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我是真的有一些太郁闷,毕竟在今天这一种情况下,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生怕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情况,实在是令人太郁闷了。
三个人还是老样子,沉闷的气氛,这么久以来,我还是觉得林洁漫和尹夏沙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缓和,似乎,更加麻烦了许多。
这一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不禁在心里面想着,似乎从我认识林洁漫开始,尹夏沙都不怎么和林洁漫说几句话。
这种事情相当的奇怪,我觉得就算是再有什么不和的,也不该这样,但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一路上都很安静的林洁漫,在我们出了校门以后,突然停下来,转身拉住了我。
心跳加快,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但是此时双腿就和灌铅一样,喉咙就和卡住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苦笑了一番,“漫漫,怎么了吗?”
林洁漫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但是当发觉到自己并没有什么能抓住的,手还是放下了。
现在的林洁漫,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很脆弱,或者说是根本就不堪一击。
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
林洁漫点了点头,“那个,我下午听说,你和沙沙,在一起了,是真的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林洁漫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哽咽着,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而这些话,却是对我来说,比针扎还疼的话,而且字字扎心,我现在的喉咙里面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因为这一刻,我真的很不想要告诉林洁漫这一个残酷的现实,现在的林洁漫心里面有多痛,我的心里面就有多痛。
尹夏沙一直在旁边都是沉默的,没有说一个字,不是因为尹夏沙冷血,只是因为我们这一刻,能够说出话的,也只能是我。
尹夏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我知道,就连尹夏沙自己都不忍心,尽管尹夏沙做的很极端,但是说真的,尹夏沙自己其实是最善良的,这是我一直都清楚的,尹夏沙过去的日子多难过,那尹夏沙就越清楚接下来林洁漫的生活会多难过,换言之,过去的尹夏沙是什么样子,那未来的林洁漫就是什么样子,甚至,是更加可怜的尹夏沙,我相信,以尹夏沙的聪明才智来说,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事情,所以这一刻,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了。
“是……”我还是坦白了,“或者说也不是,我们的关系,漫漫你知道的,根本就无从选择。”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洁漫抬起头来,但是眼角带着笑,但是我知道,那笑,很勉强,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林洁漫,这勉强的笑容,实在是令人揪心。
我现在多想告诉林洁漫我刚才说的是谎话,就是为了吓她的,但是……我知道我并不能,这是真的很无奈的一件事情。
“没有多久吧,应该是从我受伤那天晚上开始的……”我的话声音并不大,但是都被林洁漫听到了,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那天,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线,我觉得,真正开始的并不是在那一天。
但是,现在和林洁漫解释的话,我只能是这样解释,也许林洁漫能够理解我?我不清楚。
“英雄救美吗?就和我那年一样?”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思绪飞回了第一次见到林洁漫的那一天,似乎,那一天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啊,只是,环境不同,人不同,事情不同而已,本质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漫漫,对不起,我……”我刚想要说什么就被林洁漫打断了。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你有选择你喜欢谁的权利,我也有,你喜欢沙沙,想和沙沙在一起,那是你的权利,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在听到这话,心里面就和针扎一样,“漫漫,你别这么说,这么说,真的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就不会……”
是啊,假如我早一点答应了林洁漫的话,那还会今天的事情吗?兴许我早就和林洁漫在一起的了吧……
“尹冬月!!!”林洁漫突然叫的很大声,把我和尹夏沙都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林洁漫,似乎,这是林洁漫第一次在我们的面前爆发,我知道,今天的林洁漫,很有可能才是内心里面最真实的一面吧,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林洁漫。
“冬月……”林洁漫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那一种吓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看着这样的林洁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已经有一些微暗。
“漫漫,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声音也有一点哽咽,就和现在的林洁漫一样,我知道在林洁漫的心在哭,我的心此时此刻也是一样,两个人,其实是一样的人,伤心的是林洁漫,伤心的也是我……
“尹冬月,没有如果……你觉得那一年如果你答应了我,我会和你在一起吗?”林洁漫的这一句话,让我和尹夏沙两个人都愣在了这里……
林洁漫这话的意思,我突然在一瞬间就有那么一些明白了,好像……我明白了什么一样。
“那一年的时候,你是在试探我?”我问了林洁漫,我好像有一些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林洁漫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很讽刺,“如果我没有傻到去试探你就好了,或者说,如果我再傻一点该多好……那样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林洁漫的这一句话,道出了自己对命运的无奈,我也明白了,这确实是真的很无奈,因为那些事情,看似悲哀的事情背后,有太多的事情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假如有另外的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林洁漫再聪明一点,根本就不去试探我,根本就把那件事情当作过眼云烟,那就不会有我这个蓝颜,我也不会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我还是尹冬月,她还是林洁漫,哪还会有这些事情啊……
再或者是……林洁漫再傻一点,傻到真的和我在一起了,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啊,这件事情,悲哀就悲哀在我是个傻蛋,林洁漫也是一个傻蛋,我在保护着自己,林洁漫也在保护着自己,两个一样的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着对方,直到现在,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算来算去,两个人都算进了对方的坑,摔死在了同一个地方,这是多讽刺的一件事情。
尹夏沙在一边诧异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惊愕,带着疑惑?还带着一种羡慕?可能对尹夏沙来说,这一种感情,是尹夏沙希望的吧,但是我知道的,清楚的是,我对尹夏沙的感情,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像林洁漫这样了,因为我大多数的心,已经被林洁漫占满了……
林洁漫看着我的样子,点了点头,“你真的没有什么错的,要说错,错的也是我,错在我不该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力,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后悔的,至少,我认识了一个值得我深交的朋友,不是吗?”林洁漫此时说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林洁漫说,她说的有什么错的吗?好像并没有,但是,却是很别扭,因为我明明知道,这是错在我身上的,这是在安慰我吗?
“对了……”林洁漫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
“什么……”我感觉现在自己已经麻木了,完全不知所措,看着林洁漫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安慰林洁漫,但是现在我的脑子里面都是空白的,根本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尹冬月能够说实话,我只要这一个问题发实话,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林洁漫的这问题,让我迟疑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确定林洁漫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我怕她问到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我想知道,尹冬月,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林洁漫的声音,很甜,就和当初在操场的时候一样,我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似乎这一刻,回到了那一年……
这一次林洁漫的问题中,不再是以往的那“喜欢”两个字,而是换成了更深层次的“爱”,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只有我和林洁漫清楚,包括在一边的尹夏沙,她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问题,对我和林洁漫来说,有多少的意义,这问题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这个问题,这是在结束的暗示,一开始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问题开始的,而这一刻,林洁漫也希望用这个问题来结束,而我,却迟疑了,因为我不忍心让这一段感情,就此结束……
但是,我不想说谎,所以我张了张嘴,下定了决心,“林洁漫,我爱你,我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