或者说自己的体质对于白城是最合适的。
当时的白城一定和卜娜娜说了让她相信他之类的话，然后白城因失败而死，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被杀的必要了。
所以卜娜娜对于自己的态度稍有缓和。
而之后卜娜娜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在为白城对自己的夺舍做铺垫吧。
王禄一时有了这样的明悟。
王禄不知道对方在哪一环节发生了失误，因为按照实力比较的话，自己似乎是没有一丁点的胜算的。
但白城没有借自己的身体而复活。
或许这次的第四维度就是为了白城的意识复活而准备的吧，倘若自己没有成功脱离出来，说不定自己的身体支配权已经归白城所有了。
所以卜娜娜每天都期待着白城的出现，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话来试探吧。
卜娜娜怔怔地看着王禄。
没有说出话来。
现在的卜娜娜从战斗力来说可能已经不是王禄正面的对手了。
异能者的强弱多是如此，能力水平到了某种程度的话，靠能力本身带来的压制力便够了。
“有很多事我本身并不清楚，但我知道，现在活下来的人是我，王禄。”
卜娜娜梨花带雨满目清泪，“为什么会这样？”
王禄被问笑了。
“什么为什么这样？”
卜娜娜憋着嘴如同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女孩。
“为什么，你要骗我！”
王禄看着哭成泪人的卜娜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方的话并不是对着自己说的，倒似乎是为了说给白城。
王禄本就不是个心硬的人，看到卜娜娜哭泣的样子后，对这两人对自己的图谋不轨已然释怀了。
倘若他们真的要蓄意杀自己的话，王禄清楚自己本身是没有活路的。
既然卜娜娜现在以这样的口吻质问着已经不存在的白城。
王禄想到了一种可能。
在牺牲王禄获得生命和死亡之间白城选择了自己面对死亡。
所以自己才赢得了生的机会。
是了，倘若不是因为这样，自己恐怕闯不出循环的第四维度，也逃不过第九分校中本就注定的死亡，更无法获得现在这样强大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伤心欲绝的卜娜娜，王禄心中也跟着一阵绞痛。
过了许久卜娜娜重新变得清冷起来，看向王禄道：“没错，我一直对你没安好心，还一直想杀了你，你杀了我吧！。”
王禄舔了舔嘴唇，倒是没想到卜娜娜还有这样有些可爱的一面。
“你是急着殉情吗？”
卜娜娜眼睛一闭，欣长的脖颈白嫩如玉，仿佛等着锋利的刀刃在其上的鲜红刻画。
王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情不自禁地将手抚在卜娜娜脸上，拭去了对方的泪痕。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擦完卜娜娜的眼泪，王禄心中有些烦躁地离开了。
站在天台上，王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多多少少是受到了上一个世界的影响了吧。
总不会是白城的影响吧？
自己这能力是白城的，身上的东西也是白城的，就连经历的第四维度可能也是白城所设计的。
但就自主意识而言，王禄并没有有任何不对的感觉，即便是白城的能力也不会带有自主意识，自己是王禄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替卜娜娜擦眼泪呢？
自己心中对于卜娜娜那股难言的感情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王禄不愿继续深想。
第九分校的召集令发出来了。
从明天开始执行完任务的队伍就要陆续回归学校了。
王禄看得出来，卜娜娜的心情很是低落。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白城活着的最后一丝希望。
王禄也感觉怪离奇的，自己和卜娜娜的相处多多少少可能会产生不少的尴尬。
许佳戳戳王禄，眼神询问起了卜娜娜。
王禄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好问的。
许佳摇摇小拳头，示意王禄懂事一点。
王禄无奈笑笑。
“我们分开了呢。”
“啊？”
许佳表情奇怪的样子，也不知道小脑瓜子在想什么。
飞机是晚上十点的班次，但却没有卜娜娜自己的票。
王禄不明白，找到卜娜娜。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卜娜娜看了眼王禄，“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以后很大可能不会再有杀你的动机了，你放心吧。”
“那你要去哪里？”王禄追问道。
“和你没什么关系。”
卜娜娜甩开王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王禄一阵心烦。
忽地又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戈尔维耶夫此时过来拿了一个褐色的手提箱，向王禄介绍道：“嘿，这是我从老家搞来的臂力测试仪，要一起玩玩吗？”
王禄摆摆手。
但戈尔维耶夫穷追不舍，王禄来了火气。
两人在一个桌子前坐好，戈尔将手提箱展开。
王禄一看，这不就是掰手腕用的那种台子吗？
戈尔维耶夫一副得逞的样子，特意等许佳回来了才开始。
王禄不耐地将戈尔的手臂禁锢。
任凭戈尔使劲使红了脸也没有扳动王禄分毫。
王禄也没有再做什么，只说自己也扳不动，耸耸肩离开了。
戈尔维耶夫抿着嘴睁着眼睛看着许佳，许佳摊着手，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