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禄恍然间在心中升起一份明悟。
自己恐怕是要在许佳和卜娜娜之间做出一个权衡。
这种选择不是出于情爱的原因，而是出于个人性格的某种倾向。
选择卜娜娜这边，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走上一条通向复仇和势力斗争的道路。
选择许佳这边，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有自由诗意的未来生活。
倘若没有第四维度的经历的话，王禄必然是更加倾向于许佳这一面。
但某种意义上来讲，王禄本身已经改变了。
性格，身份，能力意义上的多种改变。
王禄回想起了自己性格中的那些曾经被自己隐藏起来的阴翳和黑暗，这种状态同样包涵着曾经的自己对于自由和希望的偏执信任。
正因为自己曾经天真地相信过，并且一遍遍地等待着那个告诉自己超能力真实存在的人的出现，但却一直都没有等到的结果。
所以产生了怀疑和不信任。
当自己将曾经的失落遗忘之后，便再度变得平和起来。直到自己再一次发现自己曾经隐藏起来的东西。
对于自己和许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王禄能看到许佳的情况，王禄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这种想法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等待哪一天机会到来时的验证了。
王禄不会和许佳说出什么原因的，对于许佳这个特殊的存在。
王禄很珍惜，却也很遗憾。
还是那句话，王禄已经改变了，或者说，变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静水流深，表面看起来平和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却是真正深沉的愤怒。
不是之前的那种无所事事的不满，而是对于希望在最后落空的痛恨。
王禄需要复仇之路对自己的洗刷和证明。
只有这样，自己的存在可能才会有意义。
所以，王禄不能选择许佳。
因为美好和现实本就是对立面。
王禄笑着揉了揉许佳的头发，没有告别也没有抱歉，两人就这样成了双曲线。
王禄现在想做的事就只是找到卜娜娜，问清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连通预言家的通讯号，王禄笑道：“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对面的预言家脸色数变，无奈叹道：“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王禄笑笑，想起曾经自己的各种布局，却是觉得多走了无数步废棋。
包括留下这种反骨仔预言家，简直就是在给自己脚底下埋刀子。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语言家嬉笑着试探道。
“积蓄力量，准备反攻。”
听到王禄这样的回答，预言家笑了，“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赢不了罗布的。”
王禄皱眉，“为什么？”
“你忘了吗？你始终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无论多少次，都是这个样子。”
王禄沉默地站在原地。
脸上满布阴云。
“我现在需要卜娜娜的位置。”
“好的，老伙计。”
预言家笑着将位置发给了王禄。
王禄没想到的是，卜娜娜竟始终都在自己附近。
卜娜娜笑吟吟地走过来期待地问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王禄，或者说白城，微笑着张开了怀抱。
卜娜娜虽然看上去比较正常，但王禄能感受到她心底难以言说的激动。
王禄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回事。
自己多了许多记忆，可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倘若以能力和记忆为判断标准的话，可能自己叫白城更合适。
倘若以性格和想法为判断标准的话，那么自己应该还是王禄。
不是两个独立的意识，而更像是两端独立的记忆。
王禄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好像白城的独立意识在第四维度中便消失了。又或者，这所有的改变都只是因为记忆，白城的意识压根就没有出现。
总之自己是变了。
变成了卜娜娜希望自己变成的样子。
卜娜娜捶打着王禄。
狠狠地给了王禄肚子一拳。
饶是王禄此时能力强悍也被打得弯下了腰。
卜娜娜将王禄的脑袋拦进怀里，“这是你骗我的惩罚。”
王禄哭笑不得，难得自己也有这种时候。
卜娜娜似乎是深谙大棒加甜枣的手法。
在打完王禄后，踮起脚亲了王禄一口。
王禄有些疑惑的是卜娜娜是怎么下得了口的。
尽管自己的身份是白城，但这张脸不是白城的脸吧？
王禄看着卜娜娜。
卜娜娜意会，笑道：“怎么？还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王禄摇摇头。
心中再次泛起一阵强烈的冲动。
王禄顺着自己内心的冲动而动作。
无比自然地将卜娜娜拥进了怀里。
两人同时一颤，而后放松，久违的熟悉感渐渐蔓延上来，王禄一瞬间有些模糊的意识，王禄意识到白城放不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良久，两人分开。
卜娜娜俏脸微红，“小混蛋，敢对师娘动手动脚的？”
王禄一愣，看着卜娜娜的眼神才恍然反应过来。
但不知怎么实在提不起陪卜娜娜玩耍的兴致。
正经地问着卜娜娜，“我之前给你的东西，你带着吗？”
卜娜娜眼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闪过，两人都是很成熟的人，倒不会因为一时间的不默契而产生太多的情绪。
卜娜娜抿抿嘴唇，将一张身份卡交给王禄。
王禄接过。
不动神色地收好。
这张卡只有自己能够打开，并且里面的内容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就连一直拿着它的卜娜娜可能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这是王禄很久以前就设定好的东西，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打开都只能传送到一个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的空间。
只有自己才能利用禁锢能力走到自己预设的地方。
因为这张卡，是记录自己记忆和身份的第四维度通行证。
说实话此时的王禄十分迫切地需要一个地方来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但卜娜娜在身边，自己并不方便做这样的事情。
“我的重生必然会引起罗布的注意，尤其是你和我的接触，必定会被有心人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