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跟着陶辛地一直朝山上走,走了一会,前面就出现了一个高门大院。
院墙的高度,完全要超过外院墙,起码能有四米。院墙是红色的,正面那里有个牌楼,上面挂着牌匾,牌面上用金漆书写着三个大字——养性阁。
所谓修身养性,此处既然叫养性阁,想来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过了修身这个阶段。
在大门的左右两侧,站了四个身穿白色中山装的汉子,这四个汉子一看到陶辛地过来,也是连忙躬身见礼,“大少爷。”“大少爷。”……
“嗯。”陶辛地微微点头,然后朝张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张兄弟,这里就是家父的住处,请。”
“陶兄请。”张禹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联袂向前,一起进入大门,进门是一块大的照壁,绕过照壁,便是一处花园庭院。假山、花圃,特别是那修剪出来的树木,充满着诗情画意。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这就一年四季不感到寂寞。没有修剪得像宝塔那样的松柏,没有阅兵式似的道旁树。古老的藤萝,盘曲嶙峋的枝干就是一幅好画。开花的时候满眼的珠光宝气,让人感到无限的繁华和欢悦,可是没法说出来。
陶辛地领着张禹顺着甬路向前走,走着走着,张禹突然听到前面风声作响,“呼呼呼……”
一听这风声,张禹就能确定,这绝对不可能是自然风,而是人为催动出来的。抬头上望,哪怕是夜里,也不难看到,前面的半空中飞花散落,就好像是在下场花雨。
张禹看到了这个,走在他旁边的陶辛地自然也看到了。陶辛地温和地说道:“前面是谁?”
他嘴上说着,脚步不停,仍然继续朝前走。张禹见他没停,自然也没有停,二人只向前走了几步,就有脚步声从花雨那边传来。
张禹跟着就能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短裙的少女走了过来,少女个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三左右,但是身材婀娜,相貌乖巧可爱。张禹看到了少女,少女自然也看到了他和陶辛地,少女直接礼貌地说道:“大伯。”
“你这丫头做什么呢?”陶辛地温和地说道。
“练功呗……我这一回来,就听说三叔被人打伤了,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连咱们家的人都敢打,简直是不想活了……大伯,你什么时候去给三叔报仇,到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少女愤愤地说道。
“你刚刚回家,还是先好好休息,报仇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定然要手刃打伤你三叔的人。”陶辛地正色地说道。
“我才不要休息呢,一定要勤加修炼。这次出去办事,真的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年轻人里面数一数二的高手呢……现在才知道,自己都有些井底之蛙了……”少女扁着小嘴说道。
“知道就好,要不然家里也不能说,让你……”陶辛地的话说到这里,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张禹,便没有继续说,而是顿了一下,随后才道:“好了,我现在要带客人去见你爷爷,你父亲一会应该就能回来,到时候让他指点你……”
“嗯。”少女点了点头。
“张兄弟,这位是我二弟家的丫头……咱们先去见老爷子……”陶辛地面带微笑的说着,又朝张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禹颔首点头,跟着陶辛地继续向前走。
少女让到一边,张禹和陶辛地在经过少女身边时,忍不住扭头打量起少女来。之所以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他是发现这个少女的声音有点耳熟。只不过,印象中好像却没有见过这个少女。
少女同样也发现张禹在打量自己,她下意识地也打量起张禹来。
张禹见少女发现了他的目光,赶紧扭回头,目不斜视,继续向前。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打量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太妥当。
而少女仍然盯着张禹背影在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面的飞花,都已经落到地上,满地的花瓣,散发出醉人的清香。张禹和陶辛地从花瓣上走过,向前走了不远,前面两厢的房舍。
房舍有大有小,共有八九间,陶辛地并没有进入这些房舍,还是向前。前面有一个月亮门,过了月亮门,前面是一个小型的池塘。池塘上有凉亭、拱桥,在池塘的对岸,则是有着一座二层楼。
这二层楼一楼的门户是开着的,里面亮着灯光。陶辛地领着张禹走过拱桥,一直来到二层楼前。因为房门没关,张禹看的清楚,这是一个大的堂屋,堂屋内古风古色,上手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正在饮茶。
陶辛地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恭敬地说道:“父亲,张道长到了。”
“请他进来,你在前面等着。”里面坐着的老者温和地说道。
“是,父亲。”陶辛地答应一声,跟着朝张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张道长,家父请你进去说话。”
张禹也听出来了,这是陶家老爷子请他一个人进去。张禹点了下头,然后说道:“多谢陶老爷子。”
说完,他就跨步朝门内走去。
他这边向前走,陶辛地也转过身子,前来时的拱桥走去。
张禹进到堂屋之中,少不得先行见礼,他打起揖手,说道:“晚辈无当道观张禹拜见前辈,久闻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够一见,实在是晚辈的福气。”
“张道长不必客气,快快请坐。”老者说着,伸出手去,示意张禹到下手就坐。
“多谢前辈。”张禹应了一声,便走到老者示意他坐的位置坐下。
走过去的时候,他也少不得要打量老者几眼。老者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袍,脸上容光焕发,看起来都没有多少皱纹。奈何岁月不饶人,头上已经出现白发。老者看起来和颜悦色,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但若是多看几眼,却又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势。
张禹落座之后,马上又是一拱手,说道:“不知前辈让晚辈前来,有何指教。”
“今天的事情,老夫已经听说,全靠张道长才查出天音琴丢失的真相。老夫请道长前来,实在是当面向张道长道谢的。”老者平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