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我答应，离婚
云亦舒站在原地，半响没有移动脚步，男人的身形未动，修长的双团错开，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夹着亮着星火的烟，整个人如同月色下完美无踌的雕像。
两人指尖隔着几米的距离，中间的人行道上偶尔有行人走过，都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云亦舒，她今天在医院，身上还沾着血迹，看起来很吓人。
云亦舒迈开腿，没有看男人径直的绕过他，可男人捻灭烟头，迈步朝着她走过去，声音低低的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云亦舒直接拒绝道。
男人的语气中夹着淡淡的自嘲，“舒舒，我们好歹夫妻一场，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我会……离婚。”
视线落在云亦舒姣好的面容上，放低声音又说一遍，“就几天时间，走吧，我送你回去。”
云亦舒的眼睫颤了颤，有些震惊，他怎么会突然答应要跟她离婚？
之前死活不肯，现在是想通了还是……因为她跟易子睿睡过？
她上车，坐副驾驶上。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快的向后倒退，化作一道道模糊光影，白淳于单手握着方向盘，侧眸凝向她，黑沉的眸光定定落在她的小脸上。
“舒舒……”他唤着她的名字。
云亦舒侧眸瞥了男人一眼，“嗯？”
男人的眸色深幽，盯着云亦舒的侧脸，唇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问：“你……有没有一点爱过我？”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在狭窄的车厢内回荡，就好像是他贴着她的耳边，吐着热气说话一般。
云亦舒放在腿上的指尖一动，有些慌乱的偏开视线，盯着窗外。
沉默许久后，她张了张嘴，想要摇头，可她好像怎么也下不定决心，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的问题。
不爱吗？那是她自己骗自己。
爱吧，她又不想去承认。
他们本不该相遇，不该相爱，上一代的恩怨，加注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无法走下去。
直到车停在她别墅前，下车，云亦舒也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他扣住她打开车门的手。
白淳于的脸色很黯淡，这种黯淡称的他眼眸格外的幽深黑亮，那视线明明很温柔，却好似炙热的火焰一般，令云亦舒不能对视的偏开目光。
云亦舒咬着唇，只感觉胸腔里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回来了，心脏跳得没了规律，又慌又闷。
“舒舒，是不是自始自终你爱的都是他？”
他，是萧南，是顾允之，却不是他白淳于。
男人的唇线泛出一抹苦苦的弧度，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又害怕听到答案。
男人沙哑低沉的话语灌入云亦舒耳膜，顺着血管进入心脏，微微的戳刺着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令她的指尖都有一种刺痛发麻的错觉。
云亦舒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眼眶的酸意逼退，沉默片刻后，她轻轻起唇，“我……”
嘴里只说出一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白淳于收回视线，眼眸里执拗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低下眼眸，勉强的牵动了一下唇角，淡淡地低声道：“回去吧，早点休息。”
云亦舒走后，坐在车上的白淳于身体窜起一股酥麻感，全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肉体一般，难受，浑身都难受的很。
手腕处的伤口刚结痂，他掏出手机拨打陆霆骁的号码，让他赶过来……
陆霆骁赶到时，只见男人蜷缩在狭窄的车厢里，手上的伤口裂开，车厢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真想一枪崩了那个叫夜于深的男人，真是卑鄙无耻，搞这么一出。
两天后的夜晚。
白淳于被庄湘媚喊回了白家老宅，此时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闭着眼，潮湿的刘海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只有他精硕的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方雅薰推着轮椅上前，缓缓凑近男人，她迷恋的看着这个男人，伸出小手，想要摸男人的俊脸。
但是没有摸到，因为男热睁开了眼，他那双清寒的眸子冰冷的毫无温度，“滚出去！”
他知道，他身体出现了异样，是他那个亲生母亲给他下药了，他似怎么也想不到，他母亲会做这种事。
方雅薰没有生气，看着男人反而勾唇笑了，“淳于哥哥，阿姨说让我今晚陪你，我不会走，因为你今晚过后就属于薰儿……”
她跟阿姨说了他们领证那件事，她们商量了两天，阿姨说只要她跟他睡了，她就会帮自己，然后今晚那个云亦舒她们……
白淳于那双寒眸里闪过锋锐的光芒，削薄的唇瓣勾出了一道阴鸷讥讽的弧度，“方雅薰，我自认为你会改过自新，却没想到你腿废了还如此作贱自己，我真应该把你双手也废掉！”
他不杀她，会让她活着，活得好好的，痛苦的活着……
方雅薰脸色一白，男人薄情狠辣的话语让她承受不住，他阴森的看着她，让她产生了恐惧，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有一天真的会被他废了双手……
“淳于哥哥，你在我爸爸妈妈墓碑前答应过他们，要好好照顾我的，不会丢下我的，淳于哥哥，我爱你，我很爱你……”
说着，方雅薰伸手摸上了男人精硕的胸膛，“淳于哥哥，要我吧……”
白淳于不知道上次毒发之后，身体比以前虚弱了很多，伤口结痂又裂开，两天过去手腕还隐隐作痛。
方雅薰的手在男人的胸膛上乱摸，他伸出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推。
“啊——”
方雅薰一声尖叫，连人带轮椅的摔在地上，她的膝盖重重的嗑在地板上，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一抽一抽的痛。
痛到她额头冒出冷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可她还是撑起身子，手搭在床沿上，想要自己爬上床，她不能放弃，她赔上所有也要在今晚跟淳于哥哥睡一晚，只要一晚……
白淳于坐起身，手腕的伤口隐隐泛痛，他一张俊脸煞白，这时视线里晃了一下，意识有点迷离。
“哥哥……哥哥……”耳畔响起一道柔柔的嗓音。