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玲珑的说法,张禹不由得暗吸一口凉气。虽然已经知道叶玲珑通晓奇门遁甲,可没想到,眼光竟然如此独到。
她的说法跟张禹不谋而合,张禹同样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己道观的传人,通晓道门五绝,其中奇门八法算是奇门遁甲的总纲了。
张禹靠着奇门八法和无数的经验才看出阵法的端倪,没想到叶玲珑也看的清楚。
“你怎么看?”叶玲珑看向张禹。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左右两条路,一生一死。”张禹说出自己的观点,“只是哪条生,哪条死,我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这两条路应该是布阵之人演化出来的。其中玄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能做的,恐怕只有在这两条路上进行二选一。”叶玲珑摇头说道。
她和张禹一样,
都看不出来哪条是生路,哪条是死路。确切的说,只能是赌运气了。
可是赌运气的话,有一半的可能就是被彻底困死在这里。
两个人互相看看,像是在询问对方,应该选择哪一条。
互相看了半天,谁也没说一句话,因为这分明就是赌,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天晓得是哪一边。而且这种赌,他们显然赌不起。
二人又继续观看,看了好一会,叶玲珑无奈地说道:“我实在辨别不出来了,你呢?”
“我也是。”张禹摇头。
“唉......”叶玲珑叹息一声,苦笑起来,“我本来就该是长眠地下之人......我听你的,你来选吧......如果说真的困死在此,我权当是换了个长眠之所......”
横竖她是不知道该怎么选,干脆将选择权交给张禹,让张禹来拿主意。
张禹也没看出来,见她这么说,微微点头。
抬起手来,张禹有心拼一下,可迟疑了半天,却无法落下。他知道,这次的选择完全关乎到自己的生死,虽说有50%的希望,可两个选择,实在叫人迷茫。
他举棋不定,叶玲珑知道他的心思,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静静地等待。张禹看着图案,排除了八条路径,只剩下两条。
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眼里隐然只有这两条线。
“怎么选呢?”张禹咬了咬牙,蓦地里,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东西,那就是自己的趋吉避凶罗盘。
虽然先前被困在阵里的时候,罗盘失效了,但是在这种做出关键选择的时刻,他还是不得不想到这件东西。
“只能靠它了,希望现在管用。”张禹拿定主意,从怀里掏出罗盘。
以往用罗盘的时候,他都是平托在手里,可是这一次,他将罗盘立了起来,算是跟石门上的图画平行。
紧跟着,他又一次咬破舌尖,舌尖已然被咬的稀巴烂。一口血雾喷到罗盘之上,指针旋即转动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
张禹紧盯着罗盘,叶玲珑不知道张禹这是什么意思,也是好奇地看向罗盘。
然而转了半天,
罗盘上的指针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看来跟无望冢内一样,罗盘在这里不好使。
张禹彻底失望了,看来只能硬着头皮碰运气了。他的目光随着看向石门,因为一直盯着罗盘看,再看门上的线路时,多少有点发花,就好像石门上的脉络也在跟着转动一般。
他眨了眨眼睛,花眼的感觉顿时消失,眼前恢复正常,又是那好似龙形的图案。
“嗯?”这次再一瞧,张禹的心里猛地一动,“对呀!”
“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叶玲珑见张禹突然这般,连忙问道。
“错了!错了!咱们一开始就想错了!”张禹郑重地说道。
“想错了,怎么想错了?”叶玲珑有点不明白。
张禹将罗盘揣进怀里,接着说道:“刚刚咱们一直认为,这阵法是按照太极演化,可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好像不尽然。”
“怎么讲?”叶玲珑问道。
“那就是布阵人好像是故意露出破绽。”张禹说道。
“什么破绽?”叶玲珑不解。
“既是太极,又是十门,已然不符合情理。对于一些奇门高手来说,比如说你和我,很快就能看出来。而生门死门,又是那么的直接,难道不是故意露出的破绽吗?”张禹正色地说道。
“没错。确实如此。”叶玲珑点头,随即又好奇地问道:“那你说,布阵人故意露出破绽又是什么意思呢?”
“没人能够看出来,这左右两条路,哪条是生门,哪条又是死门。最后必然执着于这两条路,乃至于,在迫于无奈之下,在这两条路上赌运气!”张禹自信地说道。
“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左右两条路,哪条生,哪条死,只能做最后一搏。”叶玲珑说道。
“就是这样,不管最后是选左还是选右,都是死路一条。”张禹笃定地说道。
“都是死路,那哪里是生路?”叶玲珑诧异起来。
“这阵法不过是化简为繁,返璞归真罢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八卦阵,多出那两条线路,其实就是在迷惑破阵之人!真正的生路,就在乾位!”张禹伸手指向乾位,自信地说道。
“普通的八卦阵,生门确实是在乾位,可这上面的阵法,会这么简单吗?”叶玲珑明显不敢相信张禹的说法。
如此机关,就配这么一个开门的阵法,布局之人,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张禹微微一笑,又是自信地说道:“这里不是第一个机关,应该是最后一个机关。能走到这里的人,绝对都是高手!对于绝顶的高手而言,什么样的阵法还能男的住他们?往往就是这种最简单的!”
“你说这里是最后一个机关?”叶玲珑再次好奇起来。
张禹走过无望冢,以他的经验,先前那些门户里,肯定都是机关,得一个一个的过。这里应该是最后一个门,也是最后一个机关。
能走到这里的人,绝对没有白给的了。
对于高手而言,正如张禹所说,或许只有最简单的阵法,才能让他们举棋不定,最后走错路。
因为无望冢的事情,张禹不便跟叶玲珑说,所以他干脆不说了。而是直接说道:“准备好了么,咱们现在要出去了!”
说完这话,他抬手压住石门上的圆球,朝乾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