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出门就要继续摔门，牛宇川搞得有点儿骑虎难下。
楼梯口四个人听到这边动静都赶忙看过来，不知道事情是顺利还是不顺利。
所幸在最后一秒的关键时刻，身后江川一句话简直在牛宇川心头放起来烟花——
“牛经理等一下吧！”
顺势脚步站定，随手给门关了，扭头抄着手盯过去江川。
“江经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江川一句话干脆利落。
没等牛宇川回神已经继续。
“我没打算用杀鸡儆猴这一招，所以牛经理也别用欲擒故纵来应付我。”
牛宇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死鸭子嘴硬。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坐下吧，牛经理，你是个人才，我很清楚，公司离了你，是公司的损失，有事情我们可以谈。”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江川耍手段的时候，牛宇川还不知道在哪儿混。
人这个事儿吧，不是光长年纪就能长脑子的。
脑子不用就废了，所以得没事儿多用用脑子才行。
……
江川都给了自己台阶下，牛宇川是个聪明人，知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
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坐下，脸色不太好看，一副今儿你不给点儿好处，这事儿就别想完了的架势。
看着这模样江川是心里默默好笑，面上神色不变，只静静开口。
“牛经理，公司要想发展，需要客户，客户的由来也就是业务员，换句话说，有业务员才会有公司。”
听着江川这话，牛宇川面上神色好看了点儿，但也只是瞥江川一眼，继续冷坐着。
江川半点儿没在意，眼神稍微定了定，瞧过去一眼牛宇川。
“牛经理今年应该快四十了吧，孩子多大了？”
似乎没想到江川问这个，牛宇川点头。
“嗯，今年已经四十一了，孩子今年初三，明年就上高中了。”
江川听过后眼神直视——
“说句不怕冒犯的话，牛经理觉得自己还有多少精力可以从头再来？”
“……”
皱着眉头盯过去江川，很想怼他屁的不怕冒犯，这都不叫冒犯那什么叫冒犯！
可又反着琢磨一想，虽然江川这话说得直接，但确实很有道理。
这就是他娘的现实。
自己在这行从业务员混到业务经理，一晃就是二十年，真要让自己再重新做其他的，谁有那个精气神儿从头来过。
这不就跟打了一个月游戏，终于打到大boss，结果输了就要从头再打一个道理吗？
“你想说什么？”
牛宇川问出声，心里反抗意识也没那么重了。
虽然觉得江川是在拿自己开刀，可自己也觉得这开刀开得挺有道理。
以前觉得自己的客户老屌了，但经过江川这么一分析，确实问题还很多。
自己错了的，虚心接受，不过自己对了的，坚决不改。
“我对牛经理其实很看好好，之所以想找业务员一起谈谈，也是觉得在牛经理的带领下，公司业务这边可以蒸蒸日上。”
“所以这边我会将业务这方面，全权放给牛经理，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牛宇川当时就有点儿激动。
“客户的价格表，需要超过成本价百分之十。”
听着江川这条件，牛宇川愣了愣，只觉得这事儿怕不是那么好收拾。
客户又不傻，这家贵了还有其他那么多家等着呢？
“江经理，这个事儿……”
“之后的业务员提成，只有营业额超过保底价格的才能进行提成，业务员提成从原本的百分之三提升到百分之五，另外，所有业务的提成，牛经理你都可以提百分之一。”
“也就是说，这边你不用出去跑客户，也不用去维护客户，每个月可以享受所有底下人跑出来业务的百分之一，前提是这些业务都能为公司赚钱。”
“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牛宇川紧了紧拳头，听明白了吗？肯定是听明白了的。
刚才看价格表，其实赚钱的那部分客户里面，很多都达到了百分之七甚至百分之八，有一个客户甚至达到了百分之十二。
如果照着这个方向，自己再努力一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儿。
“行，江经理，既然你都这么给我面子，我也不想拂了你的面子，这边我就跟着你干一把，事情成不成，咱们事儿办了再说。”
牛宇川已经打定主意，江川在这儿已成定局。
而且实话说，这一局确实是有搞，如果真成了，以后自己这经理就是个真正的经理。
不仅不用出去跑业务，而且还能赚提成。
哪儿像现在，当爹又当妈，得奶孩子不说，提成还得自己出去搞。
也是跟着江川赌一把，输赢不论，主要机会难得，毕竟再不济还有基本工资守着，暂时饿不死。
“江经理，这个文件夹我借用一下哈，等下给你还来！”
捞过桌上的文件夹，牛宇川笑嘻嘻。
江川点头，既然牛宇川已经有门儿，那后面事情也就不用自己操心。
但见牛宇川出门对着那四个小子招招手。
“都过来都过来！”
“牛哥，事儿怎么样了？我们不会被开了吧！”
邱瑞紧张问一句。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其实心里也都在犯嘀咕，毕竟刚才牛宇川那一波操作有点儿骚。
虽然一半在计划中，但另一半却让人心里打鼓。
“都看看这个！”
牛宇川扔过去文件夹给邱瑞，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大伙儿不太明白什么情况，凑过去邱瑞那边翻开了文件夹，脸色有点儿黑。
毕竟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儿。
“牛哥，这啥意思啊……”
龙樊嘀咕问一句，倒不是说问这个文件夹啥意思，而是想问问弄出来这个，对自己业务员儿是啥意思？
价钱太低的直接干掉吗？
这情况自己好像有点儿看不明白了……
“上头说了，所有客户价格，必须保底在百分之十的利润，这边找客户谈谈加价吧！”
“百分之十！”
龙樊惊吓，其他三个也同样张嘴能塞进去鹅蛋。
这什么家庭啊！一上来就要求加价到百分之十，疯了吧！
还以为自己是金能物流吗？能不能对自己的实力，有点儿更清楚的认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